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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却寻思着待会这二人会大遭一顿骂。
毕竟得罪的是太后的亲闺女，依照太后护着卿云长公主的架势，训斥是必不可少的。
还未入殿，只站在门前，便能听见里头交谈的声音，多半是抱怨的语气。
可见对她怨气不小。
林公公阴阳怪气道了声：“陛下，里边请吧！”
秦子衿看都未看他一眼，径直入门。
“见过母后，听闻母后找我？”
“还不快给哀家跪下？！”
太后劈头盖脸就是一句。
以往的秦子衿最怕的就是太后和摄政王，若是听到太后这般语气，估计在第一时间便跪下了。
但她毕竟不是曾经的她。
“孩儿怕您承受不起。”
太后冷着一张脸，穿金戴银的五指一拍梨花木扶手，呵斥道：“你倒是敢说，哀家怎么就受不起？”
左泽佑笑嘻嘻站了出来：“帝王哪能跪，她若是跪了，我就只好将其给杀了，说话算数，绝无虚言。”
用最不正经的神态，说着最认真的话，眼角微微眯着，带着几分邪气，叫人不得不信。
纵容对这人不熟知，却也觉他真会做这种事。
太后权威受到挑战，不悦蹙眉，多看了左泽佑，语气较方才弱了几分。
“你是谁？哀家从未在宫里见过你。”
“我？我是陛下的人。”左泽佑依旧没个正经。
没将面首的身份说出来，主要也觉得这个身份太不够格了。
根本没有说话权。
更何况，他果断时间就要以另外的身份过日子。
但是太后身侧的秦依依就唯恐天下不乱了，当即便说：“母后，这人是皇姐最近收的面首罢了，没什么地位，脾气倒是不小，今日早上在宫里，他还顶撞我。”
太后闻言，当即嗤笑两声：“不懂规矩的东西，拉出去杖责二十。”
秦子衿这时开口了：“这话就不对了，母后光凭皇妹一句话便要动朕的人，可问过朕答不答应？”
太后眼中满是蔑视：“哀家做事，何时还需要经过你的同意？”
秦子衿忽而迈了步伐，踱步朝着太后而来。
“母后怕是一直搞错了一件事……”
“什么事？”
太后这话说完，才发觉秦子衿已经离自己很近，甚至要绕到自己身后，当即不悦：“靠这般近做什么，滚回去！”
“锃——”
话音刚落，一把小刀突现太后脖颈，锋利的刀锋在微弱的光照下泛着寒光，恍若嗜血的火舌，太后顿时禁声。
秦依依吓的花容失色，大叫：“秦子衿，你做什么？”
左泽佑嫌她吵，上前就是一记手刀，将人给打晕了。
像是要报复她两次得罪自己，明里暗里照着人就是两脚。
力道不算重，倒也不至于叫她受伤。
外头林公公听见了刚才的尖叫，当即推门而入，左泽佑随手拎起置物架上的花盆就朝着他摔去。
正中脑门，人顿时晕了过去，血流了一地。
这下直接换成了殿内服侍的宫女大叫。
毕竟都是年幼便进宫的人，哪里见过这种血腥的场面。
“再吵吵，那人就是你们的下场！”
左泽佑被这几人聒噪的不高兴了，当即厉声呵斥，指向的正是倒地不起的林公公。
宫女各个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什么，泪眼婆娑，惊恐的看着刚才还嬉皮笑脸的左泽佑。
“你，去把门关上。”
左泽佑随手指了个离门近的宫女。
那人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手刚搭上门，第一反应不是关门，而是撒腿就要跑。
左泽佑当时更不高兴了，手中一粒珍珠坠了出去，直接将人给打晕了。
自己上前将门给踹上了。
“再有这样的，都别活着走出这个门！”
这也是秦子衿第一次见左泽佑生气，瞧着还颇有意思。
她轻挑了下眉，低头看自己手中的太后，刀刃在纤细的脖颈轻轻的摩挲，恍惚下一秒就会见血。
太后连呼吸都在颤抖。
“本来只是想好好心平气和的和母后说话，母后偏是不听，这下可好了，你只能乖乖听我说了。”
秦子衿说话的声音很轻柔，带着几分小女儿态的抱怨，但搭配当下的状态，当真叫她大气都不敢出。
“你不是秦子衿！”太后声音颤抖着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秦子衿似仔细思忖了一下，忽而轻笑：“你这么说也没错。”
她和这人名字相同，但料谁也想不到，这具躯壳已经不是原本那个灵魂掌控了。
“你到底是谁？”太后又问。
秦子衿蹙眉，这个问题她也不好回答，所以选择不回答。
“现在可不是你提问的时候，你要是再废话一句，朕就弄死你。”
太后许是害怕过了头，居然也变的疯癫了起来，哈哈大笑两声，道：“你不敢动哀家。”
秦子衿原以为她要说出什么能叫自己改变主意的话，没想到只是这。
“没有什么敢不敢，如果你对朕来说一点价值都没有，自然没有活着的必要。”
像是要证实自己这话的权威，她手中刀刃微动，在白皙纤细的脖颈上割出了一道血痕。
鲜红滚烫的血液顺着滑落，落进了衣衫里，太后指尖止不住跳动了一下。
“你有权势不假，但不懂得保护自己，之前的秦子衿也就性子软弱，才不会想着反抗，但凡有那么一点心思，杀了你都是轻描淡写的事。母后，您对我警觉不够高啊！”
左泽佑也朝着走来，手里拎着一把小刀抛着玩，笑的格外诡异。
“老妖婆，我们也不是来和你唠家常的，事情我们就直说了，以后你就是我们的人，凡事得听我们的。”
“你们要做什么？”太后没有回答，而是反问。
秦子衿轻笑：“北秦朝堂已然这样了，你居然还担心我们图什么。莫非是怕朕将你的钱财全部充公，过不了好日子？”
这话也不知是不是说中了她的心声，居然一时之间无言。
“这么想来，这倒是个好主意。”秦子衿又说。
左泽佑匕首刀尖正对太后眼睛：“快点同意吧，你要是敢说个不字，我就挖你一只眼睛。你也不过是四十来岁，应该不想当独眼怪吧？”
全然不是商量的语气，也没有商量的余地。
太后自知现在局势难以自保，在咽了几次口水之后，才识趣答应：“哀家同意了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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