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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冲刷着京都大街,秦迤河的河水漫了出来,将沿岸的堤坝淹了个干净。
道上还搁浅了几只花灯节时放逐的花灯,被雨水打的变了型。
马车驶过浸水的道路,国色天香二楼有人站在那处,一眼就瞧出了这是谁家的车轿。
当即扬言:“柳大人,这是要去哪?”
马车车帘开了一角,里头人朝着外望,瞧见了二楼搂着两个娇媚女子的同僚。
“陛下急召我进宫去。”柳天冉应了一声。
那人被美人投喂了棵葡萄,嚼出汁水,发出一声嗤笑,“她就挣扎吧!看她还能在这个位子上坐到几时。”
柳天冉笑了笑,便将窗帘放下了,马车也继续向前驶去。
他到的时候,被小李子截在了门外等着,说是陛下在与陆统领谈话,需暂且等会。
柳天冉笑说不打紧,在外面等了一会。
小李子进去通报了一声,里面便传了柳天冉进去。
迎面碰上了出来的陆锦鸿,陆锦鸿对他微微颔首,神色颇为严肃。
他回了一首,抬步入室,来到了陛下跟前。
“微臣参见陛下。”
“这里不是朝堂,无需这么多礼数,你且坐,朕与你说会事。”
柳天冉入座,见秦子衿亲自斟茶,还将茶送到了自己跟前,当即站起:“臣惶恐。”
秦子衿轻声说道:“无碍,你坐。”
柳天冉这才又坐下,但那茶是万不敢碰。
便是她还没说,也多半能猜到这是在为什么事发愁。
“陛下是在操心左大人的事吧?”
秦子衿也不含糊,回以一字:“嗯。”
“左大人洪泽齐天,加上这事肯定不是他做的,会没事的。”
听了这话,秦子衿不禁打量了两眼柳天冉。
在如今的朝堂,多半都想参与进来,拉一把左泽佑下水,能这么为他说话的,还真是少见。
“朕今天叫你来也确实是为了这事,你即是身为大理寺卿,朕希望你能彻查此事,早些给出个交代。”
柳天冉临危受命,信誓旦旦:“臣当竭力尽能!”
秦子衿说完这事,便摆摆手,以自己有些不适为由,叫他自行离开了。
陆锦鸿双手环胸,手里还抱着剑,站在那看着柳天冉离开的背影,微微蹙了下眉。
等他走远,他又看向了寝殿,听见里面一声传唤:“锦鸿,进来吧。”
他眸子微微动了下,朝着去了。
他站在秦子衿面前,秦子衿摆弄着桌上的茶具,他就在一旁看着,也不说话。
等煎好了茶,斟了一杯,她才抬眸看向了陆锦鸿,忽而轻笑:“这段时间在外面,看着倒是更加成熟稳重了几分。”
刚才刚唤了柳天冉过来,就赶上了陆锦鸿回来,二人也只是见了一面,什么都还没说,就被柳天冉的到来给打断了。
“陛下栽培的好。”
陆锦鸿确实比以往稳重的多,他管理着宫里宫外的安全事物,和朝堂联系不多,柳天冉又是新官上任,今天见柳天冉,算得上是首次。
不会像以前一样,关心则乱,去猜忌旁人,生怕那人对秦子衿不善。
“来坐吧,你我二人也有段时间没见了。”
陆锦鸿顺势坐下,也接过了她手中的茶。
两人确实有些时间没见了,到底是自幼一同长大,同生死共进退,陆锦鸿说不挂念,那是不可能的。
但同时他也清楚的知道,现在的陛下今非昔比,不是以往那个需要躲在他羽翼之下寻求庇佑的女孩了。
如今的她,这是真正帝王该有的模样。
“想要打破常规,便没有一帆风顺的,所以被人拿左泽佑开刀也是正常,但是让他们得逞了,就是我们输了。”
“陛下的意思是……”
“我想叫你,暗地调查这事,揪出幕后之人。”
陆锦鸿眸子微动,忽而抬手瞧她:“陛下不信柳天冉?”
“朝中臣子多半腐败,也多半参与了这事,叫我如何信他?”
秦子衿撑着脑袋,一缕青丝挂在掌心,顺势逶迤而下。
陆锦鸿多看了两眼,又觉冒犯,收回了视线。
窗外依旧是雨声不断,天色也显得有几分暗沉,陆锦鸿道了句:“属下遵旨。”
说完这事,秦子衿也将事情重心放到了陆锦鸿管理的事上。
“三里都那边,如何了?”
三里都位处京都西部郊外,草场为主,居民颇少,三山夹道,是个依山傍水的好地方。
如今也是陆锦鸿主要用于招揽兵马的地方。
“一切都顺利,不过……有件事颇有些……异常。”
陆锦鸿思量了好一会,才说出最后两字。
“怎么说?”秦子衿单手捏着茶杯,茶杯上方水汽袅袅,端至跟前,脸庞也变得不真实。
“前几日,摄政王来过三里都。”
秦子衿端着茶杯的手顿时怔了下。
“当真?”
“真真切切,彼时正在市集上,撞了个正着,我询问他怎会来这边,他笑说自己只是出来随处走走。”
秦子衿摩挲着瓷杯杯面,微阖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但即便如此,他又未有什么举措,着实叫人捉摸不透。”
秦俞生一直站在中立状态,秉着谁也不帮的态度,却也会游走于他们的策反会,自己传唤他来,他又说些提醒的话。
三里都只是个市镇,不是什么繁华的地方,秦俞生深居高位,犯不着没事走到那边去,显然是知道了什么。
但是在知晓考察完后又默不作声,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陛下……陛下……”
陆锦鸿唤了好几声,才叫秦子衿回过神来,“怎?”
“陛下这两日有些憔悴,还是该多注意休息。”
秦子衿望了眼外面不绝的雨水,长叹道:“倒也不是没睡好,只是这天气着实扰人,若是这雨再这般没完没了的下下去,庄稼受害,灾难是避免不了了。”
归根到底,还是北秦国力尚弱,不足以支撑起各种意外突发事件的到来。
这次大雨冲刷的是大地区,到时候造成了饥荒,也是大面积的,人力物力财力,都是问题。
陆锦鸿看外面天气,也不知该说什么,但见秦子衿无精打采,便道:“这或许就是北秦转运的开始,等这雨停了,一切都会拨开云雾见青天。”
这是安慰的话,秦子衿听出来了,但也觉得是这么回事。
她从小到大都是天眷者,不相信这事会叫她输。
翌日一早,雨水难得消停了会,公里宫外见到晴天,都是难得的喜悦。笑容都写在了脸上。
陆锦鸿朝着衙门去了,调了芸娘这事的卷宗大致看了下。
罪名的确立无非就几点,其一,左泽佑自几日前就在寻求芸娘的踪迹,说明二人确实有非同一般的联系。
陆锦鸿一看这,便知多半是中了人的套了。
他追查芸娘,是为了上一个死者的死因,可知晓的人自然知晓,民间以及那些装糊涂的人却不知这事,皆会将这事当真。
再说其二,芸娘留下的绝笔信,说的就是左泽佑胁迫她必须死。
但这封绝笔信漏洞百出,字迹颤抖不说,语序也凌乱,再加上,如果真是他所胁迫,她已经走远了,又为什么要召她回国色天香悬梁?
不过当时左泽佑就在现场,自然不会叫人动过那封信,这也成了他们敲实这事的借口,仅凭这一信说辞就将其治罪,恶意可想而知。
偏生民众识字读书的少,不谙其中道理,衙门说什么,便觉得是什么,一个个的都声声讨伐左泽佑。
似是忘了这么多年,都是在被谁剥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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