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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的红晕蔓延到脖颈，眼中盈一层水雾。
顾清川望着她这幅样子，才发现自己又由着性子了，他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揉了揉韩梦栖的脑袋，从她身旁走过，对着顾熹张开了双臂。
“干什么？？顾清川，你又发什么疯。”顾熹双臂横在胸前，抗拒道。
顾清川也不管她的反抗，直接拽进怀里，感情泛泛：“新年快乐，新年快乐，祝你新年快乐。”
顾熹斜睨着顾清川又张开怀抱，脸上的表情完全不像是送祝福的，倒像是来讨债的。
顾清川一一和他们拥抱过后，完成任务般走到韩梦栖身旁，发现她终于解冻，神色又恢复自然。
内心感慨真是小孩......这么容易害羞。
跨年一过，烟火大会即将落下帷幕，河岸边人群攒动，各自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和残留的垃圾后，开始散去。
看着时间挺晚了，五人也收拾收拾准备回家。
顾熹将两张野炊垫卷起来，左右臂弯里各夹一个，对韩梦栖说：“七七，我先去还垫子了，你在这儿等我一下。”
陆昊和秦虎用刚刚吃完炸鸡的口袋，以捡周围区域残留垃圾为借口，一找到机会就在一旁交头接耳。
秦虎：“陆昊，你说咱两在这儿是不是有点儿多余啊。”他朝后扭头悄摸着瞥了眼身后的两人。
“那岂止是一点儿啊！你是没看到川哥的眼神吗，简直是想直接将我们三击灭，最好是灰都不留的那种。”
两人苟着身在漆黑角角处商量了一会儿，最后一致决定。
秦虎朝顾清川晃晃手中装了小半袋的垃圾，隔着两三米的距离扬声道：“川哥，我去丢垃圾了啊，快满了。”
陆昊附和：“川哥，我陪着他去，他路痴。”
秦虎满脸问号地盯着陆昊，小声嘀咕：“我什么时候路痴了？”
陆昊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声音，对着不远距离的前方保持着皮笑肉不笑：“你不路痴我怎么走啊？？我看你是白痴！”
“对对对，我就是路痴！”秦虎想通后，憨笑推着陆昊逃离现场。
顾清川看着意图明显，用错漏百出借口退场的两人，不禁发笑。
只有韩梦栖还对着那两个背影，叮嘱道：“你们注意安全，早点回来，我们就在这儿等你们。”
韩梦栖刚开始想着跟他俩一起去丢垃圾的，还没等到她说出口，他俩就消失在人群中。
不多时，顾清川熄灭手机屏，开口：“走吧，我送你。”
“那我们不等他们了吗？”
“你看看你手机微信。”
韩梦栖将手机拿出来，看了眼微信，那三人用着统一的借口：找不到刚刚待的地方，直接打车回家了。
韩梦栖对着三个聊天窗口，一一耐心回复，让他们注意安全。
河岸边的晚风有些刺骨的寒冷，穿着厚厚羽绒服的韩梦栖，走姿像企鹅般摇摇摆摆。
她跟上顾清川的脚步，在他身后亦步亦趋。虽然平时顾清川走路痞里痞气，甚至带着些流气，但身板总是挺得板直，如今看着他倾向左侧的重心，更加在意他左腿的伤势。
不知道这样走路会不会导致他伤势更加严重，要不让他坐会儿，前面有块大石头，干脆就......
“韩梦栖。”顾清川拖着尾调。
“嗯？”
“这么出神，在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路过河岸边那块大石头时，韩梦栖抓紧时机：“顾清川，坐会儿吧。”
“我不累。”
“我、我累了。”韩梦栖顺势坐下，朝顾清川招招手。
顾清川招架不住，顺从地走过去，乖乖在她身旁坐好。
天空中仍有从地面上升的烟花，绽开后五颜六色停滞在韩梦栖的眸中。
顾清川神色慵懒，嘴角勾抹坏笑，在她耳旁居心叵测模仿着烟花的声音，嗓音低沉又魅惑：“噌啾~啵——噌~啾~啵——噌~啾~啵。”
末尾的“啵”字刻意发出声响。
气息扑在韩梦栖脸上痒痒的，又变成灼热，从那寸肌肤蔓延。
“顾清川，你幼不幼稚。”韩梦栖回望顾清川，与他对视。
不知为何，总觉得他眼神黏糊糊的。
“对你，幼稚。”顾清川顶着个嘴角的一块紫青，一笑牵动嘴角，立马伸出右手吃痛地轻揉着伤口。
韩梦栖和他同时伸出手，在他的伤口处，碰也不是，不碰也不是。
她满脸着急：“顾清川，你在这儿等我一下，不能乱跑。”
“诶——你去干嘛，人这么多，找不到你了怎么办。”
未等到韩梦栖的回复，她两条腿?沂暗梅煽欤?涣镅瘫憧床患?擞啊
顾清川坐在大石头上，如等待小孩放学归家的家长，又担心小孩找不到原路返回。
掐着秒计算着韩梦栖离开的时间，在过了八百多秒时，她终于回来了。
顾清川喜形于色，脑海中不断冒出：等到了，我终于等到了！
因为脚痛，蹒跚着站起来，脸上的笑容僵住。
韩梦栖向他奔跑过来，怀里抱了一堆药，脸蛋被冷风吹红粉扑扑的，嘴里喘着白气，朝他笑眼弯弯。
我家小孩……真会疼人。
“顾清川，快坐下，”韩梦栖搀扶着顾清川坐下，她坐在他旁边翻动着怀里的药袋：“呐，这个给你。”
她递给顾清川一个冰袋，说：“你先敷着嘴角，到时候就不痛了。”
“嗯。”顾清川言听计从，幸福余外还藏着一丝娇羞。
“你不问问我怎么受伤的？”
韩梦栖神情专注，一只手将顾清川额前的头发拢起，另一只拿着站着碘伏的棉签对着他眉骨的伤口进行消毒。
“刚刚他们问你，你不想说，那我也不问。”
韩梦栖轻轻擦拭在顾清川伤口上，担心药水过于刺激，鼓着嘴小口呼着气。
“可没准你问，我就想说了呢。”顾清川表情较真，右手抓着韩梦栖捏着棉签的手，将韩梦栖往他这边一带，抬眼与她对视。
两人之间近在咫尺，能感受到鼻翼喷出的热气。
韩梦栖叹了口气，现在他这样像个无理取闹、逆毛的小朋友，只能柔声哄道：“那你说吧，我现在想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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