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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入秋了……
国色天香寻乐场所，礼部尚书陈志远才刚和同僚酒足饭饱出门，端了下撑到的肚子，好叫腰带不那么勒腹。
告别之后，当即叫人摆轿回府，谁知刚到府前，便听见一阵阵哀叫嚎哭声。
掀开轿帘探头一瞧，只见是府中家眷尽数押在了外头，其中不乏几个妾室，在那要死要活的叫嚷。
他笨重的跳下马车，身上的肉跟着抖动了两下，他严肃朝着一众人走来。
厉声问：“这是做什么？”
不说话还好，此话一出，原本押着家眷的禁军当即瞧向了他。
“这里还有一个，一并拿下！”
陈志远眼看上来两人将他押住，连忙大声抗议：“我乃朝堂重臣！你们胆敢抓我？”
禁军早些时候便看这人不顺眼，如今他马落平阳，自然也不客气嘲笑：“抓的就是你。”
“带走！”
府前聚集着不少百姓，看到平日里耀武扬威欺诈平民的官员被抓走，都在背地里议论揣摩着究竟是怎么回事。
以往便是将状令告到了摄政王那，事情都不了了之，这次居然直接将人带走了，让百姓万分疑惑，究竟是谁在为民除害。
毕竟是礼部尚书职位的人，突然全家被带走，还未经大理寺便将人送去了牢狱，定下三日后午时将其斩首，叫世人都一阵唏嘘。
众人皆知，能至高无上插手此事的人必然是皇帝，但是，众人又皆知，北秦当今的皇帝，是个没实权的。
陆锦鸿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时间便回了京都，直奔秦子衿寝殿。
甫一推门而入，入眼的便是秦子衿与左泽佑二人，两两相坐，皆是默然，一人看书，一人饮茶，说不出的和睦。
绕是料到左泽佑这人多半会在这，他也还是有说不出的不痛快。
但面对自己疑惑的正事，只能将这几分不愉快给压了下去。
“陛下，陈大人的事，决定的太仓促了，不可取。”
直言说出了自己的反对观点。
秦子衿手中书卷微搁，琉璃棕的眸子抬起直视他，带着几分淡然笑意。
“这事不仓促，现在摄政王还没回来，只对付太后一方还算能应付。要是现在不建立起自己的威信来，等摄政王回来，就难说了。”
秦子衿解释说。
但这并不足以叫陆锦鸿完全信服，还是有些许担忧。
“他毕竟是礼部尚书，过段时间摄政王的回朝和卿云长公主的婚事的婚事都需要礼部去操办。”
秦子衿示意陆锦鸿坐下，陆锦鸿犹豫了一下，到底是照着位子入座。
也不知是有意无意，陆锦鸿与左泽佑二人分别落座在两端，搁了些距离，却相看两相厌。
“不打紧，礼部有不只有尚书一个人，直接吩咐下去也成，又或者，再临时选个人去担任。”
“北秦一年一次科考，定于春季，时候尚早，怕是难以选出合适……”
“锦鸿。”秦子衿打断了陆锦鸿的话，直视他道：“北秦朝堂如何，你自己不知？整个朝堂，能瞧见几个清廉的人？他们自身已然腐败不堪，你能指望选出可用的人才？又能保证为我们所用？”
陆锦鸿无言，他纵观北秦朝堂已经有些年岁的，这些他自然都明白，只是心有余力不足。
他没有宏伟的志向，从来未曾想过要有怎样一番事业。
所以也没有去考虑过如何改变朝堂，他的任务只是护好秦子衿，仅此而已。
现在重新考虑起来才发现，如今的陛下，似乎早已不是当年模样。
思量了一下，询问：“陛下觉得谁合适？”
秦子衿只笑不语。
陆锦鸿顿了一下，似乎并不想相信，但在看到左泽佑脸上露出的笑的时候，又不得不信。
眉头一蹙，他道：“此事非儿戏，陛下还是该三思而后行。”
左泽佑哼哼直笑：“叫我来担任怎就不是三思而后行了？你脑子一根筋，若是交给你，未必有我来做妥当。”
这事是秦子衿与左泽佑方才才商议过的，原本还想着该怎么向陆锦鸿开口。
他自己问到了，也就顺着说下去了。
秦子衿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陆锦鸿和左泽佑不对付，但还是给了陆锦鸿一个合理的解释。
“太后和摄政王都不是傻子，如果真安排一位耿直的人上去，难免会有所猜疑和抑制，但如果是一个玩世不恭的纨绔，他们就会放任自流。所以我们要用的人，要演技好，既能玩世不恭，又能办正事，泽佑是个不二人选。”
陆锦鸿也深谙其中的道理，自然是没什么话可说，只是看到左泽佑那张格外?N瑟欠抽的脸，就觉得来气。
“可要交给大理寺走个流程？也好给众人一个交代。”
陆锦鸿提议。
秦子衿只道陆锦鸿这人太过呆板，做什么事都想着有个流程，要求正当。
相较而言，左泽佑这人就显得格外没有原则，做什么事都随心所欲。
“我手中没有实权，现在正是要树立威信的时候，要是事情都交给大理寺去办，那我何必多此一举？官官相护的道理，你应该明白。”
陆锦鸿没了话说，只道一句：“不管陛下做什么，属下都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这话说的赤忱，叫秦子衿颇有触动，“倘若真能如此，你会是我最好的一把刀。”
左泽佑饶有兴致的看着二人，听到最后一句，止不住想插个嘴：“我呢？我呢？”
秦子衿看了他一眼，打趣道：“你会是一个好面首。”
左泽佑饶有兴致撑着下巴，“这可是你说的。”
“嗯，我说的。”
要是知道日后这话会成真，她如今打死也不会说这玩笑话。
下午时分，林公公便又来了这边，与上次相见所不同的是，这次恭维了许多。
想来是听说了今日里那些公公因为背主被打的事。
“太后娘娘请陛下过去叙叙旧。”
秦子衿犯不着给太后每天请安，但距离上一次也没隔个几天，说是叙旧当真叫人不信。
懂的都懂，这是因为上午的事情，要叫她过去兴师问罪了。
“今儿个我随你去，顺道瞧瞧那老妖婆长什么模样。”
左泽佑心直口快，‘老妖婆’这三个字更是直接当着林公公的面说了出来。
林公公多瞧了他两眼，打心底记住了这个直言不讳的人。
“好。”
秦子衿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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