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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快步追上方元，手中握着一根细小树枝，看着是柏树苗。
“死……”
方元不解，此人真的入魔了。
柏树苗树枝扫来，瞬间在空中变大，这些枝杈犹如精铁打造，发出莹莹寒光，只消插中方元，就会插出几百个血窟窿。
方元不过才堪入灵相境，此人已经踏入第二境归臧境，此境界讲究法力深厚，虽不比灵相境有绝对压制，却可以以法力量磨死灵相境相师。
“翩若惊鸿去。”
倏然，方元身后生出一对元气羽翼，足尖倒退，腰肢轻弯，借风而退，就已经与迫来的柏树越来越远，整个人不断倒退。
这一招式是他根据物理学中的惯性与空气流动等方面知识，领悟而出。主要是借力躲力。
左柏继续追逐，手中柏树灵相越发繁茂，追逐不休。
方元就如一只风间蝴蝶，始终恰到好处躲开。
“好精妙的身法，看上去似乎不主要是用元气达到这种效果。”有眼尖的学子点评道。
过了一会，左柏也意识到了方元难对付。
他不再追逐，柏树灵相失去元气灌溉，也只是一根树苗模样。他说道：“我已除去心魔，只是这场战斗却一定要分出胜负。”
方元长衫迎风而动，好似要随风而去，他也不解道：“学长能凭自己本事除去心魔，又何必要在这里与我一较高低？”
“我做事从未有过私心过，旁人说我固执也罢，不知变通也好，我都始终如柏树一样顶天立地，无愧于心。人生的战斗没有终点，但是能分出的胜负我一定要分出。”
方元颔首：“学长，你太执着了。”
“但，请学长指教……”
这位学长本事不弱，而且自己也得到了灵相基本用法，那么正好试验一下。
左柏也知道方元躲避方式极其怪异，好像自己在帮助他躲避一般。
他心意一动，“如果我的速度够快，他还能躲开吗？”
嗤嗤嗤——
“无边落木萧萧下……”
天空变得苍茫萧瑟起来，更有片片柏树枯叶飘落，方元伸手去接，却发现这落叶并不是实体。
就在这时，左柏纵身一跳，脚上踩着所谓的枯叶，健步如飞追来。
方元只是一眼，发现他所踩中的落叶瞬间凝实，每当他落脚时刻，呼吸要比平时稍微紧促一点。
他瞬间了然：“原来这些落叶，只有他即将接触的才会灌输元气，变为实质。那么，我是否也能这样操作。”
他知道按照左柏速度，已经超过借力卸力的极限了，不再躲避。
“果然，我只要加快速度，你就不能逃跑了。”
左柏立在漫天落叶中，声音冷冽。
方元摇头道：“躲只是一时。”
他也祭出灵相，这个灵相乃是一个白玉六托转轮。转轮上更有条条文字在上游动。
“水——”
方元灌输元气入灵相，这时一篇篇关于水的文章浮现而出。他加大元气，一个个字符飞出灵相，横陈天空。
“上不天则下不遍覆，心不地则物不必载.太山不立好恶，故能成其高，江海不择小助，故能成其富……”《韩非子·大体》
夫兵形象水，水之行避高而趋下，兵之形避实而击虚；水因地而制流，兵因敌而制胜.故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能因敌变化而取胜者，谓之神.《孙子·虚实篇》
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以其无以易之.弱之胜强，柔之胜刚，天下莫不知，莫能行.《老子》第七十八章
……
一篇篇文章宛如微小蚊蝇，一行排开。
此刻嵇夫子早已得知方元的消息，也知道矛盾根源，看到方元悟性如此，赞道：“吾道不孤也。”
方元很是满意，灵相上的文字是一种意念具相化，秉承一种信念。他思维发散，想到了那些世家老祖借助信仰之力得以长存，那么这也是信念的一种，不过普遍称作信仰。
看来这个世界的力量不单单是宏观上形而上学，还有肉眼不可观察，精神层次的力量。不过应该也有规律，若是能掌握其规律，修炼会更加游刃有余。
就在这时，眼见左柏已经来到方元身前。
方元招手，道：“虽还未至春，也可感受落夜归流水。”
“嘭——”
平地掀起一道水龙卷，呼啸而去。
这些落叶一触即溃，让左柏脸色发白：“好雄浑的元气。”
地上，左柏灵相抛入水龙卷中，顿时生根发芽，枝叶缠绕间，就成了一堵木墙，挡住水龙肆虐。
方元并不着急，水龙卷一分为二，窜上天空，扫向左柏。
左柏元气连连灌入，灵相柏树突然喷出一颗种子，天上顿时生出一片树海，一举击溃水龙，反守为攻。
“火。”
又有一篇篇文章飞出，这些文字冒出一缕火焰，聚合起来，携带星火燎原之势，烧上树海。
树海燃烧的噼里啪啦，很快化为灰烬，而方元也满头大汗，元气消耗巨大。
左柏浑身充血，血气不稳，也颇为费力。
嵇夫子笑了：“左柏这孩子行事虽极端，可也是有实力的，而且……”
左柏收回灵相，叹息道：“若是我与你一个境界，我必输，可是我不是。”
方元注意到左柏周边灵气激荡，乃是自身体内元气与周围灵气相互作用导致，而刚才还未有这种状况。
“我早入学一年，而在归藏境，除了积蓄体内元气，开辟识海，还有创造最适合自己的术法。”
左柏决定施展自己的灵技，日积月累不断完善的技能。
“遮天囚笼。”
这时，方元急忙抬头，一道阴影砸落，这阴影来源于一道圆形柏树树枝囚笼。
半径一丈三寸，高度是两丈五寸。
就这样，直愣愣的落下。
这囚笼内敛，虽为元气所形成，方元却还发现囚笼树枝中还有血丝流淌。
方元连忙搜索记忆，这才知道除了元气，还有气血，这血丝正是左柏气血加持。如果这个囚笼让破，受伤就是伤其根本了。
他左手一条火凤，右手火龙，按照阴阳小鼎筑基法中阴阳调和之法，纠缠而起，轰向头顶落下的囚笼。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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