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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转身对韩梦栖，柔声说道：“走吧，七七。你想去那个商场呀？想买些什么呀？”
小潘电话玲响起，这次他留了个心眼看了眼备注，一看是他川哥，条件反射般以为又是去乐伽网咖上课。
他慢腾腾地接了电话，“...喂？川哥吗？”
“你没给我备注？”
“不是不是，当然有！咋了川哥？”
小潘内心祈祷：千万不要说乐伽网咖，千万不要说乐伽网咖。
“老地方，二号包间。”
晴天霹雳，五雷轰顶！
“啊？不是吧川哥，我才上完一天的课，我这脑袋装不下啊！”
顾清川顿了顿：“不上课。”
小潘心情直接升天，说话变得中气十足：“好嘞川哥！十分钟保准到！”
小潘欢天喜地走向二号包间，想着有一段时间没和川哥打游戏了，这次一定要玩得个昏天黑地再回家。
他一推开门，笑裂到耳朵根的嘴角僵住，出于本能想要往门外逃。
这种低气压黑着脸仿佛一点就炸的川哥真是好久好久没见了。
貌似也只见过一次，还是他跟焕哥闹掰的那次。
他拢紧自己的书包带，给自己壮了个胆，忏忏走过去，坐在顾清川旁边，轻声问：“川哥，你怎么了？”
顾清川坐在沙发上背对着电脑，直直面向包间门口。
小潘问道：“不是我惹得你吧？”
顾清川耐着性子：“不是，想事情，你自己先玩。”
小潘松了口气，开了电脑，戴上耳机，玩了几把手感全无，动不动就瞥一眼身旁，心思全在静坐如山反常的顾清川身上。
通过他的观察，川哥貌似在闹脾气了？
他将耳机拨下套在颈部上，转动沙发，面向顾清川：“川哥，怎么了？要不跟我说说？”
顾清川从静坐状态解封，对着小潘叹了口气，“...我有一个朋友。”
“嗯...你有一个朋友。”小潘双手抱胸靠在沙发上，坐姿懒散。
突然他直起身：“...嗯？你有一个朋友！”
这个开场白有点熟悉啊。
顾清川冷着眼，警告地看着小潘：“对，我有一个朋友！又有一个女生，然后又有一个男生，那个男生和女生从小一起长大......”
小潘一路听下来，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巴不自觉微张，一通关系屡下来，他算是明白了。
川哥在无中生友……
“啊，川哥，我明白了。你...呸，你那个朋友是不是吃醋了。”
小潘以为在感情上一根筋的川哥还不知道自己的心意，拖长语调苦口婆心：“就是因为吃醋，才不高兴的。”
他拿出大妈们八卦上头的气势，他手背和手心一拍，直接下结论：“说白了，就是因为你那个朋友喜欢那个女生！”
顾清川不明白为什么此刻小潘变得如此激动，悠悠道：“我朋友知道他喜欢她。”
小潘突然更激动了，蹭地站了起来，“那你朋友知道他喜欢上了别人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我！”
顾清川面无表情，仰头看着小潘，平淡道：“为什么要告诉你，你认识我那个朋友？”
小潘从那个眼神中看出警告，他灰溜溜地又坐下，明白此刻更需要配合川哥的演出。
“不认识不认识，一点儿都不认识。”
顾清川：“你怎么知道我朋友在吃醋？”
小潘望着具有求知欲的顾清川，感叹孺子可教啊。
“判断一个人是不是吃醋很简单，当你、你...你那个朋友看到他喜欢的女生和别人在一起是不是会不高兴。就比如像你这样臭着个脸，闹别扭的模样，或者想要直接冲上去打那个男生！”
“不能打那个男生...她会不高兴。”顾清川一顿，反应过来，声音骤冷：“还有关我什么事？”
“不关你事不关你事，你就自个别扭吧。”
小潘摇了摇头，戴上耳机。
满心好奇究竟是何方神圣能让清心寡欲的川哥情窦初开。
像川哥这样浑身别扭、冷言寡语、又不擅长表达的人，真难为那姑娘了。
他瞥了眼继续静坐入定的顾清川，但是这脸嘛看着挺赏心悦目的。
下午放学一响，韩梦栖拿出桌肚里面的礼物小心翼翼放进书包，快速地收拾完东西，等着老杜放学。
顾清川将一切尽收眼底，心中闷闷的，好像自己真的不高兴了。
原来这就叫吃醋吗...这感觉一点儿也不好。
“韩梦栖。”
“嗯？”
“这是你第一次收拾得这么快。”顾清川声音低低的。
“因为待会儿我可能要走早一点。”
“和一班的何嘉苑？”
“嗯，今天小颖阿姨生日。”
那能不能不去。
片刻，顾清川收回视线：“好。”
二班放学后，顾清川像失了魂，靠在椅背上。
头微侧，眼睛斜向后，不动声色关注着后门口的韩梦栖和何嘉苑，看着他们并肩离开。
同学们嬉闹着收拾好课本，背着书包朝教室外涌出。
以往一下课就没影的他，呆坐在座位上，觉得周围的声音有些吵。
韩梦栖和何嘉苑走下教学楼。
韩梦栖问：“嘉苑哥哥，你今天放学后不用多上一节课吗？”
“不用，担心小梦等太久，我请假了。”
“多久我都会等的，放心吧，绝对不会抛下嘉苑哥哥。”
两人坐着公交来到会兴街，那儿有条小吃街，简直是吃货的天堂。
“小梦，过来吃这个。”何嘉苑用一根新的竹签戳了一个鸡排，举到韩梦栖嘴边。
“好~”
“小梦，我们一起去套娃娃。”
何嘉苑指着一个地上摆着许多大大小小玩偶的地方，套娃娃的游客站在商贩划好的白线外，拿着塑料项圈往前方掷，周围还围了许多看客。
“好~”
“小梦，你来看看这个。”何嘉苑在饰品店挑了一个发夹，水晶质地的樱桃状，小巧，做工精致，色泽也很饱满。
他捋了捋韩梦栖耳旁的碎发，将发夹秉着碎发夹在耳廓处。
“嗯，好看。买来送个小梦好不好？”
“好~谢谢嘉苑哥哥。”
会兴街有个祈福的小型寺庙，占地面积小，却很出名，作为游客们来后必打卡的一个地方。
门口两个粗壮的木柱被慕名而来的游客摸得光滑有色泽。
因为认为关系木柱下部分颜色呈棕色，上部分倒还是黄褐色。
门口挂一个木匾，“济愿寺”三个大字，笔锋凌厉，字迹入木三分。
游客很多，摩肩擦踵，静默着点香期愿，满脸虔诚。
两人从寺庙门口走进，中庭有一棵大树占据了左侧大部分面积，主干粗壮，枝干繁多，上面系满了密密麻麻的红色飘带。
走进一看红飘带上写了字，那是尘世凡人的祈愿。
右侧是个香火炉，冒着缕缕香烟，香火炉里积了厚厚一层香火灰。
何嘉苑和韩梦栖一人拿着一根红色飘带，用黑色马克笔在上面写上自己的心愿，系在一根枝干上，成了其中千千万万中的一条。
红飘带随风舞动，上面写着：小梦妈妈
会兴街离何嘉苑家还需要转一次公交，公交车到站后，两人一前一后下了车。
停站的路段很繁华，商场、娱乐城、医院、公园......在这个地段应有尽有。
沿路买了生日蛋糕和一束包装精致的鲜花便趁着天没黑赶回家，拐过弯弯绕绕的小巷。
小巷越走越是逼仄，何嘉苑和韩梦栖从刚开始并排走，到后来不得不前后通过。
繁华的街景被小巷隔绝，穿过小巷，眼前明亮了些，再次入目的是一片老城区。
这片城区被高耸入云的大楼包围在中间，显得更加低矮和一股扑面而来的遗留感。
墙壁表面简单用水泥敷了一层，因为建房时间长远的原因，楼墙表面倒显出一片统一的土黄色，下面贴满密密麻麻的广告。
找到蓝色标牌上写着a栋的楼房。
韩梦栖蹦蹦跳跳走在前方，手臂窝抱着何嘉苑套圈中的白色兔子玩偶，耳廓处夹着何嘉苑买的发夹，手上还拿着在蛋糕店何嘉苑给她买的一份小面包。
不知道的还以为今天过生日的人是她。
韩梦栖轻车熟路地找到楼梯口，就往五楼爬。
楼道很窄，光线昏沉，若是一上一下的住户碰到后，怕是需要错身才能通过。
铁质扶手绿色油漆脱落，露出锈迹斑驳的铁锈，楼梯梯步上落了一层厚灰。
何嘉苑提着蛋糕，抱着花跟在韩梦栖身后，在一些拐角低矮处还必须弓着腰。
他满目温柔，看着呼哧呼哧快步上楼的韩梦栖。
听到熟悉的门铃声响起，房门打开，随后是妈妈带着欣喜的声音。
韩梦栖望着打开门的小颖阿姨笑容璀璨，给她一个大大的熊抱，甜糯糯道：“小颖阿姨生日快乐！”
余颖笑得合不拢嘴，忙拉着韩梦栖往屋走，说：“小梦快进来，看看小颖阿姨做什么了，全是我家小梦爱吃的。”
何嘉苑换鞋进屋，带上房门。
屋内不大，二室一厅，一厨两卫。
换鞋左拐就是厨房，客厅处在厨房门口安置一张圆形木质餐桌，左侧便是沙发，朝向挂着液晶电视的墙壁。
为了减少拥挤感，客厅再没安置没其他家具，倒是多了几盆落地绿植，生机盎然的翠绿。
窗外夜色欲浓，何嘉苑看着坐在沙发上的韩梦栖和余颖，屋内的暖黄色灯光撒在她们身上，和煦温暖，止不住想要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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