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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明瑶的可怜相,将心比心下,祈禁一攥拳头,豪气道:“叫花帮贩卖人口,罪恶滔天!天上的神不管,地上的朝廷不问,百姓有恨无从泄!今日,此事被我等撞上,若再装聋作哑,漠视丧尽天良的恶行,那与同谋者何异?!”
陈山与郑桃俩少年,被他言语打动,情绪亢奋下,恨不得要与叫花帮同归于尽。
见祈禁终下定决心,范布十分高兴,赶紧把这个好消息,以栩族语言说了出来。
明瑶喜极而泣,伸开双臂,冲上来抱住了祈禁。
鼻尖清香惹人醉,突如其来的幸福,令祈禁极为畅快。
说实话,他还是第一次,与女子有如此亲密的接触。
杨德求等人瞪大了眼睛,深受东禹传统观念束缚的他们,何曾见过女子投怀送抱?
范布怕他们误认为明瑶不自重,赶忙解释道:“生栩族表达感激之情的方式,就是拥抱,就像咱们互相抱拳一样平常。”
鸡贼的陈山,眼珠一转,说了声既如此,那咱们得入乡随俗,便欲过去抱明瑶。
杨德求抬手就在他脑袋上敲了一记,瞪眼道:“滚,有你啥事?!”
陈山捂着头,委屈道:“怎么没我事?我也想帮她找到姐姐。”
明瑶离开祈禁胸怀,见陈山滑稽模样,破涕为笑。复又指着祈禁,冲范布叽叽喳喳说了一通。
范布听完,神色怪异,却没翻译。
祈禁不满道:“她说什么了?”
“她……她说……”范布犹犹豫豫:“她说要为你生个孩子。。。”
什么?!
巨大惊喜中,祈禁美得差点要上天。
其余人难以置信的望着明瑶,大脑有点短路。
这等语言出自一女子之口,未免太过惊世骇俗!以他们根深蒂固的传统思想来说,很难以接受。
正当祈禁笑容灿烂,得意望着他们,一副臭显摆的德性时,明瑶忽又对范布说了番话。
范布老脸通红,连连摇头摆手。
众人大奇,命其交代她到底说了什么。
拗不过他们的范布,只好红着脸如实道:“她……她说要跟我生第二个孩子……”
还可以这样?!
几人看向明瑶,见她非但没有不好意思,反而十分开心,两手分别拉着祈禁与范布,来回看着他们,面上更是笑成一团。
陆瑕瑜感叹道:“生栩族活的像天上飞鸟,自由无拘束,敢爱敢言,比心表不一的伪君子强了太多。如此别具一格的男女观,虽被世人不齿,可谁又能肯定它是错的?”
“难不成生栩族人都是这样?!”郑桃双目发亮。
陆瑕瑜嗯了声。
“祈大人!”郑桃二话不说,砰的跪下,冲祈禁大叫:“此行去乱云集,务必带上小人!小人愿鞍前马后侍候大人,为寻找明瑶的姐姐出一份力!”
说完,咚咚叩头。
把杨德求气的啊,心说逢年过节,也不见你小子,对我这个名义上的师傅磕头,怎得为此事倒豁的出去?!
什么为寻人出力,你只是想籍此行,去找能为你生孩子的生栩人吧!
“亭署的事还有很多,你离开了,谁来做?”杨德求满面严肃哼了声,复又一本正经望向祈禁道:“大人不必带太多人,有杨某一人足矣。”
说了半天,原来是你想去!
陈山、郑桃斜眼瞅他。
杨德求不敢与两人对视,干咳声,抬首望着帐顶:“杨某没别的意思,只是不愿叫花帮逍遥法外,没办法,谁让我是亭署缉盗呢?”
叫花帮横行天南郡二十余年,你这个缉盗早干嘛去了?!
几人一个劲翻白眼。
只听郑桃道:“大人年龄偏大,去了,恐怕力不从心啊。”
“不会不会。”杨德求一拍自己老腰,笑道:“杨某十年如一日,满身功夫不曾放下,身体跟棒小伙相差无几,最适合传宗接代。”
“我说的力不从心,指的是寻人的事,你想哪去了?”郑桃重重叹息。
明白自己着了道,杨德求骂了声兔崽子。
“行了。”祈禁见这一老二少仨流氓,为还没有影的事争个不停,笑道:“就陈山、郑桃随我去吧,杨缉盗稳重细心,最适合保护陆大夫与范兄的安全。”
见亭长大人发话,杨德求只好压下对生栩族的憧憬,点头领命。
陈、郑二人欢天喜地,若非顾忌众人都在,早蹦起来了。
祈禁转过身,望着外面珠帘般的雨,喃喃道:“但愿印宗印将,给我点时间,别来那么快。”
竖日,雨过天晴。
建亭署已到了细部精雕的步骤,不再需人搬抗东西。范布分出二百人,命他们去亭署东侧,帮忙建寺庙。又分出二百人,交给他们麦苗、树种,趁白露节气,撒播栽种。
早上起来后,祈禁收拾完东西,便站在亭署前向路上张望。从其神色可看出,他心中十分焦急。
陈山与郑桃则去喂马了,待马儿们吃饱喝足,牵出三匹,来至祈禁身旁。
三人整装待发,随时可走。
陆瑕瑜、范布在交代完冯诫,今日要做的事后,过来送行。
杨德求早已出亭,迎接前往明熙县的送信人。
五人直等到晌午时分,才总算等到。
祈禁在见到视野尽头,出现杨德求与送信人的身影,如释重负,揉着略显僵硬的脖颈,笑问:“你们说许玉成那小子,突见我给他写信,会不会奇怪?”
陆瑕瑜捻须道:“正因他与你不熟,见信必多想。再加上我又在字里行间,暗示王妃密信内容,不愁他不上钩。”
冯诫找的送信人,是个瘦成猴状的乱民,年龄也就十七八,没什么心眼。一见亭署几人正等着自己,其中又有神一样的亭长大人。激动之余,跳下马来,捧着个包裹递在身前。
祈禁夸赞几句办事得利的话,命他回去好好歇息。待其走后,便急不可耐打开包裹。
出乎众人预料,布包中除信外,尚有刀剑锏戟各一把。
许玉成家是冶炼世家没错,可也不用大度到,见人就送兵器的地步吧?
祈禁想不通,干脆也就不想了,伸手取出信,拆开看了起来。身后的范布、陆瑕瑜,一左一右,勾着脑袋瞅。
信中字迹小巧清秀,怎么看怎么像出自女人之手。
想到此人出行,必有美女相伴,找个可人儿代笔,又有什么寻常?想及此,祈禁懒得追究,赶紧从信中找自己最挂念的事。
信中,许玉成首先感谢祈禁,还能记得他这个朋友。随后提了些些明熙县的风土人情,以及对神子乱民的看法。信的下半部分,则是对县府吃喝不满,满腹牢骚,脏话几乎占了大半。
最后,这小子说了句,上次见祈兄没武器傍身,故送刀剑锏戟各一把。并请祈禁仔细看看,若发现瑕疵,还请明言告之,好加以改进。
至此,信的内容全部结束。
看完后,祈禁黑着脸,差点失去理性将其撕个粉碎。
等了好多天,一直盼着此人的回信,结果这上面说的什么啊?!
你饭菜好不好,跟我有关系吗?!
通篇废话,对王妃要我等做什么事,只字不提!简直就像故意气我似的!
祈禁面色不善,瞪眼就要杀人。
沉思了会儿的陆瑕瑜,推测道:“不对,此信的内容很不对劲。”
“哪里不对了?”祈禁气愤难平,随手把信扔了,骂道:“这小子摆明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拿混账肥皂话搪塞!”
范布道:“祈少爷先冷静。难道你没发现,此信实在太过平常了吗?于情于理,纵然不提王府的任何事,也不该不问涟雪姑娘。”
对啊!
许玉成乃色鬼转世,对涟雪只字不提,确实有悖他的性情。
“照此推论的话,他写信时,或者写完信后,已料定会被人看到,所以不得不如此。”说完,陆瑕瑜提醒道:“祈少爷可从信中,看出什么暗语潜言?”
祈禁赶紧将信捡起,从上至下看了几遍,最后摇头道:“信上除了字,半点痕迹也去没留下。再说了,我与他关系不深,还没到互留暗记的地步。”
三人一时陷入死胡同,皆皱眉苦思。
见他们没了动静,早对几样武器,生出兴趣的陈山,伸手就要去摸。谁知还没碰到,就听一声大喝!
“对了!”范布突然瞪眼,直勾勾盯过来,模样很骇人。
陈山被吓了一跳,赶紧收回手,心说不就是碰下兵器嘛,用得着这么大嗓门?真是小气鬼!
范布激动莫名,浑身哆嗦指向摊在地上的武器,可由于太激动,以致无法完整表达自己思想。“武器…他让仔细看看……武器……肯定有事!”
没明白的祈禁,皱眉中,一巴掌拍过去,正打在对方后背。
“咳咳!”被拍出积郁胸中的闷气,范布长长呼吸,才缓缓道:“这几件兵器送的奇怪,而且许玉成在信中,还让我们仔细查看……”
“你意思是,他将真正要说的话,藏在了其中!”祈禁明白过来,立马俯身翻看。
几人一人拿一样,翻来覆去,有心要找下,还真找到了!
送来的刀鞘底端,有个机括,拿手一抠,登时弹出个小槽,内有张折叠起来的牛皮纸。
祈禁立即展开,只见上面有几行小字。
王府已派人来明熙县,监视的紧,只好出此下策,望祈兄见谅。
祈兄称,对王妃交代的事已准备妥当,小弟十分佩服。要知道,小弟不知费了多大的劲,才与乱民打成一片,融入其中。不过即使如此,也没有完全把握控制他们,待印宗印将来了,不知会否误了大事。
至于王妃让我们控制乱民的目的,小弟猜测许久,仍没弄明白。或许真如那晚你所言,是为了与神引阁搞好关系,挽救王上。
还有一事,小弟思来想去,决定告诉祈兄。由王府来监视我的这位,带来了王妃口信,说是上将军许长兴,将率二万精兵驻守明熙,着我好生接待。
至此,便是信上全部内容。
看完后,祈禁、范布、陆瑕瑜三人,相互望了望,有些傻眼。
之前迫切想知道的事,无非就是王妃命八人做什么。现在从许玉成信中,得知是要他们控制乱民。
一个问题解决了,可随之诞生的疑问,却又冒了出来!
王妃想通过与神引阁搞好关系,营救王上?
别说梦话了!
以王妃对大权的热心,估计即便王上被放回,也会被她再囚禁起来!
当日王府中,其余七人,乃至王妃本人,都要祈禁猜测她心中所想。当时祈禁以营救王上作掩护,没说出真实想法,结果还是被其所忌,任了几个职位中最低下的亭长。
“控制乱民……二万军驻扎明熙县……”祈禁揉着额头,努力联想其中的关系。
陆瑕瑜提醒道:“别忘了,苍罗城中还有草蜓营。”
祈禁嗯了声,轻轻颔首:“这三件事,定与对付印宗印将有关!唉,只可惜,我仍猜不透那娘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一直没做声的范布,蹲下身子,以手指在泥泞地上画圈,并分别标注。待画完后,大惊失色道:“不对,你们快看!”
几人见他言语惊慌,似是发现了了不得的事,赶紧低头去瞧。
这一看,人人面色惨白。
寿夫亭北侧是苍罗县,西侧则是明熙县,东边与南边,均与洪顺洲搭界。原本众人没多想,可一旦被画出来,就发现不是简单的事。
“咱们被包围了?!”杨德求震惊不已。
陆瑕瑜沉吟道:“不,或许只是巧合。天南郡七县二十三亭,说不定每县都有驻兵,该不是针对我等。”
“保守起见,明日我安排冯诫派人打听。”范布道:“可若其余五县都没有驻兵,我们该怎办?”
祈禁双眸涌出火焰,恨声道:“要真如此,则说明王妃是在算计我!他奶奶的,现在虽不知她究竟想做什么,不过可敢肯定不是好事!范兄,明日若发现果真如此,你速与杨缉盗一起,持统领令旗,把王府二千亲兵招来。记得悄悄行事,别被王妃发觉。”
范布点头应事。
祈禁狠狠呼口气,翻身上马,临行前又道:“她既不仁,我便不义。印宗印将若来,你们务必留下他们,实在不行,可把王妃的事实情相告!”
说完打马,与陈山、郑桃飞驰而去。
望着三人远去的背影,范布面色苍白,眉目紧锁喃喃自语:“联手神引阁对付王妃,是不是太……”
陆瑕瑜微微一笑:“千夫所指又如何?世人已成败论英雄,谁还会在意过程?成大事不需谈什么光明手段,大不了在以后,将这件事抹去!”
“我明白。只是……”范布叹口气。“只是难以接受。”
陆瑕瑜拍了拍他肩膀,没说话,转身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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