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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小小的、软软的。
手心开始渗汗。
红着脸不敢回头，失了分寸。
顾清川心跳很快，砰砰砰地跳动暴露一切，他知道这份频率的心跳不是因为剧烈的跑动。
这份少年心悸是关于她。
下午第三节课的上课铃声响起，顾清川牵着韩梦栖来到了西门的围墙处。
西门这边是整个黄兴中学最偏的地方，鲜少有人来，相对其他地方比较不容易被巡视的领导发现。
他看了眼站在自己身旁的韩梦栖，发现这小家伙儿心情貌似没有刚刚那么低落了，也稍稍放下心来。
想起班上莫名其妙少了两个人，肯定会被老杜注意到。
他发个短信给顾熹，让她帮忙打掩护。
韩梦栖抽回自己的手，打量着面前这堵墙。
他盯着自己空落落的手看了几秒，从校服口袋里拿出手机。
韩梦栖环视四周，这堵墙在废弃体育器材室的后面，隐蔽性很好。
地面上坑坑洼洼，有些碎砖头、碎瓦片，碎砖头和碎瓦片下是泥土，非常破旧。
墙看着很高，有三根棵主干粗的大树长在这里，但都不是学校统一种植的品种，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在这儿生根发芽长出来的。
身旁这可歪脖子大树很通人性，一条枝干离西墙最高点差不了多少，很是粗壮。
只是枝干离地面距离有些高。
只要找个东西垫在下面可能就容易多了。
韩梦栖发现这么多年来循规蹈矩的，该上课的时候上课，也没想过逃课。
一直都是老师心中勤奋刻苦的好学生，长相乖乖巧巧。
虽然有时候过于安静，但也无伤大雅。
此刻她观察着地势，想着该以什么样保险、安全些方式的翻墙。
韩梦栖内心有些雀跃和新奇，有一种要干坏事的快感。
顾清川低头打开微信，低头看了看未读信息。
14：35【顾熹】：顾清川，你去哪了？又逃课？？
14：40【顾熹】：看到七七了吗？七七这节课没来，不会又被人拦在厕所欺负了吧？？不行我要去看看！
14：45【顾熹】：我去！厕所没有七七，不行，我要去告诉老杜让他组织全班同学出去找七七！
14：50【顾熹】：清狗，不会是你把七七拐走了吧？？
14：51【顾熹】：好你个清狗，我就知道是你！
14：52【顾熹】：清狗注意分寸啊！七七可是好学生，你别教坏了七七。
其中还有穿插着几条陆昊和秦虎发来的信息，其中两条让人脑袋着实有些头痛。
【秦虎】：川哥，放心。老杜来的时候问你去哪儿，我说你拉肚子去厕所了，保管他没怀疑你。我是不是很机智啊！哈哈哈哈哈哈。
【陆昊】：川哥，你去哪儿了？老杜来问我了，但你放心，即使身为班长我也不会出卖兄弟的。你是没看见我深入灵魂的演技，脸不红心不跳直接一句川哥身体不舒服，去医务室了。看！够不够朋友！
顾清川摇摇头发了条微信给顾熹，告诉她当时学校统计信息的时候家长电话号码那栏填的是她的电话，让她兜着点儿。
等他发完短信后，他才观察到韩梦栖清澈的眸中闪闪的。
忍不住笑出声，打趣道：“对翻墙这么感兴趣啊？”
韩梦栖也不掩饰，点了点头。
“走吧，我们去找点工具。”
顾清川指了指前面的废弃体育器材室，配合着韩梦栖的脚步缓步向前。
他就地取材，拿着根金属细丝，蹲着在生了锈的门锁里左捅捅右捅捅。
韩梦栖一脸新奇，双手抻着她的膝盖，凑近门锁：“哇...你连这个都会啊。”
顾清川刚想说我会开锁只是个巧合，只是因为开锁太简单了，我也从来没用来干什么坏事。
但一看韩梦栖扑闪着大眼睛，一脸诚挚，看得聚精会神。
他停下动作，臭屁问道：“厉不厉害？”
韩梦栖用力点了点头，伸手比了个赞，“厉害。”
器材室内门口，就放着一张木质桌子，上面有些脚印。
顾清川轻车熟路地将桌子搬了过去锁了门，放在枝干下。
他摇了摇桌子，确定放置稳当后，站在桌子上一跃，攀上枝干，身手利索地站在枝干上。
随后，蹲下，小心嘱咐着韩梦栖慢慢爬上桌子，看着抬头望着他的小家伙儿，心生一计。
他好整以暇，嘴角带着坏笑，低声说：“韩梦栖，叫川哥。叫了......就拉你上来。”
韩梦栖仰着头毫无负担地叫了声“川哥”，却让顾清川心跳又漏了半拍。
他奇怪于今天的频繁反常，但内心依旧炸开了花。
她叫我川哥了！！
尾音软软往下坠，和以往任何人叫出来都不同，让他心花怒放，心里像被毛绒绒的小猫爪子轻轻挠了一下，痒痒的。
顾清川伸出手，将韩梦栖拉了上去。
他沿着枝干移动了小段距离一步跃上西墙，然后直直从西墙上跳了下去，气定神闲地站在围墙的另一边。
“下来吧。”顾清川站在人形街道两边，抬起头。
韩梦栖惊恐地看着墙的高度，慢慢蹲下去，这么高的墙他怎么跳得那么轻松。
她缩成一小团，满脸迟疑地冲着顾清川摇了摇头。
“下来，”顾清川宠溺地摇了摇头，张开双臂，“我接住你。”
韩梦栖心里斗争了会儿，最后想着管他呢，大不了眼一闭，心一横，他没接住摔一跤也没什么。
但好像会痛。
她纵身一跃，坠入了一个怀抱。
顾清川搂着韩梦栖的腰，手有些颤抖。
她的洗发水很好闻，发丝很柔软。
她身上香香的......像一种清新的水果味道，甜甜的。
韩梦栖搂着顾清川的脖颈，一看安全落地，也没受伤，松开手自己跳了下来。
韩梦栖环顾四上课时间校园里很安静，外面车流量也不多，街道两旁有行人来来往往。
她声音有些哑哑的，但很兴奋：“谢谢川哥！”
顾清川保持着那个环抱的姿势，收回手，淡定地揣回口袋，脸上染一层红晕，他结结巴巴说道：“那、那我们走吧。”
他低着头，耳朵红到了耳根，像充血一样。
顾清川走在前头，韩梦栖三步并两步地跟上他。
“顾清川，我们去哪儿啊？”
“先给你买瓶水，声音哑哑的你没发现吗？”
韩梦栖摇了摇头：“没有啊，我只是觉得有些口渴。”
顾清川指节分明，手指白嫩，拧开瓶盖，递给韩梦栖。
韩梦栖咕噜噜噜喝了好几口，喝好后顾清川又自然而然地从她手里拿过来，拧紧瓶盖：“我帮你拿着，想喝的话就告诉我。”
“好。”
梧桐树绿绿悠悠，阳光倾泻，太阳挂在半空，撒在人身上懒洋洋的。
“韩梦栖...去游乐场吗？”
“嗯？”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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