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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能确认。
好半天，才有人出言提议：“要不，咱派探子跟着？”
张立点点头：“也好。姓秦的不知在搞什么鬼，我总觉得有蹊跷，让弟兄们眼睛都注意点。”
“喏。”
……
前方就是彼岸坊了，已可听到小贩叫卖的吆喝声。
衣衫损坏的林纤素，脸皮再厚，也不愿就这么裸着胳膊，大摇大摆走进去。勒马一停，双眸不时瞟向某人。
说来也怪，别看祈禁平日应付起别的事，活像人精，心思九转，足有八个心眼。可偏偏对姑娘心事，琢磨不透，这不，被其瞟的发毛，眼睛一瞪，喝道：“瞅什么瞅？是我脸长花了，还是你眼入了沙？”
跟在后边的陈山，默默叹了口气，心说就依您这脾性，怕是真要一语成谶，应了那句誓言，注定孤老终生了！
果然，林纤素抿了抿嘴唇，没说话。
祈禁脑袋一扬，打马便欲进入市集。
走出十多步，回头一瞧，几人仍原地不动。
“喂，还走不走了？”他显得很焦躁。“我肚皮饿的干瘪，喘气都没了力气。你们还有心欣赏景致呢？”
林纤素眼珠转转，言道：“作为将军，是不是得注重外表才成？”
“废话！”
“那……你瞅瞅自己，只着外衣，是不是有损将军威仪？”
祈禁低头看了看。
因为身子骨比陈山高些，他这件外衣，自己穿起来自然有点不合适。
“那又如何？事紧从权，没法子的事。再说，反正街上人不知我是谁，不必拘泥太多。”
“这样吧。”林纤素甜甜一笑，提议道：“你何不先买几件衣服换上？”
说着，故意晃了晃玉藕般的手臂。
奈何，祈禁也不知是真缺心眼，还是困累所致，仍未明白她话中含义，满脸不耐烦：“费那劲干嘛？现在我只想睡觉！买衣服的事，也得睡饱之后再说！”
这下，许小兔实在听不下去了，出言提醒道：“你乐意光膀子，谁拦着了？倒是仙子衣衫缺损严重，某人要是不介意的话，大可让市集众人一饱眼福。”
嗯？！
祈禁回过味来，大惊道：“这可不行！单是被他们几个瞅到，我已不是滋味，若真入了市集，往街上一走，我、我还活不活了？！”
他们几个，自然指的陈山、杨德求、杨维清三位。
好嘛，一路行来，那眼神，几乎就粘在仙子身上，可把祈禁气坏了。
“说清楚些！你活不活，跟我有什么关系？！”林纤素如何听不出他言外之意，当即横其一眼。
祈禁咧嘴嘿笑，啧嘴道：“出家人就是喜欢打机锋，要我帮忙买衣服就明说嘛，何必拐弯抹角？说吧！想要什么样式的？本将军有的是银子！”
遇到这种事，所有姑娘都会这么说的吧！
怪只怪你听不出来，与出家人何干？！
林纤素妙眸上翻。
“在这儿待好，别乱跑，最好藏起来，免得被过往行人撞见，否则我何止帽子变绿，头发也要不保了！”
临去前，祈禁不忘叮嘱一句，随即驱马前行，进入彼岸坊。
坊中各色商铺皆有，天南海北的特产，皆可买到。
不废多大功夫，祈禁便寻个裁缝铺。进去后，先为自己买身衣服换上。随后目光兜兜转转，往另侧裙装瞄去。
见他贼头贼脑，欲行顿足的样，留有八字小胡，脸宽体圆的富态老板，搓着双手主动接近。
“客官，还要些什么？”
“啊，这个……”祈禁硬着头皮，悄声道：“是这样的。明日是我夫人生辰，琢磨着送件衣服，可又不知她喜欢什么样的。可巧您来了，有什么流行款式，还请推荐一下。”
老板了然一笑，扬扬眉毛：“怕是没成家太久吧！哈哈，都这样！一回生二回熟，这次不好意思，下回就轻车熟路了。来，我带你过去。”
祈禁点头称谢。
此间裁缝铺由中间一分为二，男女衣服占了各半。
二人进去时，刚好撵上四五名女子在其中挑选。见男人进来，尤其是祈禁这么个年轻小伙，纷纷露出厌恶目光，大有将其当成变态流氓的架势。
“叨扰、叨扰。”祈禁只能硬生生挤出笑，在挂满粉红肚兜的墙壁下经过，自言自语为自己找台阶下：“哎呀，夫人得了病，没法下床，赶上生辰，做丈夫的也只能厚颜来此了。”
老板亦帮腔道：“兄弟真是个疼媳妇儿的好男人！我想诸位女客，都会体谅你苦心的。”
祈禁低着头，唯唯诺诺，不敢看那些令自己分外好奇的各式肚兜。
四五名女子笑的花枝招展，交头接耳，偶尔瞥来一眼，不知在嘀咕什么。
祈禁不用想，也知在嘲笑自己，这下，更是后悔应了这差事，并决定从此以往，绝对不再来了。
“瞧瞧这件。”老板指着面前柜台上的淡黄衣裙。“宿星豪族的闺秀圈子中，开始盛行着黄衣，据说是受王朝第一歌姬梳月璃的影响。您觉得，您夫人适合这件么？”
“可以可以。”现在的祈禁，只想赶紧买完，迅速从几名女子的眼神中逃离，哪还在意林纤素喜欢什么颜色？
“那……以您夫人的身形，该穿什么尺码？”
老板这一问，可把祈禁难住了。
虽说跟林纤素接触也有很长时间，但毕竟打听人家三围的事，还真不好意思问出口。
“这个很重要。”老板语重心长低声教导：“为女子买衣，只有不肥不瘦才可合心意，更能令她明白你非常用心。若肥瘦有所偏差，她便会生出你没将其放心上的念头。”
祈禁顿时着重注意，拼命回想林纤素的体型，下意识抬起双手，虚空比划起来。
“嗯，对，曲线大概就是这个样子的。胸嘛，有点搬不上台面，比那边绿裙女的还小，腰嘛，比披粉香肩的那位要细。至于臀嘛……”
说着话，把眼瞟了过去。
原本正看他笑话的五女，顿时紧张，尤其穿绿裙以及披粉肩的两位，几乎忍不住打起哆嗦。
好家伙！
明明进来后，一直抵着头走路，万没想到，几人身材均被其细细瞧了个遍！
“流氓！”
“臭不要脸！”
几人尖叫大骂，纷纷放下手中衣服，夺门而去。
老板急于挽留，但于事无补，只能干瞪眼看她们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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