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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御书房直直盯着看书的秦子衿颇有些出神。
起初秦子衿也没怎在意，就在抬眸想拿茶杯喝茶的瞬间瞧见了左泽佑一直盯着自己，才疑惑问他：“你这般看着我作甚？”
左泽佑恍然回神，带着忧郁的气息，朝着她走来，在她身侧坐下，侧身将脑袋搭在了她腿上。
这一动作叫秦子衿所不解，但也没有推开他，而是摸了摸他脑袋：“怎了？”
左泽佑闭着眼养神，只唇瓣轻启：“我道发现自己离不开你了。”
秦子衿闻言噗呲笑出了声：“这是什么话，没有谁离不开谁。”
但这话才说完，就见他睁开了眸子，与那双认真且带着考究的眸子对视，叫她一时没来由心慌了一下。
随后心中又暗道自己无趣，自己说的本就是实话，何来心慌一说？
左泽佑伸手，想触碰一下秦子衿脸颊，可是还没抚摸到，便又收回了手，无奈苦笑：“又是真不知，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秦子衿眨眨眼，没有说话，他也只好叹息一声作罢。
抽出她手中的书丢到一边：“都说书中自有黄金屋、颜如玉，如今你就住在这黄金屋，身侧又有颜如玉，还瞧这物做什么？”
秦子衿被他这话给逗乐了，笑说：“你莫不是要做个祸国蓝颜，好叫我成个昏君？”
左泽佑还真就顺了她这话，双手钩住她脖子，迫使她低下头来，和自己的距离靠近，他挺身，附在秦子衿耳边吹了口气，直道：“这得看陛下给不给我这个机会。”
气氛刚刚好，眼看空气都在升温，忽而听门外一声：“陛下，属下有事与陛下商议。”
左泽佑心下不悦，却一直保持着这般姿势，饶是秦子衿警示看了他一眼，他也不甚理会，反倒替秦子衿说了：“门没锁，进来吧。”
门被打开，陆锦鸿走了进来，瞧见二人纠缠在一起，愣了一下，心中颇有些发酸，却也不似之前冲动，站在那，默然低着头，眼不见心不烦。
左泽佑虽为男子，彼时却颇有几分妖媚之气，和以前英气模样大相径庭，虽从她膝上起来，却又到她伸手，双手依旧环着她脖子，脸颊还若有若无的蹭着她的耳鬓，带着亲昵之感。
秦子衿暗地里拧着左泽佑的大腿肉狠狠掐了一把，直叫他倒吸了一口气，却依旧不肯松开，反而变本加厉，对着陆锦鸿挑衅道：
“陆大人有事说事，待会陛下与我还有要事要做。”
陆锦鸿气不过，颇为嘲弄道了句：“你能有什么要事可做？”
谁知这话还真就中左泽佑的招，原是没想将话说的那么清楚，但是他都这么说了，自己也没有保持沉默的说法，在秦子衿耳鬓吹了一口热气，媚眼瞧向了陆锦鸿：
“自然……是繁衍皇嗣的大事。”
陆锦鸿崩不住了，直接抽剑上前，左泽佑也不甘示弱，真就和他打了起来。
这里是书房，书架什么的本就多，空间不足以用来给他们打闹，秦子衿当即制止：“要打出去打，别在这犯浑！”
许是语气中带着几分严肃，叫二人以为她这是生气了，连忙停了下来，陆锦鸿不会说话，只知跪下道：“属下知错，任凭陛下处置。”
左泽佑不似她，油嘴滑舌，上前道：“你也莫恼，我不与他一般见识就是了。”
仅仅一言，将自己的胡闹推的一干二净，道是陆锦鸿胡闹，凸显自己的大度。
这种伎俩哄骗一下别人还算可以，放在秦子衿这显得不大好用，揉了揉眉心，当即道：“你去御膳房拿些吃食来。”
这么明显要遣他离开的话，他不可能听不懂，却装不懂：“这点小事，叫旁人去也是一样。”
秦子衿没说话，就这么盯着他，他当即就败下阵来：“行行行，我去还不成？”
离开之前，还瞪了陆锦鸿一眼，朝他做了个鬼脸。
秦子衿招来陆锦鸿坐下。
“他性子就这样，无需与他一般见识。”这话是说来宽慰陆锦鸿的。
陆锦鸿没有过多在意这事，当即道：“我确实是有事来找陛下。”
“嗯，说来听听。”
“三里都那边已经置办好了，之前去了一趟东篱，招回了不少人，多半都灵活且有些底子，学起来也快。”陆锦鸿说。
秦子衿点点头，“多少人？”
“十五万，加上原就有的禁军数量，若是摄政王当真要与我们作对，也是可以抵抗得了的。”
秦子衿轻笑，低眸瞧了眼桌上的书，神色有几分慵懒：“朝廷多半是用不着了。”
陆锦鸿闻言微顿，但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若真如陛下所说，这些功夫，岂不是白费了？”
他原就是打着日后将这支部队作为自己助力帮助秦子衿的，如果秦俞生那边压根就没了这念头，那他这些天时间上的花费就显得格外多余。
秦子衿似是察觉出了他神色的落寞，当即笑说：“我指的用不上，是说不用抛头颅洒热血，这对他们来说也是好事。同时也并非正用不上，到时候清平地带那边，禁军离不开，还是需要那群人做帮衬。”
陆锦鸿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但是又还是有些想不明白：“陛下当下最主要的，还是应该把这位子坐稳，去平复清平，太大费周章了，而且受益也颇少。”
秦子衿放下手中书卷，抬眸看他，摇摇头：“非也非也。”
“朝中战争一触即发，我们有足够的胜算，朝中清盘用不了多久，加上可以迅速操办春闱，很快就能把漏洞补上，这是稳定了北秦内部。那个时候再去平复清平，就足以叫我北秦在三大国之间站稳脚跟。”
这样说也不是没有道理，陆锦鸿明知该相信她，却又怎么也觉得，这不是她所能办成的事。
他跟了以前的秦子衿太多年了，以至于这样的转变，迟迟不能接受。
秦子衿也发现了这一点，意味深长问他：“锦鸿，我再问一次，你是忠于北秦的女帝，还是忠于当下的我？”
这个问题颇为熟悉，陆锦鸿神色未变，却也思忖了一瞬，才道：“忠于当下的陛下。”
秦子衿笑了。
摆摆手：“你如今该操心的不是这些，而是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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