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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远的爱女,见这个场景,也挥舞小手加入其中,娇憨可爱,惹得众人为之鼓掌。
席间杯来盏往,喝的尽兴。到了后来,人人忘乎所以,既听不到对方说什么,也不知自己说了什么。
只见陈山扯着嗓门,冲柳木偕嚷嚷:芙冬儿的胸不够大,屁股也不肥美,不是生儿子的料,弃之并不可惜。
而柳木偕连连点头,打着酒嗝附和:说的不错!秋天的螃蟹,确实比夏天的好吃。
那边,秦清河拍着郑桃的肩膀,两人脑袋紧紧挨着,各凑近对方耳朵。一个说自己不是贪钱的人,金银对其来说,都是粪土!另一个则言语诚恳规劝,做谍媒的都是娼妓,身为男人,即使再缺钱,也不能失了底线。
总而言之,整个二层满是拖着长音的酒醉腔调,前言不搭后语,令人听之脑袋发懵,搞不懂意思。
见状,七名少女,以及抱着女童的美妇,赶紧返回一楼,落得个清净。
原本因老婆在场,没敢放开量的张远,双眸当即放光,见她们身影消失于楼梯,高兴的嘴角快咧上了天。
当下一把抓来酒坛,随即长身而起,左腿轻抬,以断膝踩在座位上,也不用碗,直接抱坛牛饮起来!
身旁的祈禁竖起拇指,大赞豪爽。
饮尽坛中酒,张远抹了抹被酒打湿的胡须,连连咂嘴,兀自回味不已。
“前辈快坐下。”祈禁眯眼笑道:“晚辈观您举手投足,尽显万丈豪情,不由想起家乡孩童,经常念起的打油诗。”
难得畅快大喝一次,张远心情极佳,坐下后,说道:“我在赤羽待过,街头巷尾的打油诗,大多耳熟能详。不怕你笑话,我尤其喜欢乡间淫词秽语,因为它最贴近百姓对生活的追求!至于那些,被冠以阳春白雪之名的无病呻吟,又是咏物,又是抒情,我真是半点兴趣也欠奉。”
祈禁道:“恐怕要让前辈失望了,我想起的打油诗,与乡野粗言无关,不过也和阳春白雪八竿子打不到。”
“哦?”张远有了点兴致:“说说看。”
祈禁深吸一口气,紧盯对方被花白长发掩住的面容,朗声道:“羽洲深山有猛虎,冲天一怒踏焦南,雁焦百万狼豺军,闻风不前亦丧胆!”
听得这首,昔年曾响遍东禹全境的诗句,张远默不作声。
祈禁又唏嘘道:“剑山没了聂将军,整个昆岭好似门户大开,不知何时,雁焦军就要南下了。”
“只要剑山二十万驻军仍在,雁焦即使想攻,也得掂量掂量,有没有聂将军并不重要。他也是人,小兄弟想的太多了。”
到这地步,你还撑得住?
好,我给你下点猛药!
祈禁干咳声,犹然道:“也不知闯阁后的聂将军,去了哪里,真让以他为楷模的我辈为之着急!可想想也真奇怪的很,因为据说聂将军高有八尺,腰宽十围!而这样的人十分少见,一旦出现,极惹人注意,可为何到现在也没被发现呢?”
“或许他早已死掉,只是不知死在了哪里。”张远依然沉得住气。
祈禁瞥他一眼,道:“我要是他啊,为防被人认出,要么绝食瘦身,要么就猛吃增胖。最好吃的如前辈您般满身赘肉,这样的话,即使遇到熟人,也不敢断定两者是同一人。”
张远不置可否,拍了拍自己肚皮,解释道:“我这不是吃胖的,是天生如此。”
祈禁笑了笑,右手托着下巴,仰面望着房梁:“我还听说,聂将军的左腿,自膝以下,被齐齐斩去……”
说着话,他故意低头瞅着对方断膝:“就像前辈您一样。”
张远打个哈哈,抬手拍了拍桌子,随后指向不远处的阳台:“咱们去那儿,赏赏月吧。”
两人离席过去,其余人依旧成对胡扯,没人在意。
仰首观天,月明星稀,秋风迎面吹佛,带来丝丝凉意。
张远扶栏而立,叹气道:“不亏是祈远的儿子,延续了行事出人意料的风格。我原以为可瞒天过海,谁想还是被看出来了。不错,我就是聂文虎,张姓,乃我祖上姓氏,现在仅以此避身。”
说完,他回头望着祈禁,抬双手比划了一下,笑道:“弹指年,二十余年过去了,我去花间村的那年,你只有这般大小,正抱在你母亲怀中。”
祈禁一滞,满脸难以置信。皆因他自小与母亲生活的乡下,正是枫迦城西的花间村!
“您……您竟去过我家?!”
聂文虎点点头,眼神迷离,回忆道:“那会儿,我们正要北上,大军驻扎于枫迦城以北的火石山。你父当时司职都尉,见距家不远,便欲回去看看。”
“行军时,也允许告假么?”祈禁问。
“理论上不允许。”聂文虎满脸皆是笑意:“可事有缓急不是?雁焦已被赶走,军中也没什么事,再加上你父还送了两坛美酒,我实在没法不答应啊!”
“于是,我、张铜、古林,三个吃人嘴短的家伙,饮完了美酒,只好陪着你父亲祈远,星夜疾驰出营,一同去花间村看看。”
祈禁哦了声,心道敢情你治军,没传说中那般严苛。
“在赤羽,姓祈的人本就不多,再加上我有心观察,发觉你长相与祈远颇相似,故在夜淮楼时,已知你身份了。”聂文虎开始解释:“神子阁红妖这些年中,一直紧追不放,以致我不可抛头露面,只能悄悄行事,这也是为何,我知你身份却没明言相告的原因。”
悄悄行事?
去夜淮楼寻欢,也算悄悄行事?
祈禁嘴角咧了咧,却也没反驳,只问道:“您老婆孩子怎么是栩族人?又为何要去北原?”
聂文虎不答,反问:“你是如何得知,我左膝被斩?这事该是秘密,连神引阁也不知道,正因如此,我靠着残疾之身,躲过了许多眼线。”
祈禁从怀中掏出席弛牧写给赤羽王的信,又把李灿的事说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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