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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楚墨想要伸手替她撩开额头前面的发丝，却又被她侧开身子轻轻一躲，继而带着几分强忍痛处的味道，他问：“或者，是我做错了什么？”
秦邀月怔了一下，不自觉地开始避开他的目光，她说：“陛下。你是九五至尊，你是不会错的，怎么能这么说呢？实在是折煞属下了。”
楚墨深吸了一口气，说：“把你脸上的人皮面具摘下来，我知道你就是她。”
就算是民间手艺，可她一直保持着这样的表情也没有人能真的看出她就是戴着人皮面具的，这人……是怎么知道的？总不能是碰也没有碰到，光光靠猜就猜出来了他是带着人皮面具吧？心思百转千回，秦邀月认定了这就是一次试探，于是继续有恃无恐：“我可听不懂陛下再说什么。我这张脸就是这个样子的。”
楚墨无声地抿了抿唇，眼中昏昏暗暗，似乎经过了一番极为强烈的心里斗争，他闭上了双眼，连续说了两个好字，而后颓然的后退了一步。
这个人，真的不是秦邀月么？可是为什么那一双眼睛这么相似？罢了，她既然不愿意承认，那么多半就不是。他和秦邀月之间就算因为之前的事情有了隔阂，她本人也绝对不会采取这样子消极的手段。
一番心里斗争过后，楚墨也不知道是抽了什么疯，徒然伸出手往他那一边袭击。
秦邀月没有反应的时间，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和楚墨交手不下十余次，而后者的目光也在这种较量之中越来越亮。
眼神可以骗人，这一张脸也可以骗人，可是举手投足之间下意识地举动不会骗人，这一些揉杂着他教过她的招式也不会骗人。
“还要骗我么？这些可都是我教给你的，你反而用来对付我，倒真的是会活学活用了。”楚墨毕竟是楚墨，想要擒住一个受伤过后的秦邀月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不一会儿就轻轻松松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都抵到了墙角。
秦邀月轻轻地皱了皱眉，低低地呵斥道：“放开。
”
楚墨自然不可能这么听他的话，他将手探到她的耳根后面，正要撕开她脸上的人皮面具。
“陛下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两人都僵持不下的时候，旁边徒然传来一声惊呼。
楚墨也没有忘记这张和吴夫人过分相似的脸，若是让郑渊看到了，到时候误会就深了，于是他退开了手指，身体也随之往后面一退，顺带遮住了秦邀月。
郑渊的眼睛还没有瞎，他看得到方才他们两个的动作，并且看得清清楚楚。他心下大骇，之前还以为楚墨只是单纯喜欢秦暮这么一个人，后来还证实了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女人，他之前也分明喜欢着秦邀月，从这一点上面就可以看得出，她确确实实性取向没有问题，怎么眼下看到一个合眼缘的男人就上？难不成他真的是喜欢男人？
不过就算楚墨当真有那样一些癖好，他也做不出什么什么斥责教训他的话来，但凡他还要一点命都不敢这么做，不能骂楚墨，矛头自然要指向另外一个人，于是他把目光转向了秦邀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怎么又是你？我看你是一条到晚都再给我惹事！什么时候才能让我安心一点？”
这话怎么说的你跟我爹似的？不过言语之间也确实是对秦邀月的维护，至少没有第一时间就指着她的鼻子骂。
秦邀月耸耸肩，说：“侯爷，你这可就错怪我了，可别不分青红皂白，是陛下站在这里，非要跟我切磋好吗？那陛下的命令我自然不敢不从，”
郑渊可不敢相信从这张嘴巴冒出来的话，因为十句里面有九句都是假的，剩下那一句是特别假的。若是自己信了才是滑稽。
“少在这里给我胡说八道！陛下找谁切磋不好找你切磋？赶紧给本侯下去，少在这里丢人现眼。”郑渊骂道。
“是。侯爷。”秦邀月现在是半点都不想要站在她面前，自然是求之不得，当即就抱拳准备离开。
楚墨可从来不会给旁人面子，他当即冷了冷脸，抓住了秦邀月的手腕，对郑渊说：“侯爷，寡人有一些话要和他说，你暂且下去。”
郑渊咋舌：“……什么？”他就忍不住纳闷了，现在才过多久，要说秦邀月这一张脸也实在是一般的有些过分了，怎么被楚墨看上的？
“侯爷听不懂？是要寡人亲自请你下去么？”楚墨说这话的口气不是孤傲骄矜的，是一种十分和气的平静，仿佛真的只是在询问他需不需要帮助似的。
“不，不必。既然如此，那微臣告退。”警告一般地盯着秦邀月看了片刻，他才满脸不放心的、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待到他走之后，楚墨便收起脸上所有和气的表情，似笑非笑地盯着秦邀月：“你到底想要个我玩什么游戏？这般很好玩么？你满意了？”
秦邀月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她叹了一口气，双手观众站在原地，抬头和楚墨对视，最终忍不住被他的时认真盯得微微动容，于是在她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之下他开口说话了：“说出来，你未必会信。”
楚墨说：“但凡是你说的，只要不太扯，我一般知道是假的，也不会拆穿。也就是说，一般情况下我都会相信你。”
这也算是间接承认自己的身份了，秦邀月也没有否认什么，只是微微笑了一下，她将自己脸上的面具撕开，露出原本俏丽明晰一张脸，她看着楚墨怔怔的神色，无奈地摊手耸肩：“实话告诉你吧，我几乎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就知道自己在梦里好像总是被人叫做秦暮。至于我自己到底是不是他，我也不知道，总觉得他们说的那个人不像我”
她说着，忍不住微微蹙了一下眉，有些狐疑地说道：“至于你为什么要叫我为秦邀月？”他方才见面，那一个口型没有逃过自己的眼睛，起先楚墨是叫她秦邀月的，后来才改了一个称呼。
“你当真？”楚墨看她的样子不像在开玩笑，又想起了秦邀月演技十分高，没准就是想要在这里耍自己，因此没有在第一时间就相信她说的话。
秦邀月忍不住哂笑：“陛下，你说的话未免也要讲一点信誉吧？你方才还说就算知道我在说假话，你也会相信我的，这么快你就忘记自己说的话了，这不太好吧？”
楚墨伸手揉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这次大概真的不是在说笑了，也找不出更好的第二个理由了，她没有必要在已经互相交心的情况下欺骗自己，想想之前他还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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