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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气上头,一名年近六旬,干了一辈子亭长的家伙,把鞋袜脱去,踩在凳子上,欲高歌一曲,为在座人献唱。
群人怂恿响应,拍桌子叫好。
更有甚者,将碟碗倒转反扣,持着木筷击打节奏。
韩计空最是骚气,见酒楼没有舞女,竟将自个儿头发束缚松开,衣衫半解耷拉至胸口,在那摇臀扭腰,浪的不能自己。
祈禁一行人刚好欲再往上去,见到这个场面,人人起了身鸡皮疙瘩。
水儿与楚雨卿神色却是如出一辙,均瞪大了眼睛,眨也不眨盯着猛瞧,还暗暗咬了咬嘴唇,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祈禁瞥了眼,摇头叹息,骂了声什么玩意,当先登往三楼。
自打五指挥死的死、降的降,三楼转为他们而独设的雅间,也就顺理成章,归为祈禁所有。
整个楼层,只有五个隔间。桌子大的离奇,显得很豪华。
陈锋可不愿与祈禁同桌,领着身后几人,寻了最偏僻的角落。
祈禁暗说也好,眼不见为净,遂吩咐伙计上菜。
几人饿了许久,饭菜端上来后,也懒得废话,撸开袖子就吃。
与他们相比,另桌的陈锋与吕寻,就有点食不知味了。
祈禁在楼梯上,故意点出的几句话,令二人时刻揪心。
随意吃了吃,吕寻往那侧看了眼,压低声音道:“少主,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依祈禁为人,少不得要敲诈勒索一番。”
联想某人的种种流氓行径,陈锋哼了声。
“当下,咱们唯有两条路可走。”吕寻屈起二指。“一是今日先离开,而后尽遣府中死士,将其杀掉灭口。”
陈锋想了想,轻摇头。“此人修为有成,身旁不乏高手,咱们几人尚没把握,又何况别人?”
“那就选第二种。”吕寻顿了顿,道:“他刚刚起势,人员、资金无不匮乏。咱们可以予些银钱,即可有示好之意,也可作封口之用。”
“他是那种能被金钱打发的人?”陈锋不置可否,且皱起眉毛。“你倒是提醒了我。他现在握着咱们的把柄,指不定要挟什么事。万一送完银钱,这家伙不满足,狮子大开口要更多,岂非如无底洞一般?咱们得想个彻底解决祸患的方法。”
吕寻当即闭嘴。没有再说。
从根本解决的办法倒是有,可在县府院中时,陈锋已亲口否决。身为下属,吕寻不能再提及。
“看来……”陈锋显然也想到了,神色透着不甘。“唯有与他同盟,将两家利益捆绑在一起,才能彻底根绝祸患。”
说完,他叹口气,轻道:“先吃饭。饭后,你去找陆大夫,把事情说一说。”
吕寻有点为难:“同盟这般大事,少主不出面的话,是否说不过去?”
“我当然知道有欠妥当。”陈锋咬牙切齿:“可现在,我半点不想看见他!”
少主哪都好,就是娇生惯养下,私人情绪太重,像没长大的孩子。
吕寻无奈,只能硬头皮答应。
……
吃罢饭,众官员坐着来时的马车,打着酒嗝,由苍罗城离开。
离去前,他们向陆瑕瑜、范布、秦清河三人保证,日后祈将军有任何要求,他们必定答应。
这群一没兵权,二没势力的家伙,表态与不表态的意义不大。只要他们在与王府开战时,不给自己添麻烦,就已算烧了高香,谁还指望能来帮忙?
祈禁假意送送,随后领着洛天豪回到县府。
洛世子表示,今天大半天时间,都在马车度过,现在说什么也不回去了。
祈禁只好命人打扫房间,以作此人休息之用。
可县府地方有限,东院各房间本就不多,再加上陈山、郑桃等人回来,压根无从安排。至于西院,则是假僧们住的地方,即便有地方,也不好将世子安排过去啊!
祈禁犯愁了。
最后只好想出个折中之法,把范布叫了过来。
“范兄,你现在带着柳公子等人,去寿夫亭。今夜你们,就在那儿住下吧。我得与陆大夫留下,陪洛世子说说话。哦,对了,还有楚姑娘。也带她一并去,并让明瑶贴身服侍。我记得亭署后院,还有个空荡小楼,正适合安顿她们。”
“现在就走?”
“路途较远,再不动身,到那怕是要天黑。你们早去会儿,也好准备准备。”
“我刚碰到柳公子,他似是有许多话要说。”
“此行去枫迦城,回来又带着楚姑娘与沐流。我也有许多事想问,只可惜目前没空。待明日我送走洛世子,会去亭署找他好好聊聊。”
“好吧。”
范布不再多说,打开门出去安排。
此时的祈禁,正立在书房窗前,目光瞅着楼下院中,那群装备精良的甲士。看的他贪心大起,眼珠子放光,正琢磨要不要向洛天豪开口,要几套战甲玩玩。
杨德求敲门而入,抱拳道:“少爷,洛世子遥您逛一逛苍罗夜市。”
所谓夜市,便是夜间的集市。原本苍罗城是没有的,可自打祈禁入主此地,废了宵禁之令,那些为多赚些钱的小贩,一个比一个收摊晚。时间长了,城中便专有条街,灯火通明至竖日,以供人玩乐。
洛天豪所谓的逛夜市,不过是说出来好听罢了。实际以他为人,哪肯做这种无聊之事?怕是逛市为假,找女人才是真。
祈禁看天色还早,距太阳落山还有段时间,遂吩咐道:“你转告世子,就说咱们酉时末出门,着他现在好好休息。”
杨德求答应声,转身欲走。
祈禁扬声叫回,又道:“把陆大夫请来,我有事相商。”
“知道了。”
杨德求关门下楼,先去洛世子住处传话。
得知祈禁答应陪自己,洛天豪显得很兴奋,且当着杨德求面,从怀中掏出个蓝色瓶瓶,在那爱不释手,一口一个宝贝儿叫着。
祈禁等人在洪顺洲的遭遇,回来后从不提及,打算永远烂在肚子里。
因此杨德求压根不知,世子手中的蓝瓶瓶装的是啥,也不知此物为祈禁所赠。他也没多问,施礼离开后,准备去找陆瑕瑜。
陆老头年岁大了,平日里作息时间极为规律。现在这个点,他该是在与管事冯诫下棋。
谁知去了门前厅,却未见到陆大夫。眼前下棋的两人,一人是冯诫不假,另一人却是郭璐。
只听持黑子落于下风的郭璐,正念念有词:“不可能,我出身于文汇馆的正宗棋术,岂会被你乡间野路子击败?!且看我如何搬回弱势……”
杨德求不会下棋,当然也看不懂,过去劈头就问:“陆大夫呢?”
正细细思索的郭璐,头也不抬:“师傅出门了。”
“师傅?”杨德求颇感意外,瞅了瞅棋盘,撇嘴道:“你还有事没事了?玩这玩意儿,还专程认师傅呢?!”
郭璐这才抬头,严肃道:“师傅学富五车,棋艺只是一部分。我有幸拜入门下,为的是学‘辅政摄心’之道。”
“什么玩意儿?”对方听不懂。
郭璐懒得解释,低头继续下棋。
杨德求没法,只好出府门去外面寻找。结果刚刚踏上大街,便见陆瑕瑜迎面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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