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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左右看看，不满地问：“你们两个背着我说什么了？”
“......”温响好像没什么精神，“聊你们那个意外的初吻。”
“那怎么能叫初吻！”见他还提这个，温念发脾气，“那就是不小心砸一起了，我嘴巴都砸流血了！”
妈的。
想弄死刘祺。
什么玩意儿！
温响抬眼，似笑非笑：“那他技术不大行。”
“......”觉得这话有点下流，温念嗖一下把柠檬水抢了回来，“你技术行，难怪前女友念念不忘。”
温响：“......”
又被她气住了。
“吃饭，”顾西征没表情地接话，顺手把烫好的碗筷给她，“明天有课。”
温念把柠檬水的吸管插上，刚想自己喝，温响忧伤地来了句：“也是我初吻。”
“......”
温念差点喷了，庆幸自己还没喝到嘴里。
她忍无可忍的把柠檬水还给他，权当安慰这个失恋的狗了。
看着面前的菜，想到刘祺的嘴脸，温念闭了闭眼，顿了几秒，她起身，把菜分了分，给温响单独装了一份。
对上他无语的眼神时，温念无情地解释：“我现在还不能接受跟你同一个盘子吃饭。”
“你自己看看这像什么样！”温响怒，“喂狗也没这么喂的吧？”
温念不让他：“谁家的狗坐椅子上吃，你给我趴到地上吃！”
“......”
温响委屈至极，他看着自己凶巴巴的妹妹，又看了眼不带搭理他的兄弟，感觉他才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喜宝在进商场之前已经寄托给了一楼的宠物店，温念不想在这里多耽误时间，低着头专心吃饭。
要不是遇见了刘祺，他们现在都该吃完回去了。
想到这，温念抬头，又看了眼自己那个招蜂引蝶的哥，没好气地骂了句：“你不满20岁不许找对象！”
“......”温响顿了下，随后意味深长地问，“哥能做到，你就能做到？”
话音落，顾西征凉凉地扫了他一眼。
温念冷笑：“我有什么做不......”
“温念，”像是忽然想到什么，顾西征打断她的话，“我没养过猫。”
温念：“？”
“不懂，”顾西征淡定地说，“你教我。”
温念一脸茫然，搞不清楚他干嘛突然提这个：“哦。”
温响端着杯子喝水，心底酸的不行。
他家的小白菜被人惦记上了。
好酸。
三人吃完饭，去了楼下的商超帮喜宝买东西，温响嫌超市人多，便在出口找了个地方等他们。
超市的宠物用品价格昂贵，温念只挑了些这几天必用的东西买了。
“太贵了，”她念叨，“有些不急用的我回家淘宝上买。”
“没事，”顾西征弯腰打量猫窝，“我来买。”
他眼睫细密，脸颊冷白，半蹲在货架旁边看得认真。
稍顿几秒，顾西征脸上的肌肉微动，像是想说什么，他撇过脑袋，看着身边的姑娘：“不用担心钱，想买什么就拿。”
“......”总觉得他这话怪怪的，温念眨眨眼，“有便宜的干嘛要买贵的？”
顾西征没回答她的这句话，仿佛他刚才的话也并不是字面上的意思。
少年拿了个粉白色的猫窝放到车内，车子里已经装的满满当当。
“温念，”顾西征垂眼，骨骼分明的手指捏着推车边缘，似乎带了些窘迫，嗓音也干巴巴的，“我现在用的钱，都是自己赚的。”
“......”温念怔住，一脸莫名地看他，“哦。”
像是很紧张，顾西征一直垂眼盯着那个猫窝，他抿了下唇，又补了句：“我没有用我妈和她老公的钱。”
“......”
这一刻，温念好像明白了。
他是在介意刘祺说的那句话。
刘祺说他妈是小三儿。
顾西征不想让自己认为他的钱，是来自于他妈妈从别的男人那里得到的。
可是这有什么好解释的。
谁家孩子不用父母的钱。
哪个孩子会在跟父母要钱时，还特地问一句“爸，妈，这钱来途正当吧？”
那还不得被爸妈当场给削死。
何况事实真相到底是不是刘祺说的那样，还未可知。
少年高高瘦瘦地站在那里，却垂着眼不敢看她，温念眼周发烫，她将那股酸涩眨了下去。
“顾西征，”停了一秒，温念走到他身边，扯扯他的衣角，“你知不知道我共情能力很强？”
少年低眼看她：“嗯？”
“你这样，”温念轻吸了下鼻子，“我想哭。”
她素着张小脸，鼻尖红得明显：“要是哭大了，收不了场，我就告状说你打我。”
“......”像是被她逗乐了，少年嘴角弯了下，“那买个糖，哄哄，行不？”
温念眼睛弯了弯：“我要自己挑。”
盯着她还带着水汽的眼，顾西征伸手揉了下她脑袋，紧接着，他手掌顺势下移，挪到她单薄的肩头。
少年单手推车，另一只手推着温念的肩往前走。
超市熙熙攘攘，背景音也聒噪。
少年清冷又磁沉的嗓音却脱众而出，有的人，他光是站在那里，就已经瞩目耀眼。
温念乖乖地跟着他，边絮絮叨叨的说着养猫的事情，边弯腰拿了盒西瓜形状的糖。
刚把糖放进推车，顾西征扣着她肩头的手用力，低声说：“温念，拍张照。”
“什么？”
顾西征顿了下，提醒她：“你之前说的，每年拍张照。”
经他这么一提，温念想起来了，她是想要对比一下他六十岁和现在的区别。
研究一下不爱笑的人，是不是不容易长皱纹。
不过她只是随口提了一句。
并没有当真。
超市灯光明亮，两人站在货架前面，身后是花花绿绿的糖果。
温念笑的阳光，她拿出手机解锁，试了几个姿势，因为两人身高差距，发现根本不能同框。
她没好气地翻白眼：“你不能蹲下来？”
“我来，”顾西征扯唇，把她的手机接过来，“看镜头。”
温念按着他的吩咐看向镜头，少年脑袋往她的方向倾斜，单手搭着她肩头，像是要把她搂进怀里。
两人的脸同时出现在镜头里。
忽然想起个问题，温念撇过脑袋，注意到她的动静，少年垂眼看她。
两人四目相对。
定格一秒，许是无意中碰到了拍摄键，手机发出咔嚓一声响。
照片定格。
“顾西征，”温念没在乎那个，只讷讷地问，“给你自己拍就好了。”
怎么她也跟着一起了。
见她现在才反应过来，少年扯唇，黑色的瞳底漾着几点碎光，看起来心情极好。
他松了手，低头看着手机里的照片。
大概是满意了，他兀自拿着温念的手机调出微信，将照片发到自己的号上，然后把手机还给她。
温念一脸懵逼：“要单给你拍一张吗？”
超市灯光很亮，连背景板都不用了。
顾西征瞥她：“你想拍吗？”
“......”温念嘴角抽了下，这话她怎么回答，停了一秒，她权当作哄他高兴，“那我帮你再拍一张。”
顾西征眉眼含了两分春色：“好。”
温念退后几步，也没有找角度，确保他整个人能在框里就咔咔连着拍了几张。
拍完后，她打量着照片，小声嘀咕：“都不用找角度的。”
她低头想把刚拍好的照片发给他：“要帮你美颜一下吗，不过我觉得用不着。”
“......”顾西征顿了下，“我不要。”
温念抬头：“你也这么觉得吧，不美颜已经够好看的了，再美颜一下简直是跟别人抢......”
“我说，”顾西征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地重复，“我不要照片。”
“......”
停顿了下。
少年补充：“你自己留着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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