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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区中心的繁华地带,一座威严雄伟的十五层建筑,楼下的停车场中停着警车和装甲巡逻车。
“曾科!前天晚上在卫城医院,我们受到不明身份匪徒的袭击......回总部前我们将张科送去医院......”
八层的调查四科科长办公室,陈元坐在程文静身边,听她向办公桌后端坐的微胖中年人汇报,他叫曾志强。
“你前天晚上汇报说你苏醒时豹人已经倒地?小陈,豹人是你打死的?”曾志强皱着眉打量这两位狼狈不堪的手下。
“呃,豹人被一名蒙面黑衣人割断颈椎,他速度太快,我那一枪不知道打没打中......”
陈元回想当时的情景,豹化人向他索要祖父的遗物的话自然略去。
“神枪手!你那一枪打中了,不过是我!”程文静语气中是满满的嘲讽。
曾志强的脸色严肃了几分,“陈元,尽管是误伤,但枪击搭档这种事必须接受内务处调查!”
“科长,我也不想!”陈元一脸无辜。
“你们回办公室等着,我去向雷处汇报。”曾志强丢下两人,匆匆出门。
调查四科的办公室两两相对摆着八张办公桌,此时人都出去了,调查科的警官几乎没有闲着的时候。
陈元干巴巴的问程文静:“你的伤?”
“还好!”程文静不自然的退了半步,似乎又觉得这样不妥,局促的偏偏头,坐回她的位置上。
两人互相都没什么话说,默默的想着各自的心事。
陈元走到窗口,点了一根烟,看着楼下笼罩子雨雾中的大街。
对方为了抓自己如此煞费苦心在卫城设陷阱,说明东西很重要,恐怕也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大约一小时后,曾强领着一名面色严肃的女警进门,“小程,小陈,这位是内务处二科的泉尤水副科长!”
他又给女警介绍两人:“这是小程,程文静,去年大学毕业分到我们科,这是....”
泉尤水脸色难看的摆摆手,中断止了他的话:“不用介绍,陈警官不是第一次打交道,哼!”
随即又板着脸,一付公事公办语气:“陈警官,大致情况曾科和我说了,你暂时停职审查,写一份详细的报告交给我。”
“不都和你说了吗?还些啥详细报告?”陈元皱起眉,他失忆后好像还没写过字。
“这是内务处的调查标准流程!这个问题我好像也不是第一次回答你!”泉尤水冷冷的瞟了陈元一眼。
等泉尤水离开,曾志强脸上表情沉重,“卫城的现场调查我会另行安排别人,审查期间小陈回家等待通知。”
陈元心中一沉,让他这期间回家?曾志强是无意还是有意为之?
“神枪手!听说你一枪撂倒了自己的搭档?”
门口传来一阵爆笑,办公室的门被人一下子推开,一个盛气凌人的年轻警官风风火火的闯进来,脸上是幸灾乐祸的笑容。
这年轻警官有一头黑色的碎发,五官俊秀,眼睛细长,薄嘴唇,给人的印象有些阴柔,一身精神的警服上穿戴着簇新的靛蓝合金护甲。
“杜警官!”刚才还严肃刻板的泉尤水马上笑容满面。
“小杜,你的案子搞定了?”曾志强语气和蔼的问。
“当然,我这不遗憾自己的枪法,特地来请教老同学!”年轻警官嘴角露出讥笑,向程文静献殷勤:“文静!你这么优秀搭档这白痴太委屈了,这次分明是他怕你抢功,故意打伤你!”
他叫杜千里,祖父是警察委员会副主席,从他平时的态度来看,似乎两人关系很恶劣。
这个蠢货!陈元面无表情的拿起步枪,摆弄两下,枪口突然对准杜千里扣动扳机,机簧发出咔嚓一声。
杜千里的嘴唇哆嗦着,双目呆滞,脸上吓得得一点血色也没有。
“我认为你在学枪法前,至少先把智商拉高点!”陈元很满意他的表情。
发现被他耍了,杜千里眼中仿佛要喷火,脸色涨红,怒吼:“你......”
这时,一位中年胖警官急匆匆的进门,半眯的眼睛和紧闭的薄唇,彰显其人颇为深沉,见到陈元,他略显疲惫的脸上瞬间变得沉重。
“雷处......”来人是调查处处长雷云,警察委员会最有权力的部门头儿,在场几人包括杜千里在内,见到他都端正身姿,恭敬的打招呼。
雷云淡淡的点点头,对陈元说:“陈元!你手机怎么关机?快回家!你父亲出事了!”
陈元大惊失色,顾不上问具体情况,转身冲出办公室,怀着忐忑不安的思绪,陈元驾着他的老越野车向家的方向疾驰。
位于正北中部的第二区是达官贵人聚集的居住地,平民连进入的资格都没有。
一小时后,越野车通过一处有军士把守的合金栅栏门,驶入一片广袤的公园般的居住区。
宽阔的路上每隔一段都能看见附近的高塔,这是抵御飞行凶兽袭击的防空塔,塔上配有速射炮,安北城只有第二区才有这么严密的防御。
庄严雄伟的建筑楼宇,优雅别致的庄园宅邸被茂密的树木掩盖着,树木参天,鸟叫声声,处处充斥着高贵的气息。
一座距离北城墙不远的偏僻小院门前,越野车停下,腐迹斑驳的两扇合金大门开了,围墙高达五米,年久失修的墙壁依稀可见雕刻的精美花纹,看起来相当的古老。
这是陈元失忆后第三次回家,院子虽然不大,但古树成荫,花草植物丛生,院中随处落着杂乱的树叶,一副凋零景象。
进门是一条青石铺的路,对着横卧的古老的青灰色两层小别墅。
陈元快步走上台阶进门,会客厅地面是精细的青灰石,中间一块宽大的雕花浅灰色地毯上,错落分布着富有年代感的沙发和茶几。
客厅中,一个穿着深蓝裙子的年轻女佣弯着腰在擦拭着茶几,见他进来,却没像前两次那样恭敬的问候,而是慌忙的跑向楼上,还喊着:
“大夫人,陈元先生回来了!”
家里的四名年轻女佣是从司法委员会买来的犯罪的公民,得到这个待遇的人都是幸运儿,更多人的下场是去矿山、营地和妓院等场所。
两个女人出现在楼梯上,为首的中年妇人细长的眼睛红肿着,圆润的脸上还带着泪痕,一脸悲伤,正是他的母亲。
她身后的年轻女人,依稀面容有几分相似,不过脸偏瘦,眉毛清秀而上扬,精心梳理的黑发,白皙的肌肤充满活力。
此刻妆容不整,面带悲色,这是他的三姐,这两人是家中和他关系最亲密的人,可惜陈元连她们的名字都想不起来。
“小四!呜呜......”母亲急切走到陈元身边,抱着他呜呜的泣不成声。
“母亲,父亲怎么了?”陈元转头看向三姐,她细长的手指紧紧抓着陈元的胳膊,眼泪止不住的流下:“小元!父亲被害了!”
“什么!?”陈元虽然没有和父亲的过往记忆,但脑海中混乱的记忆碎片却纷至沓来,令他头部阵阵剧痛,不可抑制。
“小四!小四......”两个女人见他的样子惊吓间眼泪都止住了。
良久之后,陈元的思维总算趋于平稳,他沉声问:“是怎么发生的?”
三姐哽咽着说:“前天晚上父亲没回家,凌晨在医院停车场的车上被发现,头颅都......”
“警察有啥说法吗?”陈元本能的联想到袭击他的豹人,父亲的死极有可能是一伙人所为。
“没有找到任何线索!”三姐摇头。
陈元在顾虑是潜在危险会不会伤及她们,考虑再三,陈元还是决定告诉她们。
“我可能有点线索......”陈元将昨天惊心动魄的经历详细道来,包括豹人说的话。
母亲神色焦急,仔细查看他的状况:“你祖父也没留下什么啊!有人要绑架你!?小四!你可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能出事啊!”
“我会小心!”陈元眉头紧皱,考虑着对策。
“祖父死前见的最后一人是你,这事只有家里人知道,竟然有人心怀叵测。”三姐显得很是愤怒。
“佣人也知道。”陈元没想到祖父最后见的是自己,难道是因为这个刺激导致自己失忆?
“兽人说的话不许再和任何人提及!”母亲一脸忧虑,郑重的叮嘱两人。
“大哥也......”三姐一脸疑惑看向母亲。
“你大哥当然不会害小四,但是他们难保不和身边人说,最终秘密就不再是秘密。”母亲语气严肃。
“我知道了!”三姐应道。
母亲见陈元神色疲惫,脸色苍白,心痛的说:“亲戚们昨天都来了,今天也没什么事,小四!你去休息一会儿吧!”
“好!”陈元确实有种心力交瘁的感觉。
母亲和三姐又随着他进房间,温言细语的安慰他一番,这才忧心忡忡的离开。
他的房间在二楼,进门一侧是盥洗室、卫生间和浴室,虽然无处不透出悠久的岁月印记,但这些印记愈加彰显这栋别墅的历史。
卧室面积不大,同样是精细打磨的青灰石地面,略显旧的浅棕色雕花地毯。
陈元拿起床边长沙发上放着的剑,这是他原本随身携带的剑,这东西如今只能做玩具,为了防身,他在警队申领了重型突击步枪。
洗了个澡,陈元感觉舒服了许多,站在镜子前,他留意到脖子上的项链,吊坠是把精密复杂的合金钥匙。
这把钥匙?!陈元摘下项链仔细的端详着手中的钥匙,脑海中闪过一位老人拿着钥匙站在书架前的破碎画面。
陈元若有所思,莫非这就是祖父留给他的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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