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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颖阿姨,您快打开它,是生日礼物,希望您能喜欢。”
余颖接过,宠溺地捏了捏韩梦栖的脸:“小梦送什么小颖阿姨都会很喜欢很宝贝的。”
对于小梦而言,在她的成长轨迹中余颖是一个比自己母亲更像母亲的角色,从小到大也经常受她的照顾。
小时候经常被邻里邻居调侃是小颖阿姨的粘人精。
她倒是喜欢这个称呼。
余颖打开,盒子里摆放了一对银质的耳坠,每个耳坠下面坠着一滴小小的蓝色水滴状的水晶。
她拿着耳坠迫不及待戴在耳朵上,眼里欣喜更甚,连连问:“怎么样?小梦、嘉苑怎么样?好看吗?好看吗?”
余颖一头长发拢在脑后盘成一个发髻,脸庞几缕碎发,整个人显得格外温婉。
韩梦栖挽着余颖的手臂,重重点头:“超级漂亮的!”
何嘉苑望着母亲激动得像小女生的模样晃了神。
这两年她的确过得太辛苦了。
以前那个会花时间爱打扮、十几年没外出工作过的母亲,如今为了生计外出工作,两年时间里变卖了她所有的饰品,眼角也出现了以往根本不曾见过的细纹。
何嘉苑将手中的花束递给余颖,眼底藏着心疼,温声说:“很好看。”
余颖今天知道小梦会来,下午专门向领导请假,下班后直接去了菜市场买了新鲜的食材,早早地回去准备晚餐。
备菜、炒菜一个人忙忙碌碌,心中却流着一股暖流。
余颖一手牵着韩梦栖,一手牵着何嘉苑,将两人领到餐桌,端上细心烹调的菜肴,三人边吃边聊,饭桌上一片温馨。
何嘉苑一会儿给余颖夹菜,一会儿给韩梦栖夹菜。
他看着韩梦栖啃鸡腿后残留在嘴角旁的酱汁,笑容宠溺,抽出一张纸巾给她擦了擦嘴角。
余颖笑看两人互动,好似看到了两人小时候的模样。
吃完晚饭,一顿收拾已经九点多钟了。
何嘉苑将冰箱中的蛋糕提出来,放在餐桌上,打开,点上蜡烛,关掉客厅所有的灯。
在烛光中他看着小梦笑着边拍手边唱歌,嗓音甜甜又稚嫩,又看着母亲在歌声中闭眼许愿,内心认定这一幕肯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画面。
余颖许完愿后,三人一起吹灭蜡烛。
何嘉苑打开灯,坐在餐椅上,看着韩梦栖用勺子舀着蛋糕盘子里的蛋糕,感觉送进他嘴里的蛋糕都没有她甜。
吃完蛋糕后,他从墙角拖出一个折叠小木桌,坐在沙发区域的地毯上就着小木桌削苹果皮,然后切成一块一块放在玻璃果盘中。
余颖和韩梦栖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偶尔叉一块送进口中。
电话铃声不合时宜响起,韩梦栖摸了摸口袋中的手机,看到来电后迟疑接起:“喂,顾清川吗?你打电话来有什么事情吗?”
顾清川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你今天晚上不回去吗?”
“嗯,对呀。”
“奶奶说让我来接你回家。”
“可是...我早上跟奶奶说过我今天晚上不回家的。”
静默几秒,“我在楼下。”
“啊??”韩梦栖一脸震惊:“哪个楼下?小颖阿姨家的楼下吗?”
“对。”
韩梦栖放下手上的水果叉,从沙发起身:“你在楼下等我,我马上下来。”
余颖望着韩梦栖火急火燎的背影问:“小梦,怎么了?”
“小颖阿姨,你等一下,我待会就上来,我同学在楼下。”
从电话接通开始,何嘉苑停下削苹果,手中的水果刀死死捏紧。
os:突然之间我就想砍点什么了。
何嘉苑:“那需不需要我陪你...”一起?
还未说完,韩梦栖就消失在门口。
韩梦栖就着昏黄的楼梯光线,三步并两步跑下楼,在a栋左侧前的木椅上看到了在夜灯下坐着的顾清川。
韩梦栖喘过气后,隔着一米问:“你怎么来了?”
顾清川坐在木椅上,抬头:“怕你回家没车了。”
韩梦栖语调不自觉轻柔:“我可以不回去的,小颖阿姨不是别人,小颖阿姨家也不是别人的家。”
“可是...我想你回去。”
顾清川从木椅上起身,走过来,站在韩梦栖对面,背对着光看不清神色,被勾勒出一个高高瘦瘦的轮廓。
他的确打了电话给奶奶,问奶奶韩梦栖晚上会不会回家,然后又没头没脑地说他会去接她。
奶奶从接到电话,到挂断电话也不知道小顾这通电话打来东拉西扯讲了些什么。
“吃了晚饭没?”韩梦栖问道。
“没有。”
“要不...你先回家。”
“不要。”顾清川一副小朋友耍脾气的语气,“自行车胎爆了,回不去了。”
“要不上去做客?”声音从夜色中传来,冷冷的。
声音戛然而止。
韩梦栖扭头才看到从夜色中走到路灯下的何嘉苑。
“好啊。”顾清川也不客气,语气带着挑衅。
何嘉苑走到韩梦栖身旁,“走吧,小梦回家了,外面太冷。”
顾清川也不管丢在一旁的自行车,挎着自己的背包,跟在他们身后。
楼梯道韩梦栖扭头,望着仰着头和她对视的顾清川,发现他脸上多了四五个红红的小包,问:“你脸上红红的小疙瘩是什么呀?”
“蚊子包,下面太多蚊子。”
“痒不痒?”
“嗯。”
顾清川跟着他们进屋,对着热情招呼他的余颖就是一个鞠躬:“阿姨,生日快乐,麻烦了。”
余颖得知他还没吃饭后,忙起身给他热饭。
她弯了眼,“没事没事,你们都是同学,别客气!就当是自己家。”
电视里播放的连续剧传出对话声。
客厅一片静默……
何嘉苑双手环保胸前,倚靠在卧室门框,打量着顾清川。
顾清川不甘示弱也直直地盯着他。
韩梦栖坐在顾清川身旁,侧头看着他,发现脖子、后颈上都有些红疙瘩。
白净的肌肤更是显得红疙瘩突兀,红彤彤的。
她小跑着走向厨房,趴着厨房门口的玻璃滑门问:“小颖阿姨,家里有风油精吗?”
“风油精?有,就在我卧室衣柜的医药箱里,你去找找。”
韩梦栖小跑着走向余颖的卧室,在衣柜中找到医药箱,从里面拿出风油精。
她跑向客厅,坐在餐桌上,对着顾清川招了招手:“顾清川,你过来。”
顾清川移开视线,走到餐桌边坐下。
韩梦栖扭开风油精的绿色瓶盖,沾了一点在食指指腹,又招了招手。
顾清川明白了,他半垂着眼,一只手臂撑在餐桌边缘,朝着韩梦栖扬着脸,一副乖巧得任人宰割的模样。
韩梦栖小心翼翼地用指腹点在他脸上有红疙瘩的位置,然后又倒些风油精在手腹,又点在另一个红疙瘩的位置。
风油精清清凉凉,顾清川脸不知不觉升温,桌下的手捏得紧紧的。
“我来吧。”何嘉苑坐在韩梦栖一旁,打断,接过她手中的风油精。
顾清川立马收回自己的脸:“不行。”
何嘉苑凌厉着眼神,“擦药而已,谁擦不一样?”
顾清川反问道:“你说一样不一样?”
“不擦算了!反正又不会死。”
顾清川冷哼一声,随后转向韩梦栖:“那就让我感染好了。”
韩梦栖:这话...有点熟悉。
她叹了口气,从何嘉苑手里接过风油精,“还是我来吧。”
顾清川又主动地朝她扬着脸。
她擦完他脸上的红疙瘩后,轻飘飘说:“低头。”
“好。”
顾清川乖乖低头,脖颈修长,韩梦栖轻轻点在他后颈处的红疙瘩上,手背时不时擦过他发尾,毛绒绒的。
处理好后,余颖正巧将热好的饭菜端出来。
从昨天晚上因为心情郁闷的缘故顾清川就没好好吃过饭,现在还有一个多小时又要到明天了。
此刻闻着喷香的饭菜,饥肠辘辘,胃口大开,他举起吃得空空的饭碗:“余阿姨,能不能再来一碗。”像落难的富家公子。
“好好好,慢点吃,还有呢。”余颖立马起身去厨房,给他舀了满满一大碗,回来又坐在位置上。
韩梦栖坐在一旁,揆着手臂,看着嘴巴鼓鼓囊囊的顾清川,觉得有点儿可爱。
何嘉苑从桌椅起身:“妈,我先去洗澡了。”
很是理解不了为什么两人要干坐着,看着顾清川吃饭。
余颖扭过头,“好,洗完澡后脏衣服扔筐里就好,明天我洗了。”
何嘉苑点点头:“好。”
他在卧室门口站定,转过身对韩梦栖说:“小梦,待会儿早点儿休息,晚安。”
“嗯,嘉苑哥哥,你也早点休息,晚安。”
顾清川吃完晚饭后,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眼睛盯着电视屏幕,但心思完全不在电视上。
沙发上就坐着他和余颖。
余颖抬头看时间不早了,从沙发起身从何嘉苑房间里拿出一套新的衣服,热情道:“来,小顾,这个给你,全是新的。看你身板跟嘉苑差不了多少,待会儿洗完澡你先将就着穿。”
余颖举着衣服在空中悬空几秒,顾清川才慢腾腾地伸手接过,“谢谢余阿姨。”
“不客气,先去洗澡,嘉苑房间里有卫生间,待会儿就你俩睡一个房间。”
“嗯?”顾清川一脸不可置信。
过了会儿:“算了,我睡沙发。”
余颖闻言,转移视线,微微垂着头,笑容勉强,苦涩说:“阿姨家是有点儿小哈,你长得这么高,沙发又这么小,肯定睡不舒服的。”
“不是,余阿姨,沙发挺好的。”
余颖自顾自继续说:“看你就没吃过什么苦头,可到阿姨家连床都不能睡。现在天气马上就要入冬了,阿姨担心你睡一觉感冒了......”
看着余阿姨越说越自责的神情,顾清川抢言:“余阿姨,我睡房间。”
余颖顿时开朗,“好好好,两男孩子睡一个房间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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