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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办卡吧，对了办卡要多少？”
这个负责人眉飞色舞，“不贵，一千秦币。”
方元取出一千秦币，问道：“这次打折吗？”
“打折，必须打折。九折。”
负责人取出一张鎏金卡，笑道：“小哥，你叫什么？”
“方元！”
“好名字。”
负责人在一个仪器上操作了一番，对这个年轻的办卡大户恭敬说道：“小哥，我们食海一家可不只开在这里，其他学宫，甚至朔中，就连帝都都有我们的店。此卡到处都能用。”
方元只是想到自己以后怕是会吃的更多，没想到这个食堂来头这么大，也一扫没了一千秦币的伤心，毕竟他知道自己怕是以后似乎伙食消费是巨大的。
……
方元走出“事海一堂。”就听到一声：“狗彘食人食而不知检，途有饿殍而不发。”
他蹙起眉头，循声望去。
是一个粗布麻衣的男子，他的目光很是不善，看着方元手中的鎏金至尊卡。
虽然对这男子话有所不喜，他还是换上了和善笑容，道：“学长，我是什么地方得罪你了吗？”
这人再次瞥了方元手中的金卡，又反复打量了他的穿着。
“看你样子，你不是朔中人吧？你有错，错就错在你自身就不是上一层次的人，却要强行融入。”
他言辞激昂，似乎方元是十恶不赦之徒。
“你不想着好好学习，一餐还吃这么多，甚至还要办个金卡。有这个钱为什么不用于学习，偏用于吃食享受，吾不齿也。”
方元赞道：“妙极！”
“不过什么时候正常吃饭，也能叫铺张浪费了？还有，我虽然不是朔中人，虽然没有想过去融入，却也不觉得融入有什么过错。追求好的生活本就没有过错，学长何必按纲上线？”
“错！”
这个男子呵斥道：“通天学宫院训是什么？”
方元答：“公天下之身，公天下之物，其唯至人矣。”
男子称道：“是，既然你知道院训，就应该知道这个含义。
方元抱拳道：“我不懂，还请学长指点我。”
“天下不管是人还是事物，都应该是公平的，这样才是一个人该去做的。”
方元侧耳倾听，听完拍了拍耳朵，摇摇脑袋：“不管正确与否，先听，不对的，就要倾倒而出。”
他摆正身子，笑容收敛：“学长，僭越了，我觉得你说的有所差池。”
“天下之身视为己身，把天下之物看作己物，只有最完美的人才能做到。为天下人献身，为天下人谋利益，这才是伟人。”
嗡——
通天学宫，学宫矗立一尊老者石像，四把形态各异的石剑分列四方。只见一把石剑光芒乍射，一道剑光倏然飞出，直逼方元眉心。
方元赶忙后退，这剑光速度却是极快，瞬息之间，已经迫入眉心。
他赶忙本灵扫视识海，发现这道剑光悬而不放，横在识海天空。他感觉到这剑光似乎并不是什么坏事，反而识海多了保障。
当他本意识回归，看到这个男子眼中几乎要喷出火焰。
“为什么圣人会认可你？”
男子眼中火已然烧到心肺，愤而出声：“我一直恪守学宫学义，兢兢业业，不管是个人吃穿住行，勤工俭学，还是一有闲暇时间就去帮助九幽之地的人，我都能做到无愧于心。你这种从不为九幽做些什么的平民，为什么圣人还会认可你。”
方元并不懂那道剑光含义，也无法理解这人为何如此心绪激动。
在旁的学子议论纷纷。
“左柏真是疯了，别人吃个饭都要瞎嚷嚷。”
又有学子道：“自己没钱，还见不得别人过的好。”
“自己以为自己多伟大，不过是自我感动罢了。”
……
铺天盖地的话语砸向左柏，他呆呆站在那里，任由谩骂。
“我错了吗？为什么所有人都指责我。”
他身上的气息越发狂暴，整个人也看起来不太对劲了。
“不好，他要入魔了！”有学子祭出灵相，只要左柏真的入魔，他们就会斩杀他。
方元也诧异的很，“这个叫左柏的学子要入魔？”
域外有天魔，天魔众相，有无相心魔。心魔化身万千，一旦入魔，就会让心魔控制，失去理智。屠戮苍生，以愤恨，害怕，懦弱等负面情绪增加心魔力量。
一行血泪流下。
“为什么，我做了这么多，你们认为我是错的，我没错！”
“对，我没错。”
左柏情绪处于崩溃边缘。他想起了自己，在学宫学习一年，勤工俭学，将自己挣得的钱都赠送给九幽的人。他已经做的很好了，只是希望这个同为平民的学弟不要铺张浪费，若是可以，最好将钱能捐赠一些给九幽的孩子。
一个幽幽的声音在左柏耳边低语：“你没错，你当然没错，是他们错了，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既然是他们错了，你就要纠正他们。”
蛊惑的声音勾魂摄魄：“但是他们冥顽不宁，无法改造了，所以只有一个办法。”
“杀——”
左柏甩了甩衣袖，粗布麻衣更显可悲。
“不理解我的思想，我的抱负，还去污蔑我的人，本就应该死。”
他眼中泛着晦暗的光影，如狼打量这些围观的学子，这些人心头一寒，要不是人多势众，怕是已经双股战战，急于逃跑了。
他最后一个目标是方元，笑道：“学弟，你知错吗？”
方元也笑了：“何错之有。”
……
通天学宫，圣人殿。
嵇夫子对着供奉的通天圣人雕像恭敬拜了拜，插上三炷香。
“圣人，我实在难以坚持了，现在朔中几乎所有世家都在教育垄断，尤其在新法实行后。今年，九幽之地的学子怕是难以入学了。”
嵇夫子悲切道：“可惜我老了，不然我一定在入学考试打的这些小王八蛋落花流水，为他们讨个说法。”
他掩面，情绪低落。“可是我不能意气用事了，我的包袱太多，已经无法竹杖芒鞋，便布前行了。”
他悲恸之后，很快收敛悲伤，神情坚毅。
“不过我不服输，不服老，我找到了一个弟子，他叫方元，他不比我差，甚至比我当年还要聪明。”
他哈哈大笑起来：“他仅仅用了三天，就掌握了十万本藏书知识。这是圣人之才，而且还是为百姓立命的圣人。”
他躬身行礼：“圣人，还请庇护此子，他一定能带领通天学宫走出这个困局。”
香火袅袅，这尊供奉殿上圣人像眼睛眨了眨。又在此刻，外面的圣人石像旁一把石剑显灵，迸射出了一道剑光，直指方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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