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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空空荡荡的军营,王离心里不是滋味。
在这半个月内,发生了很多事情,赵佗又有关于南疆治理的事情请奏咸阳宫,朝臣告假和病退的天天都有,但也有不少人操心治国理政,朝局似乎在慢慢走上正轨。
这一天,秦浪正在军营内发呆,看到几个士兵激烈地争论着走了进来。
他闲来无事,就招了招手,说道:“你们两个,过来!”
“参见将军!”
“出了什么事?”
“咸阳门外,有不少流民想要进城,城门官不敢开口让他们进来。”
外面在打仗,不少地方粮食绝收,百姓流离失所无处可去,居然回来咸阳谋生。
这恰恰说明大秦王朝的国运在转变。
然而,消息显示,外面依然还很危险,秦浪盼望着的项羽跟刘邦一分高低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正好相反的是,刘邦以“汉王”自居,将咸阳城视为眼中钉,“西楚霸王”项羽也是连战连捷,但是也有让秦浪高兴的地方,项羽的兵马已经在向南方调运,赵佗的消息越来越多。
“这真是天助我也!”秦浪说道。
重型弩机虽然不多,但人手也不足,利用现有的条件训练手下士兵,秦浪知道远程武器的厉害,对于墨竹和墨雪,他是双手捧着。
几天之后,会有一些从孔雀国过来的墨家子弟,秦浪正好想用这个机会试探一下与西方通商的事情。
但远水不解近渴,秦浪带着两个兵亲自来到了咸阳城城门口,果然,门外面坐满了饿殍一样的黎民百姓,他心里很苦,又有些无奈,城内百姓也是缺吃少穿,前阵子天忽然变冷,北风一吹就死几个人,不是饿死的就是冻死的。
“大人,南门和北门外面也是这样!”
秦浪吩咐:“你,去找王离将军过来。”
要放流民进城,这不是当兵的应该管的事情,这件事情要文臣出面,奏请皇上才行。
可是这些人在外面,有些动都不动,或许已经死了。
还有一些孩子,面黄肌瘦,锁在娘的怀里,眼睛特别大,盯着城门向上面看。
不一会儿,王离过来了,对于这些流民,他也已经得到了消息,除了哀叹,并没有什么办法。
“总不能看着这些人就这样下去,全都死在咸阳门外,还要花钱花人来料理。”秦浪说道。
王离回答道:“没办法的办法,咱们宿卫军的营房空出来不少,咱们不如……。”
秦浪说道:“进城是不行的,万一里面夹杂着项羽和刘邦的探子,也是个麻烦,不如这样,你让手下的卷起帐篷,在咸阳城外面搭建。”
对于这些已经没有任何生活下去的希望的百姓们来说,能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已经很好。
秦浪和王离在一旁帮忙,时不时地就会有百姓过来给两个人磕头说好听的话。
“这个冬天怎么过?”秦浪问道。
王离说道:“韩信和张良往那边去,带着官文呢,若赵佗能伸出援手,咱们这个冬天就有着落了。”
但现实比想象中更加困难,项羽和刘邦的兵力布置已经将大半个南疆囊过在内。
冷冬将至,与北方作战相比,暖意融融的南方又不会受到冰雪的侵害,还能攫取不少粮食物资。
“咱们还是多操心一下这些流民的安置!”秦浪说道。
咸阳城的农户变成了猎户,人们搜肠刮肚想着办法的找吃的,冬季育肥,咸阳距离洛水并不远,只要周围没有敌军侵扰,还是有一些办法的。
大秦帝国所有劳民伤财的工程全都停建了,王离还想从官员的身上下手,可秦浪没有答应,现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钱财不如粮食。
从城门外回到家中,王乾正好拿着一卷竹简刚进门,这上面是咸阳城现在的人数统计,以及家里的牲口、田产、房屋等等信息。
秦浪坐下来,仔仔细细的扣着字看了一遍,“咸阳城只有不到十万人,老弱病残和牙没长全的孩子又占了一半,真正的青壮年劳力只有一万多人。”
许多人家都缺男人,那些民变造反的,被沉重的徭役累死在外面的,家家户户举哀。
王离带着秦浪的吩咐进入咸阳宫,他作为一个武将,不应该插手文臣的事情,但治理民务也关系到大秦王朝的军力。
“王上,请颁布法令。”
子婴更瘦了,但精神却更好,他已经很久不犯痨病,听到王离的话,便问道:“什么法令?”
“眼看冬天要来,咸阳城内外都是饥民,请大秦令,暂时从民间借用粮食,来年双倍奉还。”
子婴说道:“这也是一个办法,不过治标不治本!”
王离有些莽撞地说道:“眼下已经不是标本兼治的问题,得先过去这个冬天再说!”
除了粮食,许多百姓的房子也需要加固,一场大雪下来,垮塌的民房太多,也很麻烦。
子婴说道:“今日朝上,正好有几个文官提到你说的这些问题。”
王离心里一喜,问道:“他们可有办法?”
子婴摇头说道:“那些文臣还不如你这个武官,说的没一点儿靠谱的,你听听,派兵向西南,去劫掠那些羌部诸族们,那不是个有去无回?”
从咸阳向西南方向去,多的是少数民族,哪些地区地势起伏,大秦朝的人根本就无法适应。
王离说道:“王上,咱们还是先按我说得来,先以渔猎等为主,发动百姓,把这个冬天度过去。”
子婴说道:“也好,你下去之后写一份东西,让宫里审阅一下,合适就直接发下去。”
大秦国的国土被当前各地民变、兵变分割成了互不相连的几块。
北疆以南,要撤兵,就要经过各大军阀的占领地,赵佗那边也不用说,剩下一个咸阳,四周零零散散的一些因为贫穷没有进入项羽和刘邦法眼的地域。
这时,就在王离拟定章法的时候,在军营内的秦浪已经把脑子放在了那些防御力薄弱的城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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