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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顿了顿,咧嘴嘿嘿一笑:“别的地方不用去,单是苍罗县城就十分富裕,大家伙可去那儿抢!”
呃……
杨德求一口老痰卡在喉咙中,心说亭长大人还真是……真是想法与众不同呢!
乱民兴高采烈,蹦跳着挥手乱摆,诸如抢光苍罗城的言语,更是层出不穷!
祁禁极为满意,哼着小曲下台。那边的冯诫,则开始将众人分开,之前建亭署的,继续去建亭署,其余人准备建寺庙的材料。
四千多人听到指挥,轰然应诺,立即开始行动。
……
祈禁领着范布、陆瑕瑜,以及杨德求,离开亭署,在可称之为废区的街道闲逛。
经过乱民‘洗礼’,整个寿夫亭几乎找不到完整房屋,唯一富丽堂皇的冯府,昨晚还被火烧了个彻彻底底。
祈禁立在个倒塌近半的商铺前,眯眼看其被烟火熏黑了的招牌,轻声问道:“建亭署还需多久?”
后面三人随之停步。
范布回道:“快的话二十日,迟则一月。”
“唉,怕是赶不及了。”祈禁叹口气。
四人听了一愣,没想明白他所言的‘赶不及’,是指何事。
祈禁转头看向他们,又问:“定云府的人,什么时候离开?”
杨德求微微躬身,言道:“他们中,有五人恢复的很快,再有个三五日,能好个七七八八,想必到时就会走。至于玄门来的两人,止瓢和尚说下午就会离开,要去协助追截神子教主。”
“沐流伤势如何?”
“据小黛说,他自有疗伤妙药,自能坐起后,一直盘膝打坐,具体如何,还弄不清楚。”
祈禁点点头,皱眉道:“得想个办法撵他们走。”
四人一听,心说怎么着,咋的刚让人家帮完忙,就忙着轰走?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提上裤子不认账……额,不对,是过河拆桥吧!
陆瑕瑜显出个笑意,嘻道:“祈少爷是想快些把那两千人弄来?”
“不错。”祈禁也没隐瞒。“我想趁着王府亲兵,尚未从定云府那儿得到消息前,把他们带回来,迟恐生变。可只要这帮人不走,就无法行事,现正烦闷呢。”
此次祈禁单独叫自己出来,又特意把杨德求稍上,意思不言而喻,该是把他当成自己人了。想通此处,范布言语不再顾忌:“容小生说句难听的话,祈大人,您若真把他们带回,可有银钱养得起?”
“这个……”祈禁一窒。
确没想过这个问题!
这几日以来,满脑子都是对两千府兵的向往,压根把还得花钱发饷的事给忽略了!
范布继续道:“还有一事,便是冯亦信身死后,遗留下的问题。众所周知,乱民无所事事,亭中良田早已荒废多年,更无商贩来此,可以说即使有钱都买不到东西!以往,整个寿夫亭的吃喝拉撒,全靠冯亦信一人,现在他死了,也就断了这条路。若不解决这个事情,单是被饿疯的乱民,就不是我们能应付的!”
“不错。”陆瑕瑜附和:“人活着,就是为了一口吃的。吃都吃不饱,又何谈做其他事?”
祈禁听的头大,他可以三言两语唬的乱民团团转,可饭食又无法凭嘴变出!
这可咋办?
当即苦笑道:“或许被昨晚成功杀死武祀的事,冲昏了头脑,竟连眼前最重要的事,都没想过!你们可有什么应对办法?”
陆瑕瑜望了杨德求一眼,后者连忙道:“禀大人,今早抓获了几名冯府家丁,他们皆是昨夜从冯府翻墙逃出的。小人施了些手段,撬开他们的嘴,知道了些密事。”
“哦?”对其刑术见识过一次的祈禁,惊喜问:“莫不是有什么好事?快说来听听!”
“冯亦信做神子教鹿鸠坛坛主前,一直与贩卖人口的‘叫花帮’往来密切,并从中获利颇多。从路道司揽活儿的说法,实为掩人耳目。”
想起范布也曾说过类似的话,祈禁点了点头。
杨德求又道:“据一名家丁说,叫花帮负责把人从洲外运来,而冯亦信负责买卖,赚来的钱财,都会放于地下藏室,等特定日子才会取出,两家平分。”
地下藏室?
祈禁眼睛一亮:“昨日大火将冯府烧没了,可地下该未受波及!走,咱们去看看!”说着就要行动。
“不急。”范布道:“我以令冯诫带了十多人,打着寻找活口的说辞,去冯府整理了。待他们把杂物搬开,咱们再去不迟,更何况定云府那伙人还没走呢。”
心觉有理的祈禁,只好按捺激动情绪,示意杨德求继续。
“冯府所用食材,以及米面等物,每隔十余日,都会从洪顺洲运来,这是冯亦信早就定好了的。所以,只要咱们待他们来时,命其以后往亭署送,就可果众人之腹。”
“这些拉米面的人,是做什么的?”祈禁并未因吃食解决而高兴,反露出厌恶之色。“若是贩卖人口的叫花帮,咱们绝不可与其打交道!”
杨德求道:“大人放心,他们都是洪顺洲附近村庄的百姓,用家中多余粮食,来换些钱财罢了。”
祈禁哦了声,稍稍放心。
“虽说赤羽与洪顺洲相去不远,可如此作法,也非长久之计。”陆瑕瑜提醒道:“任良田荒芜,太过可惜,祈少爷最好想个自力更生之法。”
祈禁苦涩一笑:“您的意思我明白,可即便让他们种田,我上哪找种子去?”
“你不是说过,要他们去苍罗县抢的吗?”陆瑕瑜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可是在那儿当了一段时间的代理县令,对城中有什么,藏在什么地方,可清楚的很呐。”
祈禁当即恍悟,沉吟了会儿,望向范布道:“你与杨缉盗一起,再带上冯诫,留意一下洪顺洲运来的食物。再有就是,一旦冯府场地被清出来,立即戒严,别让任何人靠近。”
范布点点头:“放心,藏室内的钱财,一分也少不了你的。”
祈禁嗯了声,又对陆瑕瑜道:“下午咱们带上陈山与郑桃,去苍罗城走一趟。”
陆瑕瑜当即瞪大眼睛,诧异问:“空手去?不等取出银子?”
想起在苍罗城县府门前,自己挨的那脚,祈禁眯眼冷哼:“上次我有帐未讨,这次买东西,自然不会给钱!”
不知对方所指为何的陆瑕瑜,想了想,面色犯难:“祈少爷,他们可是四千正规军,兵器铠甲一应俱全,如此……是不是太草率了?”
“没事。”祈禁仰面打个哈哈,伸手拍了拍他肩膀,揶揄道:“不是有您在嘛,我就不信凭您这张老脸,还借不来些种子!”
说完,当先沿来路返回。
陆瑕瑜摸着自己的脸,瞅着他背影,心说这小子还真是懂得物尽其用啊!当下晃晃头,跟着去了。
一行四人回到亭署,尚未去看建的如何,就见定云七杰之一,六路水军统领谢温候,迎面而来,张嘴就问:“祈亭长,我寻了很久,怎得没见到马匹?”
“马?”祈禁心知肚明,故意惊奇道:“什么马?”
谢温候看了看他,解释起来。
原来,他见众人伤势好转,便想去洪顺洲,协助截杀印宗印将。谁知将人员招齐后,却找不到马了!
“昨夜骑乘归来,就栓在了那边树下,怎得现在一匹也不见了?”谢温候满脸郁闷。
其实更郁闷的事,他没好意思提,怕对方认为自己小肚鸡肠。
原来,找不到马匹后,谢温候首先去问冯诫,谁知他一无所知,只好又找上了陈山与郑桃,当时几人是这么说的……
“马丢了?”陈山扣完鼻子,云淡风轻的将鼻屎弹出老远,无所谓道:“很正常啊,谁没丢东西的时候?”
郑桃附和道:“是啊,我三年前还把内裤丢了呢,现在还仍未找回。”
谢温候擦了擦额上的汗:“可我这是马呀,整整九匹马!这么大个物件,就没人发现?”
“你去问问乱民吧。”陈山打个哈欠:“有可能是谁嘴馋,宰了吃掉也不一定。”
问乱民?
就他们那种痴痴呆呆的样子,八棍子砸不出一个屁,问了也白问啊!
可眼前两人一副漠不关心的样,言语也对自己这个统领,没丝毫尊敬。知道再问下去,也是自讨无趣的谢温候,只好转身离开,等待祈禁回来。
实际上,九匹战马还真是祈禁安排人藏起来的。
昨夜众人回来,倒头就睡。祈禁半夜起身,悄悄把陈、郑二人叫醒,三人一块儿,偷偷摸摸将马牵往远处。
现在来问,祈禁断然不会承认,只听他道:“哎呀!没马可真不好!”
谢温候急急点头:“是啊!此行一去,还颇有些路程,只凭腿脚,肯定误事!还请祈亭长劳烦劳烦,把马匹寻回。”
“好!”祈禁痛快答应一声,扬声喊:“冯诫,过来!”
见这位真的上心,谢温候郁闷心情好转许多。心底下,也有了些自责,暗怪自己刚才冒失,怎能认为是他把马藏起来了呢?
身处亭署院中的冯诫,听见呼叫,一路小跑而至,躬身行礼问:“祈大人有何吩咐?”
“谢统领的马丢了,你可知道去哪了?”祈禁表情严肃,厉声喝问。
不知怎得,冯诫一见这位,比自己年轻不知多少岁的亭长,心里就打怵,赶紧回道:“小的没注意,还请……”
话未完全说完,就听祈禁哦了声,道:“行了,没你的事了,忙去吧!”
冯诫张了张嘴,虽一头雾水,却还是言听计从的躬身离开。
只见祈禁冲谢温候两手一摊,道:“如此,我也爱莫能助了。”
问一句就完了?!
谢温候差点吐血,抓狂道:“拜托祈亭长用心些!”
伸手揽上对方肩膀的祈禁,仰面看天,唏嘘道:“本以为,经过几日相处,谢统领会拿我当朋友。没想到啊没想到,竟不等亭署上梁,大家把酒同欢之日,现在就要急着走!也不考虑考虑别人的感受,您可知小弟心中,有多么的不舍?!”
旁边的范布、杨德求,以及陆瑕瑜,齐齐翻个白眼,心说也不知是谁,刚刚还想法撵人家的!
心性爽直的谢温候,当即脸红,不好意思道:“不不不!祈亭长是我朋友,这点毋庸置疑!我要离去,绝不是看你不起,实是有天大的事压在肩上,见谅见谅!”
“再多住几日嘛!”祈禁假意挽留。
谢温候连连推辞:“不了不了,我们还得……”
“既如此,就不留你们了!”祈禁突然转弯,扬声道:“来!大家一起为谢统领送行!”
杨德求等人立即大声道:“谢统领一路走好!”
唉?!
这……
见几人说完,抬步就要离开,半点关心也欠奉,与口中所言相差甚远。谢温候哭笑不得,一把抓住祈禁:“祈亭长,我的马……”
祈禁一拍脑门,惭愧道:“你说我这记性,一听说你要走,心有戚戚焉,倒把这茬忘了!陈山,把马车牵来!”
远处的陈山答应一声,不一会儿,把许玉成送给祁禁的马车拉了出来。
“看这车厢多大,别说八人,就是十人也载下了!”牵过来,陈山还不忘夸上一番,且满脸都是惋惜神色,看上去极为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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憋住笑的陈山,吐了吐舌头,哈腰点头道:“对对对,是小人小家子气!”
祈禁大手一挥:“谢统领请上车!”
这时,在帐篷处的李灿,以及其余或立或站的七人,也陆续过来,见到马车,均瞪大了眼。
“俗话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谢统领,诸位大人,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说完也不等对方搭话,祈禁领着范布等人转身就走。
谢温候气的啊,刚要呼喊,却被一人伸手阻止。
这人正是李灿,只见他微微摇头,轻笑道:“马匹的事,统领大人就别计较了,就当是对他昨日涉险的补偿吧。”
补偿?
这才想通的谢温候瞪圆了眼珠叫道:“还真是这小子偷的?!”
说完,记起对方那恋恋不舍的做作模样,不觉莞尔一笑。
感叹了下世间还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谢温候无奈的领着定云府众人上车。
两人坐于车辕处,余下七人则进入马车。虽说吃重下,行的缓慢,可只要在途中另买几匹,也就解决了,不会误事。
马儿打个响鼻,在祈禁等人招手示意中,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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