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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殷嫌弃完，揽过彦瑜的腰身，几息之间便看不见山洞的存在。
浊气？彦瑜微微偏头，望着迷雾弥漫的深渊，黑眸暗沉一片，不染纤尘的师尊果然不喜欢这些黑暗的东西。
“师尊，我烧了藏书阁，毁了很多东西，掌门不会同意放我出来。”
华殷想了想她这些年攒下的纳戒，一脸肉疼，努力轻松地道：“没事，你烧了什么我赔什么。”
掌门刚带一大群人浩浩荡荡来到镇魔崖，清楚地听见华殷这番话，气得急喘了口气。
随后目光微不可察地扫过彦瑜那张精致的脸，越发觉得这小子不能留，从来没见华殷的目光在谁的身上停留了这么久，看来那句“最养眼”真不是开玩笑，这养着养着养到心上去就大事不妙了。
“华殷长老，天衍门有天衍门的规矩，毁坏了东西赔自然要赔，罚，也必不可免，否则做事没有章法，谁都可以为所欲为。”
华殷收起了冰蝉剑，上下打量沐雁声，凉幽幽地道：“沐长老，恢复得挺快啊。”
沐雁声的眼眸中滑过一丝阴狠，今日彦瑜放火焚藏书楼已成事实，再怎么样，她都不能全须全尾地将人带回去。
“还要多谢华殷长老手下留情，此等天赋，华殷长老还是专心修行，不要为此等小事扰乱心神。”
掌门清楚沐雁声对华殷的偏见，她听到消息巴巴地过来他也没阻止，特意等她过来做这个恶人。
夜色被乌云吞噬，狂风卷起衣摆，哗哗作响，镇魔崖上两方对峙的气氛更严肃了。
但华殷丝毫没有感觉到，她拉起彦瑜的小手，入手冰凉，华殷下意识地包裹住了全部。
“现在已经很晚了，有什么事大家明日再说，我还要回去修炼。”
抬起脚欲绕过面前的众人。
“华殷长老！”掌门看到她这对彦瑜这般维护，怒不可遏，“你是一峰长老，天衍门的表率，难道想做那些公私不分、是非不辨之流？上行下效，以后天衍门的弟子人人学你做事？”
华殷的身影果然顿住了，毕竟她是一个挺自诩公平的人。
“师尊，是弟子做错了事，就让掌门罚吧，弟子很感谢师尊为弟子做的一切。”
彦瑜现在还没有修为，眼里看不清华殷的表情，但他知道对于他们这些修仙界的大能来说，白日黑夜对他们没有区别。
他抬起脸，露出一个乖巧的表情。
华殷望向那群人，眉目微敛：“你们打算关到何时？”
沐雁声站出来厉声道：“你也知道藏书阁的重要性，能做出焚烧藏书阁这种事，怎么着也要五六百年，以他凡人之躯，便一辈子吧。”
华殷沉默片刻，抬起手摸了摸彦瑜的脑袋，低声问道：“彦瑜，你告诉为师，真的是你放火烧的藏书阁？”
彦瑜另一只手紧攥袖口，声音中夹了几分哭腔道：“师尊，是师兄让弟子去顶楼拿卷宗，结果弟子没拿稳灯盏，弟子…弟子不是故意的，不知道顶楼放的都是…都是重要之物。”
其实不是，彦瑜清楚地记得他手腕被击打的痛觉，但那又有什么关系，他目前有更重要的事去做，他实在厌恶了这种弱小无力的日子，也很想看看他的这位好师尊会有何反应。
至于那些让他不好过的人，他素来会记在心上，多少年都不会忘。
“掌门。”华殷在这黑暗里语调异显悠扬，“万年佛心果、千年清骨仙藤、九魂芝、蜃楼盘……这些没了你都十分心疼吧。”
提到放在藏书阁顶楼的宝物，掌门便一脸痛色，心疼，他怎么能不心疼，这些都是天衍门的镇门之物，是天衍门实力地位的象征，本以为放在了最安全最谨慎的地方，谁知道一把火全都无用了！
“烧了的东西我赔，只有更好的，唯一的要求便是换个惩罚。”
夜晚的风扬起三千青丝，轻扫过彦瑜的脸颊，缕缕冷冽的清香钻入鼻尖，这一刻，看着面前模糊纤瘦的人影，他涌起了前所未有的兴趣，迫切地想要探寻这个女人身上的秘密。
沐雁声知道华殷好东西不少，但没想到开口便这么大的口气，跟她的修为一样，想想就让人嫉妒地发狂：“赔那些东西是你这个做师尊应该的，惩罚彦瑜也是规矩所在。”
华殷不理会沐雁声的叽叽歪歪：“掌门，徒弟是你好说歹说我才同意收的，藏书阁顶楼素来有固定的人打扫，彦瑜是没拿稳灯盏不假，但是谁让他上去的，谁玩忽职守让他上去了，这些都还没有追究吧？”
“有道是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这个做师尊的帮自己的徒弟是道义，不帮，是他自己做错了事，谁又能说我什么？”
“掌门，你好好想想，藏书阁那些东西来之不易，历经几代掌门，可不要在你手上毁了，否则无论你飞不飞升，都无脸见前几任掌门了。”
掌门被华殷一口气讲得犹豫纠结，憋的满脸通红。
“华殷，你！”
“好了！”沐雁声还想再反驳些什么，被掌门打断。
掌门闭上眼，重重呼了口气，彦瑜的事情不急，他还小着呢，再给他给个五六百年也翻不出什么大花浪，先重新聚齐顶楼的宝物才是重中之重。
可掌门不知道这个世间有一个定律叫做“真香定律”，一旦立下一个绝对的flag，最后的打脸只有真香。
“彦瑜的惩罚改成……”
“掌门，如果我再多赔给你一点东西，能不能抵消惩罚？”华殷得寸进尺地提出要求。
沐雁声站在一旁没有再出声，她想看看华殷能拿出来什么好东西，日后好有机会从掌门那要到一件。
掌门还是做掌门的，这次坚决地拒绝了华殷的诱惑：“惩罚改成八十一鞭，明日行刑。”
华殷知道披在彦瑜身上的衣袍下是伤痕累累，她蹲在他的面前，看着他苍白无血色的脸庞，放柔了声音道：“不怕，为师说过，哪怕你只有一口气在，为师也能将你救回来，不出十日便又能活蹦乱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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