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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木偕未与他们共饮,独自出来后,辗转多处,书房、住处,乃至茅厕均找个遍,却依然不见祈禁身影。
一无所获下,他打算去厨房转转。
恰在此时,林纤素穿过跨门,出现在眼前。
“这么快?”柳木偕有点出乎意料。“弄明白了吗?”
林纤素点了点头。“在与我聊自己家族的事时,他内心动荡,显出藏于深处的秘密,被我洞悉。”
能看透人心的功法还真是方便!
柳木偕喜出望外,忙道:“快说来听听。”
林纤素却没诉说详情,而是反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待客厅那一屋子人是怎么回事?”
我还想知道呢!
柳木偕暗地嘀咕声,糊弄道:“庸人自扰之。他们整日无所事事,无聊的紧了,就绞尽脑汁想出点事做,不必在意。”
“哦。”林纤素淡淡笑道:“原来和柳公子去周窑塔遗址的原因相同。”
我才不是没事找事,只是太过无聊……
本想发一番自己有别于他们的言语,不过思及对方能看透人心的能力,柳木偕只好作罢。
“我来这儿的事,你没告诉祈禁吧?”仙子问。
柳木偕拍胸口保证:“柳某人向来说话算话,答应过的事,绝不会变。仙子既肯帮忙探听许玉成,我也自然会为仙子隐瞒行踪。更何况,到现在我尚不知他在哪。怕是出府去了。”
“是嘛……”林纤素扬起脸,双眸斜瞅上方,神色困惑。
柳木偕看她有点奇怪,忍不住问:“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不是。”林纤素回过神,想了想道:“我这就来告诉你许公子的心事。不过,你得帮我探听下另一人的。这人内心,像被崇山包笼,严严实实,一丝细缝也不露出。只要他铁心不说,外人根本没法看破,纵使‘天莲相’也无能为力。”
还有这样的人!
那得好好见见!
柳木偕被勾起好奇。
“这人是谁?仙子因何非常想知道他内心想法?”
林纤素眼神再度斜向上瞅了眼,随后狡黠一笑,俏皮道:“你上了房顶,就知此人是谁。至于我为何要探听嘛……是佛家机密,不能告诉你。”
……
流动的云划过残月。
撒下的光,像穿过了层薄纱,斑影疏离。
祈禁坐在房顶檐角处,上身笔直,脑袋昂起。
漂浮不定的云,带着忽明忽暗的光,在他面上来梭巡弋。
在这刻,他安静的毫无声息,仿佛与周遭融为一体。
柳木偕由背侧攀上,到了顶梁处,顺青瓦滑至对方身后。
祈禁有所察觉,回头见是他,笑了笑,道:“离开乱云集已有月余,柳公子还有上房顶的习惯吗?”
鬼才有那习惯!
为防对方追问,自己为何知道他在这里,柳木偕不答反问:“祈少爷似有烦心事?”
“谁能没有烦心事呢。”祈禁显然没谈话兴致,说完又看向天空,意兴阑珊溢于言表。
说来,博闻强识的柳木偕,自有一套为人处世标准。久经商海的他,早炼出对火眼金睛,能看出他人脾性,继而对症下药,无话不谈。
不过,当对方是祈禁嘛,那就有点无处使力的感觉了。
林纤素有句话说的很明白,那就是这小子,将内心隐藏的太深。说白了,就是属于满嘴胡喷,????乱淮蠖眩?窗刖涫祷耙裁挥械娜耍
因此对付起来,自然不可按常理。
柳木偕打定主意,忽叹了声:“哎呀,也不知林仙子现在何处。”
祈禁愕然回头,瞅着他半晌,不满道:“你小子还要脸不?家里有现成的,却偏偏惦记别的姑娘!喂,说实话,对于芙冬儿,你究竟怎么打算的?”
得!
刚开口没把你震住,反将了自己一军!
有点自揭伤疤的柳木偕,后悔不迭,却也只能硬头皮继续道:“祈兄勿要乱猜。柳某之所以想到林仙子,是看到这挂在空中的月亮。纵观历史书籍,凡美人者,必于月光下更显美态,因此情不自禁,故才由此感叹。”
祈禁满面疑惑,奇怪的看过去。“废话,哪个美人喜欢站在大太阳下面?好容易保养的皮肤,若就此变色,岂不没脸见人?”
你的关注点跑的也太偏了吧!
柳木偕几乎要抓狂。
为让对方尽快步入正轨,他也不管是否唐突,直接开口问道:“祈兄就真的不想知道林仙子下落?”
祈禁带着极为不屑的表情,眯眼哼了声,旋即嘴角上扬,?N瑟道:“她在哪都不重要。”
“哦?”柳木偕深知林纤素就在下方偷听,故意提高嗓音问:“如此说来,祈兄对仙子半点也不关心了?”
谈到那位以容颜震撼自己心灵的女子,祈禁失落情绪好转许多,说起话来,也恢复到平常肆无忌惮的作风。“非也非也。我不在意仙子行踪,是因其毫没必要。说来不怕柳兄笑话,实际祈某是个相当信天命的人。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若仙子是上天为我送上门的媳妇儿,那么只要缘分到了,即便是在茅厕也会相遇!若仙子只是祈某生命中的过客,那么纵使我不畏万里追寻,恐怕连衣角也摸不到。”
柳木偕翻个白眼,心说你选哪个地方不好,唯独偏偏选了茅厕这个最不上台面的!也不知仙子听到,会作何感想。
“既然祈兄信命,那么不妨说说,这两种情况,哪个几率大些呢?”
祈禁斜瞥对方一眼,那神色,一副‘这还用问’的样子!
谁知柳木偕像看不出意思似的,催促道:“快说呀,你自认为是哪种情况?”
虽隐隐有股别扭感,不似往常二人说话时的状态。但祈禁并未深想,如愿上套道:“当然是前者了!你瞧好吧,仙子那张俏脸,就是为我而生的!上天注定我们会在一起,无论发生何事,都无法改变。现在,她或在远方,或在侧近,可不管远近距离多少,早晚均会产生交集!”
一番话,把柳木偕说愣了。
林纤素现身周窑塔遗址,并处理祈禁焚塔留下的尾子。
单从此点来看,还似乎真被说中!
世间真有天命之说?
他有点游移不定。
正想着事,忽觉身旁有人,离的那般近!
柳木偕吓了跳,下意识后撤一步,结果差点失足坠下楼去。
定睛细瞧,才发现是祈禁不知何时站了起来,且来到自己身边。
“你今天很不对劲。”祈禁右手托腮,死盯对方的脸。“是否有什么心事?”
“没有啊。”柳木偕胡乱找个理由搪塞:“我清闲的很,什么事也不需操心,何来心事之说?不过,刚刚在待客厅,见他们争吵的厉害,我也被搅得有些烦躁。可碍于自己雁焦人的身份,我没有询问原因。你能告诉我,府中究竟发生何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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