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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清楚，此时他说再多兴许都抵不上这杯酒有用。
时郁白顺手接过了那杯酒水，席地坐在了地毯上，昂首将半杯伏特加一饮而尽。
沈湛还是没有开口，摸起身前酒杯跟着陪了一杯。
窗外电闪雷鸣，雨水大有越演越烈的势头。
跟窗外肆虐的鬼天气比起来，客厅就变异常平静安逸。
沈湛盯着时郁白，在等他开口。
时郁白两杯烈酒下肚，眼眸里就多了红意。
“为什么瞒着我？”
时郁白终于开了口，而且一开口就怨气慢慢。
沈湛眉眼低垂，知道他在问什么，摸着酒杯沉默不语。
“沈湛！”
时郁白盯着他，一字一句：“我们是不是朋友？”
沈湛点头。
时郁白眼眸里的怒意就更加明显。
砰地一声，他手掌就狠狠拍在了桌子上，咬牙质问：“那你现在告诉我，为什么关于艾小橙的事情，连你都瞒着我？！”
沈湛闻言，脸色就起了变化。
时郁白变得爆敛：“你倒是说话啊！”
沈湛终于抬起头来：“这么说，你母亲已经跟你摊牌了？”
“沈湛，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学会跟我打太极了？”
时郁白目光森寒：“我问你问题，你回答我！我们是无话不谈的朋友，我不可能没跟你提及过艾小橙的事情，为什么你也瞒着我，连你都不告诉我？”
“是不是连你也觉得，我被人关在她们搞出的笼子里，跟是小泥猴似的，你也觉得好玩是不是？”
时郁白只顾发泄自己的情绪，一番话说完，咬牙切齿。
沈湛依旧沉默不语，而是默默又帮时郁白把就被添满。
“抱歉。”
沈湛的性格好大让人挑不出毛病，他也喜欢开口道歉。
对于旁人老说可能是非常拉不下面子的事情，可对于沈湛来说，却非常的从容。
“你跟艾小橙过往的事情，我的确知道。”
沈湛解释：“但是对你出事后的状况，我却根本不清楚。你母亲封锁了你所有的消息。关于你失忆的事情，我还是从景林大哥那里知道的。”
他继续说道：“后来，景林大哥干脆连你的消息都都不肯告诉我了。”
“我也试着去问过你母亲，但是她说这是时家的事情，苏家人无权过问。再后来……”
沈湛顿了顿：“我从艾小橙哪里得知了一些，我只知道你们分开了，但是至于是什么原因，她却不肯告诉我。”
“我也有试着去让人去查，可很快就是收到了你母亲正面警告。她说，如果我再插手，她会让艾小橙从苏城消失。”
沈湛叹了口气，“郁白，你是知道的，很多事都有它自己的规则。局外人看不穿摸不透，只会添乱！”
“而且，我也相信，一个母亲为了自己儿子，无论做什么样的事情，出发点都是好的。这一点我不担心。”
沈湛：“但后来我看艾小橙追你追的辛苦，忍无可忍才会帮你牵线。小橙是个好姑娘，如果你现在什么都想起了的话，那你应该她找回来，这么好的女人丢了，是你的损失。”
“是吗？”
时郁白苦涩的笑了笑。
想起之前权桂娴跟自己说过的那番话，他心里一片寒凉。
“沈湛，你是我无话不谈的朋友，我希望凡事你不要骗我，不要瞒着我！”
“怎么忽然这么说？”沈湛不解。
时郁白：“你虽然平时不声不响也从不参与别人的争斗，但是我知道你看人的眼光一向很准。而且对于很多事情的看法，我们都不谋而合……”
沈湛点头，凝视着时郁白，却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所以，我想问你……”时郁白目不转睛的盯着沈湛，不给他任何周旋或者是说谎的机会，“在你眼里，艾小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沈湛。
时郁白但凡是这么问了，说明对于艾小橙这个人的看法存在这巨大的疑惑。
权桂娴一定是跟他说了什么，让他变得难以抉择。
一定是权桂娴口中的艾小橙跟时郁白心目中的艾小橙，出入太大，他不知道到底该相信自己的直觉还是该相信老母亲的话。
“沈湛，回答我的问题。”
时郁白有些急不可耐想要知道答案。
沈湛十分了解他的心情。
其实说白了，时郁白并不是多么在他说什么，他现在的状况只是想着急于找些东西佐证自己是对的。
沉默片刻，沈湛吐了口气：“怎么说呢？在我眼里，艾小橙是一个很可爱女孩子。我第一次见她是在医院里，也是个非常有意思的巧合。”
“以后，我们慢慢了解，是源于你。你知道的，我对一般女孩子从来不上心。因为是郁白你喜欢的女孩子，我也忍不住跟着留意。通过一些细小的事情观察下来，我不得不赞赏你的眼光。”
沈湛笑笑：“她既有小姑娘的俏皮，又有成年女人独当一面的坚韧，面对任何事情都面带笑容，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做到最好。虽然看上去不比一些出身名门的女孩子出挑，却是一个相处下来让人觉得舒心的女孩子。”
“你知道我觉得她最大的惊讶点是在哪里吗？”沈湛侧头看向时郁白，脸上露出来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还记得吗？”
时郁白皱眉，摇头。
表示不记得。
“是有一次，也是这样深夜，你开车赶来我这里。你问我，你遇到了一个女孩，你很想亲近她，可是你还没有心理准备，攻克不了压在你心里多奈的那个障碍。你在担心，担心你的疏离会不会伤害到她……”
沈湛：“从那一刻我就知道，这个女孩对你来说，非同寻常。她能让你正视自己心里那些不敢触碰的障碍，甚至想着为了她想要去克服……郁白，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这样能力。”
时郁白抿唇不语。
沈湛笑笑继续说道：“你愿意为了她改变，她可从来没有辜负你。你们只要在一起，总是有撒不完的狗粮，甜到让人牙酸。我瞧了嫉妒，只恨自己缘分浅薄，没有你这样的好运气，能遇到这么好的女人。”
沈湛的话多少让时郁白安心了不少。
至少他的这些措辞更倾向于他心目中艾小橙的形象。
只不过，还有一件事，一只让他耿耿于怀。
“她……”时郁白有些问不出口，摇头看向沈湛，沉默半晌还是开了口：“她只对我一个人这样吗?对其他人呢？”
沈湛皱眉：“郁白，说真的，我有点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就开门见山跟你说了！”
时郁白眸子里浮起寒意：“她对时景林的态度是什么样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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