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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冲水声，韩梦栖误以为是顾熹，结果一抬眼看清来人后，她马上别开眼，飞快地低下头。
“不好意思，让一下。”
“……对不起。”韩梦栖反应过来瑟瑟缩缩又退开一大步让到一旁，眼神始终看向地面，尽量避免与她们之间的对视。
和她同行的另一个女生刚开始还在欣赏镜子里的自己，听到动静后，从镜子看到韩梦栖，嘴角斜向上扬，露出一个冷森森的笑容。
她将湿漉漉的手在韩梦栖周围一甩，自然而然地在韩梦栖校服上一擦，然后把手放在烘手器下，烘手器立马发出‘轰轰轰’的声响。
她故作才发现韩梦栖的样子，讥讽道：“哟~这不是二班的韩梦栖嘛，有些日子没见了。”
又微微靠近韩梦栖耳旁，轻声说：“怎么？在躲着我们呀？”
“一天到晚端着个架子，同班同学是谁也看不上，话都不屑跟人讲。”
“表面上装无辜、装清纯、扮可怜，跟他们玩欲擒故纵那套。我听说啊最近又用同样一招搔首弄姿，吸引顾清川的注意。以为男生都吃这招。呵呵呵呵，背地里不知道又是怎么个讨好姿态。”
最开始的那个女生双手环抱在胸前，靠在瓷砖上，笑看热闹。
“说好听点是表里不一，说得不好听，那就是虚伪！下贱！”
韩梦栖站在一旁，微微低头，手指紧紧扣着校服下襟，抿着嘴不说一句话。
可那个女生依旧不饶人，观察着韩梦栖的表情，像是满意又像是得意，悠悠开口，带着笑意：“听说她啊，还害死了她弟弟呢。”
她对着她那位靠墙的同伴，伸出食指抵在嘴边：“嘘，这可是个秘密～”
她伸出右手食指，狠狠地撮在韩梦栖肩胛处，一下两下三下，刻意拔高音调：“她啊，害死了她亲弟弟！”
听到这句话，韩梦栖猛地对上面前女生的眼睛，说话音量高出平时，依旧不大，情绪波动，“我没有！”
韩梦栖忍不住颤抖，音量骤减，像回应又像喃喃自语：“我说我没有。”
那个女生像是终于逮到刺痛她的话，笑了起来，笑声狂妄。
可没笑几声，她突然“啊”的一声往韩梦栖左侧倒去，‘嘭’地摔在地上。
韩梦栖震惊地张大了眼，看清来人后才慢慢放松下来，小嘴瘪了一条委屈的弧度，眼中渐渐积了水。
顾熹温柔地摸了摸韩梦栖的头，随后脸色顿变，暴躁地扯着那个女生没和大地亲密接触的右侧手臂，一把把她拉起来怼在墙上，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另一个女生见状想来帮忙，顾熹扭头，眼神凛冽，表情阴翳，一嗓子“他妈别动！！”就她吓得一动不动地呆在原地。
顾熹俯视着眼前的女生，扯了扯嘴角一脸轻蔑，冷笑道：“我告诉你，韩梦栖是我的人。”
“如果！你这货再找她麻烦……或者让我看到你再欺负她，甚至是听到你再说出这些傻b话，那……就不是一脚可以解决的了。”
顾熹用右手手背拍了拍眼前这个黑长直女生的脸，冷着声音：“你最好识相点儿，知道了吗？”
黑长直望着眼前绑着一头脏辫的女生，刚刚被她踢在右侧髋骨上的一脚，疼得她右腿根本直不起来，仰头望着眼前的女生暴戾又冷酷，害怕得一时之间开不来口。
顾熹皱着眉，语气中的不耐烦又加重，“知道了吗？？！”
韩梦栖在一旁担忧地扯了扯顾熹的衣角。
或许是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她的对手，黑长直恐惧地连连点头。
顾熹不想多待，揽过韩梦栖肩膀，把她带出厕所门口，朝外走。
走廊口，顾清川倚靠墙壁，望着走近的两人，察觉到两人之间氛围不太对，“怎么了，这么慢？”
顾熹不爽道：“刚刚教了个傻b做事，踹了她一脚。”
韩梦栖低着头，看向脚尖，左手依旧扯着顾熹的衣角，衣角邹邹巴巴。
顾清川弯着上半身，侧头望了眼韩梦栖眼睛，末了直起身子，担忧道：“哭了？怎么眼睛红红的。”
他睨着眼，散发着危险：“谁弄的？”
顾熹挑着下巴朝示意，厕所门口出现两个搀扶着的女生。
顾清川朝后看了眼，冷哼一声。
下午上完最后一节数学课后，老师布置完作业就到了放学回家的时间。
大家都开始收拾起自己的东西，带着今天布置的作业。
平日里一到放学时间就立马离开的顾清川一反常态，不慌不忙地坐在座位上，低头滑动着手机。
“川哥，下课了，你不……知道吗？”陆昊怀疑道。
“嗯。”
“那你怎么不走？”
“有事，你们先走。”
顾清川始终没看陆昊一眼，专注在手机聊天框上，看着发来的几条简洁扼要的信息。
陆昊也没过多好奇，毕竟大佬的心思不是他等普通人能够猜出来的。
只有在韩梦栖和顾熹走的时候，顾清川才仰起头。
不过片刻，教室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他胡乱跨起书包，走过相连的空中走廊，来到一班前门门口。
高二一班的班主任规定，一班的同学星期五放学除外，其他几天都要在教室额外上一节课的自习，查漏补缺、完成作业或找老师问题。
顾清川站在一班门口，身资挺拔，明明和众人一样好好穿着校服，仍然给人一种不好惹的气场。
五官清俊，刚站在门口就吸引了大片目光，原本安静的教室逐渐变得躁动。
顾清川弯腰稍稍靠近第一排门口的同学，简洁明了地说了几句话。
那名男同学像是被这突然放大的五官惊艳到一样，痴痴地站起来，吼了句：“黄晗茗，出来一下。”
刚开始望着门口加入躁动队伍中的黑长直一愣，随即一脸娇羞。
一班同学发出一阵艳羡或不可思议的声响，打趣声、起哄声满足了她极大的虚荣心。
黄晗茗捋了捋头发，理了理衣服，慢腾腾地从椅子上起身，享受着全班的瞩目。
刚开始在厕所发生的事情导致的坏心情完全烟消云散，被踹得还隐隐作痛的地方好像也变得微不足道。
黄晗茗长得不丑，追她的人也不少，走的是黑长直清纯女神形象。
当然女神是她自评的。
所以她才那么有信心觉得自己能够吸引到顾清川，只是少了一个让他注意到的机会而已。
她红着脸，在教室过道上走得一脸傲气。
她走到教室门口，偷瞟了眼靠墙站的顾清川，嗲着嗓音问道：“顾清川，你找我有什么事呀？”随后又暗自期许着。
顾清川没说话，抬手指了指楼上，便迈腿走了上去，黄晗茗紧随其后，步调透着小确幸，两人最终在最高层一个没人的楼梯拐角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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