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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川枕着上一节课的数学试卷，韩梦栖从刚刚进来开始就没有跟他讲过话，其实放在平时这种情况也正常。
但此时……他就觉得这种情况不对，不舒服，不开心。
他瞥了眼在桌角和他给的棒棒糖放在一起的巧克力，绿油油的。
他快、准、狠，对着巧克力的方向伸手，像有人跟他抢一样，拿过来后立马剥开包装，一口放进嘴里。
巧克力球不小，顾清川一口下去又苦又甜，还有些腻，他在韩梦栖震惊的眼神下使劲嚼了几口。
“你为什么要吃我巧克力？”
韩梦栖的眼睛水淋淋地望着顾清川，一副被人欺负但又不知道如何反击的委屈样子。
“想吃就吃了，”他又从课桌里拿出一根棒棒糖，“那…要不然，这个赔你。”
顾清川也不管她同不同意，把棒棒糖和另一根棒棒糖放在一起。
顿时感到不扎眼了。
韩梦栖看着他，有些无奈，直直盯了十几秒，叹了口气，好心提醒：“你牙缝里有巧克力。”
顾清川“哦”了声，从课桌里翻出一瓶水，不慌不忙，几口水下肚。
化学老师在台上激情四射，挥洒汗水，讲得是全情投入。
顾清川在最后排，左手手肘抵着课桌，撑着脑袋，右手在课桌下。
他拿着手机，单手打字，在百度网页上认认真真地输入——
如何最快速的超过年级第一名
如何毫不费力地逆袭成学霸
成为学霸需要做到什么
高中数学的学习技巧
......
他一条条浏览下来也没找出个所以然，索性把手机往桌肚里一甩，靠着椅背，在课桌下伸直两条腿，决定先看看台上老师这么大半天到底说了些什么。
化学老师用投影仪投出化学试卷题目，在黑板上勾勾画画，解题步骤都写了半个黑板。
“...结合上一步，我们就可以出naoh溶液所用的体积，那naoh的体积都知道了，是不是所有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那肯定嘛.......”
化学老师边说边背过身，开始计算。
顾清川看了黑板几秒钟，睡意袭来，脑袋摇摇欲坠。
他侧着脑袋看会儿韩梦栖，又扭过头继续盯着黑板。
睡意袭来，又侧着脑袋看会儿韩梦栖，又扭过头继续盯黑板。
效果不错，挺挺提神啊。
下课后，顾清川拿着被他写得乱糟糟的草稿本，问道：“韩梦栖，老师刚刚在说什么？为什么体积知道了，就能知道答案了。”
“嗯...”韩梦栖想了想，拿出自己的草稿本放在两人中间，在上面从思路到分析再到解题过程详详细细的说道。
“你看，这两个化学方程式中都涉及到naoh溶液，第一个方程式中消耗的naoh溶液，浓度已知，如果体积知道了，那是不是就可以算出它的物质的量n，再在第二个化学方程式中化学计量数之比......”
韩梦栖将草稿纸放在两人中间，将椅子往顾清川那边拉近了点儿。
她有时低头，在草稿纸上写写划划，说到重要的地方就仰着脑袋直直盯顾清川。
眼神罕见地不躲闪。
顾清川撑着脑袋，听了会儿，又看了几眼草稿本，感觉这题绕来绕去的，很是无趣。
他视线上移，她侧着脸，面部线条柔和，有些细碎地头发别在而后，耳廓上有颗小痣，后颈修长白皙，颈椎处有块的凸起的骨节，顺着线条往下，校服外套和肩胛处有一个细微的空隙，黑乎乎的也看不见什么。
顾清川晃回神，表情有些不自然，轻拍了下韩梦栖校服外套，确定把空隙拍严实了。
“...嗯？怎么了？”韩梦栖停下笔。
“没什么，有个虫子，帮你赶走了。”
“啊...谢谢。”
韩梦栖准备继续刚刚被打断的答题步骤。
但往往韩梦栖讲了大部分，顾清川又指着前面的一个步骤问为什么，她又讲一遍，顾清川又会再另一处找到另一个步骤问为什么，如此反反复复。
韩梦栖口干舌燥，依旧很耐心，温吞吞地一遍又一遍。
不是顾清川没有好好听讲，而是他的知识储备的确不够，这也是他第一次主动地从头到尾去解答一道题。
结果现在害得他有些被打击。
他看了看时间，委婉道：“韩梦栖，你会不会觉得我……很不太聪明啊？”
韩梦栖没停下手上的笔，心直口快回答道：“嗯...倒没有很，就有一点儿吧。”
顾清川眼睛不自觉地睁大了些。
我tm直接裂开啊！
我在她心里到底是什么形象啊？又凶，又爱生气，又还笨......
搞得现在顾清川都没自信认为他的长相在她那儿算不算得上好看了。
内心活动瞬息万变，可脸上一本正经。
他调整姿态，撑着下巴，好整以暇地整个人面向韩梦栖，带有威胁地“嗯？”了一声。
韩梦栖才反应过来她刚刚脱口说出了什么，条件反射般赶紧拖拉着椅子远离顾清川了一大步。
但顾清川直接伸手连人带椅子把她拉了过来，两人离得比刚刚更近。
韩梦栖慌乱得话都说不利索，结结巴巴：“不、不、不是，就、就那道题是化学答题的最、最后一问，肯定很有难度，不会也、也很正常的，这题我也是老师讲了才会的。”
她一口气说下来，脸涨得有些红，水淋淋的眼睛看得让你完全没了脾气。
韩梦栖一副认错态度友好，对于打击到人带着些愧疚，软糯道：“对不起。”
顾清川笑了声，近乎宠溺：“傻瓜，没生气呢。”
韩梦栖看了眼顾清川好像真的没生气，暗松了口气，内心暗自排腹，这人咋有些阴晴不定呢。
她不禁想念起旁边是顾熹的生活了。
顾清川将这一知半解的题目搁置，拿出手机头一次在应用商店里下载了贴吧，打开黄兴中学的贴。
刚开始还想着何嘉苑是哪三个字，但他发现根本不需要搜索，打开下滑几条就有他。
什么最美学霸投票，他一骑绝尘，票数遥遥领先。
切。
黄兴中学帅哥排名，票数最多的就是顾清川。
想象之中。
但他一看第二名和他票数相差无几，而且又又还是何嘉苑！
他烦躁地将手机往下狠狠一滑，黄兴中学cp榜，投票的人数并不多。
但足够吸引吸引顾清川，第一名竟然是韩梦栖×何嘉苑的cp名‘一夜嘉梦’！！
还附带了几张韩梦栖和何嘉苑两人站在一起的图片。
楼一：听说何嘉苑和韩梦栖从小一直长大！姐妹们，青梅竹马的戏份竟然在我身边发生！！
楼二：集美们，放心大胆磕下去吧！
楼三：还有你们不觉得何嘉苑只有和韩梦栖在一起的时候才那么温柔吗？？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吧？！
楼四：最新情报，第二节课下后何嘉苑去找韩梦栖了，我有照片，要的私我。
楼五：@梦属嘉已私，拜托楼主尽快回复。
楼六：@梦属嘉已私，拜托楼主尽快回复。
楼七：@梦属嘉已私，拜托楼主尽快回复。
......
顾清川无语至极，直接反手一个举报。
就这样挨到放学，下课铃还有两三分钟时，班上就有些同学开始????地收拾起书包，台上的老师也见惯不怪，看到动作明显的同学才会单独cue出来。
物理老师走了没多久，老杜夹着本语文教材出现在前门门口。
他站在讲台上，将书放在桌上，双手撑在桌上。
全班同学以为又是按着往常的惯例简短说几句安全事项，纷纷催促着老杜快点，别卖关子。
老杜“咳咳”两嗓子，也不打算多磨些时间，“半期考试已经是上周的事情了，成绩呢也发出来了，相信大家已经看到了。”
“提前告诉你们也没事，想着你们可以早点和家长商量商量......”
说到‘家长’，全班同学像预料到什么一样，开始在下面猜测，满脸的惊恐。
“对的，没错。就是你们想的那样。”像是很满意大家的表情，老杜推了推眼镜，笑容憨厚。
“这次的家长会在下周二下午两点开始，开完家长会后就可以直接和自个家长回去了。”老杜很皮地说了句：“是不是很开心，不用上课了。”
“啊啊啊啊不是吧！”
“谁想啊啊啊！哪里有开心了！！”
“不行了不行了，今天星期四，我只能再多活四天的时间了。”
“再见了朋友，今天我就要远航~~”
“......”
“这次提前说呢就是希望大家都能将自己的家长带来，参加完学校集体家长会后，再将各自的家长领到班上来，我在开个小会，到时候还会有个家长签到表。”
老杜补充道：“陆昊，你在班上组织几名志愿者，到时候去校门口家长。”
陆昊听到家长会也变得怏怏的，有气无力道：“好。”
老杜交代完一些关于家长会的事情后，也不忘安全问题。
又在讲台上扯着安全问题讲了十几分钟才放了学。
顾清川挎上他的书包：“韩梦栖，走了，明天见。”
他对家长会的事一点儿都不担心，李冰利和顾弘那么忙，也不指望他俩能来。
这件事情压根没装进脑子里。
“...嗯，好。”韩梦栖停下收拾东西的手，抬头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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