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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张夫人紧接着道:“犬儿曾不懂规矩,冲撞了祁将军,还望将军不计前嫌。”
说着,望了张遣一眼。
后者立即会意,连连躬身不断:“请将军万勿责怪,当时是我不懂事!”
祁禁抬手虚托,咧嘴一笑:“什么怪罪不怪罪的,现在想想,我那会儿的举动,也有欠考虑。毕竟大将军张桐,与我父是很好的朋友,当时出手太重,张公子莫要记恨啊。”
近半年的生活,早将张遣戾气磨尽,举手投足,以及心中思想,都有了质的变化。只听他道:“说起来,原本心中是有气的。可听闻祁将军兵起天南,一路打至白马郡外,如此胆识、豪情,在下佩服万分!以前,我深以有个大将军父亲而骄傲,可实际上,自己却连战场都未上过,不过借父辈余荫苟活而已。”
“难得张公子有所改变,可喜可贺。”祁禁夸赞一句。
张夫人立即道:“都是祁将军将犬子打好的,不然,指不定还会闯出什么大祸。”
“夫人太客气,您这样说,我都快不好意思。对了,不知你们此次来,是为的什么?”祁禁说出疑问。
在张夫人鼓励眼神下,张遣一甩襟袍,纳头跪下:“我希望抛开过去,从士卒做起,效仿家父,于战场建功立业,不奢望祁将军提携,但求肯收容军中!我愿如将军般,靠自己本领,将家族失去的东西,重新挣回来!”
“这……”祁禁脸色犯难,瞅向张夫人。“战场非是儿戏,动辄身死,危险太大。何不就此安分,平淡渡过一生?”
张夫人道:“我十六岁嫁给张桐,剑山的寒冷我受过,雁焦的黄沙我吃过,受狼骑追赶,箭矢擦肩飞窜也体验过。现今,不过是爱子踏上战场,与当年无二,我承受的住。”
“望祁将军给我一次机会!”张遣以头触地。
祁禁抿着嘴,终叹道:“好吧。我准你入营,暂归杨中军麾下。”
张遣大喜,连叩三首:“多谢祁将军!我必勇往直前,不畏生死!”
张夫人望着儿子,含笑点头,非常欣慰。
这场景很熟悉,极像自己昔年,回家辞别母亲,前往满月宴的场景。
祁禁心有所触,赶紧调解下情绪,干咳道:“各大望族世家,不知你们商量的如何了?”
话音未落,路道政司闵良幸,率先起身:“下官见过将军。下官此次来,不为别的,但求将军做主,将原属于路道政司的权利收回,让我等不再做吃空饷不干事的闲人。”
祁禁听得莫名其妙,回头望向陈锋。
陈锋对官场很熟,会心一笑,眯眼道:“世人谁不知,东禹最具油水的差事,便是你们路道政司?朝廷每年拨给修路养路的钱,几乎有大半被你们装进腰包,怎么着,是不是银子被王妃占去了,跑这儿来哭诉?”
闵良幸老脸一红,被当面说破有点下不来台,尴尬道:“不、不……不是,我非是为的银子,确、确是因占着职务却不干事,觉得愧对朝廷。”
“那好办。”陈锋仰面看着厅顶天花板。“给你在军中安排个差事,保证忙的一点空暇也没有。至于那些修路养路的差事,就交给我们了,你看如何?”
“……”闵良幸脸色更红,不过显然这次是被气得。
良久,他才敞开心扉,挑明道:“这样吧。往后朝廷下拨的银子,就交由祁将军。下官不求别的,只求能安排些修路的活儿,为手下弟兄们,在俸禄之外,赚些外快。”
东禹六郡各地,朝廷拨下的银两,无论是建桥还是修路,都统一归王府掌握。等印宗、印将执掌赤羽后,自然也不例外。所以他早些说出来,许下本就会如此的承诺,并不显真诚。
陈锋冷笑:“看来,闵大人还是跟王府比较亲近些,眼中并不把我们这帮粗人当回事。既如此,我们也不强人所难,你走吧。”
闵良幸忍无可忍,再压不住怒火,双眸一瞪,抬手指来:“莫忘了自己身份!不过才小小五品三花中郎,闵某身为地方三品官,看着印宗、印将的面,才自称下官!若置本官的尊崇于不顾,小心闵某上奏朝廷,治你越俎代庖之罪!”
哎哟呵,来完软的来硬的,你当我吃你这套呢?!
祁禁嘿笑连连,故意抬手摸了摸身上,作惊奇状:“奇了,刘皇辅赐我的金令怎得找不到了?”
“找不到也没关系。”共事多日,陈锋如何不心领神会。“不是还有昊阙天师的令牌嘛,都是自由出入皇宫,哪个都行。”
嘭。
闵良幸跪倒在地,苦着脸叫道:“祁将军!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修路的活儿也不奢望了,只希望将军能赏口饭吃,哪怕当个出力工夫也好!”
你早这样说不就对了嘛!
还整什么官场那套,真是可笑!
祁禁眯眼微笑:“闵大人快快请起,三品跪五品,传出去多不好?以后修路的活儿,也不是不能给……完事都得有点说法是不是?”
“现、现在就要说法?”闵良性瞪眼。
心说你还未入霞光呢,我这要是给了,万一你落败,岂不赔大了?
祁禁看向陈锋,叹道:“看来,我在某些人眼里,仍不是王妃对手呢。哎?你说徐家会不会修路?”
立于门侧的年轻妇人,立即走出,躬身道:“徐家虽只剩妇孺,但吃得了苦,也出得了力,男人能干的活儿,我们女子照样能干。”
“好!”祁禁挑起拇指:“那以后路道司……”
“将军大人!”闵良幸不等他说完,大力拍了下自己脑瓜,叫道:“我忘记了!其实来前,我已准备好五千两白银作为说法!刚才受祁将军霸道气场影响,一时没想起来!”
说着话,吩咐手下人去外头取来。
不一会儿,四人来回搬台,整整在厅中摆了六个铁箱。
打开一展,每箱一千两。
随随便便一开口,就送五千两,看来修路还真是赚钱的营生。
被银子晃的心蹦蹦跳,祁禁咽口唾沫,瞅向陈锋,结果发现对方比自己还不济,眼睛都瞅直了。
真、真是没出息!
祁禁暗骂了句,起身鼓掌:“这样的说法才像样嘛,行了,既然有一方做了表率,你们其余的也别闲着。什么要我这,要我那的,不把说法摆出来表下诚意,我管你们的娘!”
这简直就是强盗啊!
索贿索的明目张胆,还有天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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