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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嫂，帮我点外放！”
“喂？”楚律师干涩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楚禾死了！单辰作为嫌疑人被捕了！”
背景里听到“滴滴”的开锁声，
看来楚律师也是刚出门。
时研秋和单英互相看看，囡囡还在哇哇哭。两人对视一眼，手下没停。
单英一面给小囡囡洗屁股，一面问对方：“证据确凿？可以取保候审吗？”
“不清楚。我已经跟他说了别说话，等我到再说！”
时研秋推了一下单英湿淋淋的手指，擦干小囡囡的肉屁股。
“你去吧。”她说得小声，又很温柔，音调没有一丝波动。好像单辰和楚禾是与她无关的人。
单英轻拍了下囡囡的屁股，弹性甚好。女儿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嘟着小嘴、眨巴着眼睛，傻乎乎看着单英。
“真舍不得我们囡囡”，他用鼻尖蹭着囡囡的鼻尖，小婴儿咯咯的笑声挠在他的心坎，轻松了许多。
警局里，老爷子已经到了，一大把年纪，也是有身份的人，竟然拍着桌子苦闹。
“老单董最近是越来越离谱，事情也记不全。警察问他什么都答不上来，还吵着要见单辰。”
听完律师的汇报，单英点点头，抿着嘴角朝刑警队长走去。
“您好，我是单辰的哥哥，我们家老爷子岁数大了，我们马上带他回家。”
穿着皮夹克的队长，拉住单英，比了个手势。
“七天。七天后，要么接人，要么法庭见。”
两个不苟言笑的人看着彼此，视线在空气中碰撞，火星子直冒。
有了女儿之后，单英整个人都温和了许多，一句话没说只点点头，带着楚律师和单振雄走了。
上了车之后，单振雄缩在后座，突然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口中喃喃：“阿辰真的是个好孩子。”
单英嗤笑，从后视镜看到父亲佝偻的背，一瞬间明白，老爷子真的老了。
深叹一口气，转而问楚律师，到底发生了什么。
“楚禾已经死了三天，指甲缝里有单辰的皮屑。而且单辰总说不清自己三天前去了哪干了什么。”
楚律师皱着眉道：“警方正在找凶器，就看七天后了。”
七天…七天后正是小囡囡的百日宴。单英摇摇头，看来只能取消了。
要么送时研秋回舅舅那边住几天，远离谢谢烦心事儿。
他兀自想着妻女的生活，没注意单振雄眼神已有些涣散。
等他们到了单家别墅，老爷子似是睡着了，单英背着他进门。
佣人们前后拥着，等单英把老人家放下，管家的才敢拉着单英出门说话。
“大少爷，老爷子这些天总是有半日以上都睡着。好几次都吓到我们了！”
他说着说着眼泪就往下掉。
“医生来看过没？”
“他不愿意看医生呀”，管家的急得跺脚，“我们找了家庭医生，来了就被他打出去，现在哪个也不敢来了！”
家里的事焦头烂额，还有一个单辰在作死！
“明儿个老爷子什么时候醒了，就打电话给我。我带着医生过来。”
“哎！”管家的直点头，看着大少爷才是这个家的救星！
楚律师报告完事情，安顿好单振雄又自己回了趟警局。他还得见一面单辰，了解真相。
忙活这一趟，也到了晚高峰。路上的车都堵在一起。
单英的胸口闷得难受。后面的车嘟嘟叫个不停，他的脑海里是妈妈躺在病床上，监控仪器的声音。
妈妈摸着他的头发，一双手皮包骨头，指腹都是老茧。
“阿英，到了那边要乖一点，不要惹新妈妈生气。”
他还记得自己边哭边喊着：“我只有一个妈妈，我不要新妈妈！”
后来是怎么被单振雄领回来的他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沿途的树木和越来越冷的空气。
现在单振雄也快要不行了，他应该为早逝的妈妈感到高兴。却一丝畅快也没有。
好不容易到了家。隔着门板听到了囡囡的哭声，还有时研秋和祥嫂手忙脚乱地哄孩子的声音。
烟火气顺着门缝溢出，围绕着单英，终于让他的身体热了起来。
时研秋的头发乱糟糟的，囡囡最近喜欢上捉妈妈的头发，总是抓着她的头发咯咯笑。
“你回来了？”
时研秋转过头，眼下还有些乌青，是没日没夜奶孩子熬出的黑眼圈。
她穿着居家服，打着哈欠。没有化妆，没有打扮，甚至还有些狼狈。
单英却仿佛再次看见了他的仙子。从藕荷中飞出的仙子落在了他的家，沾染着尘世的烟火，揉了揉眼睛，可爱又温柔。
来不及换鞋子，他长腿一跨，两步上前，紧紧地抱住了时研秋。
时研秋挥挥手，让祥嫂抱着囡囡回房了。
暖黄的灯光下，穿着西装的男人紧紧抱着妻子。
时研秋轻轻环着他的腰，微微摇摆，仿佛在跳舞。
“我们多久没这样抱抱了？”
单英恍惚回到了舞会，他抱到了朝思暮想的人。
又紧了紧怀抱，在时研秋的肩颈深吸一口气，道：“自从你肚子大了…”
随后又揉着妻子的身体，终于满足喟叹一声：“小囡囡简直是电灯泡嘛！”
时研秋低声笑着，引他到沙发。牵着他的手，脱去西服。
安抚之下，单英终于说出了心中的苦闷和矛盾。这世上能理解他的也只有时研秋了。
几乎是立刻，时研秋斩钉截铁道：“要医治！不论上辈子的老爷子对我们怎样，这辈子总是不差的！”
她拿出手机找寻张跃，这种事还是他安排得妥当。
次日一早，时研秋轻手轻脚放下囡囡，将单英送到门口，又抱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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