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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镜子洗漱时，她忽然又想起那个梦。
那天顾西征面无表情地说完这些话之后，从第二天开始，流言便少了许多。
但那些学妹们对他的攻势依然没减，反而越挫越勇，偶尔放学遇见，卢倩倩总是得啧啧啧几声，再念一句“蓝颜祸水”才能罢休。
刚刚洗漱完，房门被从外敲了两下。
温念小跑着过去开门，顾西征正站在门口：“好了吗，吃早饭。”
听到这，温念往他空空如也的手上看了眼：“你做早饭了？”
“嗯。”
温响昨晚上熬夜打游戏，也不指望他能起床吃早饭，温念换完衣服，拎着书包就去了隔壁。
喜宝正猫在窝里，见她来了，喵喵地叫了几声。
温念把书包扔在玄关的地上，半蹲在猫窝前逗喜宝玩：“新家住的好不好，爸爸有没有凶你？”
顾西征：“......”
早饭已经摆好，温念洗了手过去，她盯着碗里的粥，有些惊讶：“你干嘛自己做啊，要起很早吧。”
“不用，”顾西征把勺子递给她，“提前预约。”
温念拿勺子吃了口粥：“吃了一顿天价早饭，只能让温响以身相许了。”
“......”见她又开始胡扯，顾西征头痛，“九点下晚自习？”
“嗯。”
“回来早点睡。”
温念：“？”
顿了下，她把粥咽下去，不服气的反驳：“我一向睡得很早。”
“......”顾西征抬了下眼皮子，“昨晚，是谁，凌晨了，还在玩手机。”
被他这么一说，温念冷不丁想起，她昨晚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起来刷朋友圈时，给他点了一个赞。
没想到，成了她晚睡的证据。
早知道不点了。
这样还能雁过无痕，没人发现。
看着他一脸教导主任的表情，温念莫名的开始心虚，甚至都没想起来质问他为什么要把自己做错的题目发到朋友圈。
然而就这么认输不是她的性格。
“不早吗？”温念硬着头皮的胡扯，“我在每天刚开始的时候睡觉，还不够早？”
“......”顾西征眉心跳了跳，“你是在解释，什么叫熬夜？”
“......”
沉默。
定格了几秒，温念认输，低头拿了个包子默默啃着。
见她不说话，顾西征剥了个鸡蛋给她，似随意闲聊，问道：“跟谁聊天呢，那么晚。”
“没跟谁聊，”想到跟卢倩倩的信息，温念连忙否认，“就是睡不着，随便看看。”
顾西征盯着她心虚的眼睛看了几秒，不咸不淡地扔了个名字：“唐宇？”
“......”温念猛地抬头，“你别乱想，我绝对绝对没有觊觎你合伙人的想法！”
提到这个，她坚定了眼神：“他永远都是你的！”
“......”顾西征被气到了，“温、念！”
“好好好我知道了知道了，”温念快速的把粥吃掉，又一口把鸡蛋塞进嘴里，声音也含糊不清，“出发！”
顾西征脑壳有点大：“...咽下去再说。”
温念跑过去把鞋换了，又弯腰去逗喜宝，等顾西征收拾好，两人出了家门。
乘电梯下楼的时候，温念看了眼被拎在少年手里的书包，她默了默，还是忍不住问：“温响是不是又把我借给你当女儿了？”
“......”顾西征一大早被她闹得头疼，“别乱说话。”
“顾西征，”温念仰着头看他，“我觉得有你这么个爸也挺好的。”
“......”
彻底不想搭理她了。
上了车，没有别人在，温念理所当然地坐了副驾，她勾着身子把后排的粉色抱枕抱进怀里，坐定后，忽然想起件事，她低头从书包里翻出市民卡。
旁边的人刚刚系好安全带，温念盯着他硬朗的侧脸看了一秒，脑子突然一抽，拿着市民卡在他脑门上刷了一下，并且自己配了个音：
“滴，学生卡。”
顾西征：“......”
场面定格住。
顿了稍许，少年难得无语地看她，随后抓着她手腕，就着这个姿势，原样地送到她脑门上，用卡轻轻地拍了下。
整个过程只持续了几秒。
却仿佛过了很长时间。
温念被他握过的手腕开始发烫，被卡拍过的脑门也像是着了火。
车里真皮座椅的味道减少许多，少年身上沐浴露的味道格外明显。
“顾西征，”温念怔了会，轻声问，“你用什么洗的澡。”
好香。
仿佛被她问住了，少年垂眼看她，顿了片刻，吐了两个字：“肥皂。”
总觉得在这种密闭的空间内讨论洗澡的问题有些暧昧，温念胡乱地点点头，她把市民卡随手放到储物格里，好脾气地交待：“放你这，抵车费。”
“不用，”顾西征启动车子，淡声说，“你收着。”
“我除了坐公交，暂时都用不着，”温念解释，“你可以拿去市图书馆借书，他们那的专业书好多市面上都买不到，文体馆打羽毛球什么的，刷卡就能进，或者去游乐园刷都行，本地人半价，我要用会跟你要的。”
她不好意思每天白让人家送她，这样多少也抵消一些。
最多等温响考出驾照，或者她高三毕业。
到时候就可以结束这件事情。
不到一年的时间罢了。
听到这，顾西征抽空瞥她，随后嗯了声。
车子开了一段。
温念抵着下巴往外看，路过老年活动中心时，她眉心动了下，撇过脑袋问：“顾西征，你户口是不是还在巷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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