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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不可无理。这位是赤羽的祁掌印使,亦是铁马将军的女婿,说话注意些。”
虽说自己对此人恨的牙根痒痒,但谁让人家是吃罪不起的存在呢?梦绮罗可不愿再多个敌人。
什么?!
他便是要迎娶那位脾气臭到极点的十公主之人!
周围人惊呆了,上上下下仔细打量起来。
尤其江释义,那叫一个佩服,大拇指挑着,赞道:“我说为何与这位兄弟一见如故,敢情是天底下,最有胆气的好男儿!掌印使大人,某姓江,名释义,敬仰您大名久矣,若非淮溯江不通赤羽,早划船去拜访您了!”
是不是你一旦自身难保,就想与人套近乎?
太低级了吧!
人家能看上你才怪!
聂七七还对刚刚,他欲让自己为其留后的言辞耿耿于怀,心里万分鄙夷。
“好说好说。”祁禁被两句没啥营养的客套话,捧的飘飘然。“江帮主的名头,在赤羽也是如雷贯耳啊!对了,你那叫什么帮来着?”
“是纵江帮!”江释义回答。
“啊,对对,纵江帮的江释义嘛!”
两人开始相互客套。
从船坞高台往下看,兵马司的人,已下马落地,或站或坐,三三两两闲聊起来,甚至还有取出骰子对赌的,确没有剑拔弩张的架势。
见此,梦绮罗更是不明所以。
大司马的威胁,还近在耳侧,刚刚战船炮火轰鸣,亦犹在耳边萦绕。
可现在为何突然没了动静?
雷声大雨点小也得有原因啊!
她想不通,因此看向祁禁的眼神,更是愤愤,怪其心知肚明却不肯说。
就在这时,柳木偕嘴角含笑,在一众船坞女子痴痴呆呆目光中,潇洒到了侧近,微微躬身施了一礼。
“梦大掌柜,还没想明白么?其实此事,并不难猜。刚刚祁少爷,已点了李总管的名,关于他,梦掌柜就没啥想法?”
李灿?
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要查盐运案的是兵部,他一个内务府的人,插不上手吧!
“让我来告诉你。”祁禁说出推测:“李灿那小子,交集广的很,更有些卑鄙下流无耻的想法。在千梁城,他为了对付我,不惜暴露了自己在外界的一部分势力,比如你与安东还……”
“可我不是他的人啊!”梦绮罗莫名其妙:“去千梁城,是邬乐王的安排,我也是在那儿,刚刚认识的李总管。”
祁禁笑道:“你是邬乐王找来的帮手,这点我知道,李灿也知道。可陈侍郎知道吗?在朝中当官,尤其是做大官,做一件事之前,首先就是把一切没弄清的弄清,但凡有疑点,都不会动手。”
“你意思是,陈廷建为了对付我,而去摸清我在朝中的关系?为这点,才找的李灿?!”说出这话的梦绮罗,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要知道,她与对方可是有点香火情的,现在就为了一不知过多久的盐运案,费尽心思来调查,是不是太伤人了?
“当然了,都是推测,具体什么样,谁说的清楚?”祁禁摊了摊手。“等着吧,应该很快就有分晓。”
天上的星光被乌云遮掩,空气发闷。
不多时,绵绵细雨下了起来,配着冰凉的江风,令人忍不住打起哆嗦。
被困于高台上的人,已许久没人说话,均在忐忑不安,等待皇城中两人见面的结果。
见到这些混迹江水,名头响亮的群豪,在那儿流露出对未知结果的恐惧,柳木偕颇为感慨。
“我总算明白,为何江湖人不愿与官员打交道,为何修为高绝者,面对文弱官员,却要绕着道走。”
祁禁不置可否,笑了笑:“是嘛,说说看。”
“武者杀人见血,讲究个快字,而那些官,却喜欢慢刀子杀人。”
“何以见得?”
“武者对付仇人,杀一个便足矣。官员对付一人,却要连根拔起,亲戚、朋友乃至帮手、后台,一个也不放过。正因有顾虑,害怕亲朋受牵连,所以即便强如徐庭若,也只能对赵锦?和颜悦色。”
祁禁点点头:“你只说对了一部分,其实还有另一部分,是武者最忌讳的。行走江湖者,大多注意名声,而官员最善于做的,便是毁掉一人名声。世间百姓,没分辨善恶的本事,一切认知,皆从官府所张榜上看到。它说你是杀人犯,你便是杀人犯,说你是流氓,你便是流氓。而且天涯海角,皆有无数趋炎附势之辈,唯朝廷之命是从,可以说得罪了它,绝对没好果子吃。”
“这就是你,无论如何,都要弄身官皮的原因吗?”柳木偕问。
“差不多吧。”祁禁没反对,眯眼瞅着平台底处处点燃的篝火。“一千五百多骑,再加上三四十艘大船,以及风林雨岸的人,那么多人在此地坐等淋雨,只因一陈侍郎的决定。他修为非是东禹第一,也非朝堂最具权势的一人,然而一念之间,就可决定近三千人的生死。由此,你有什么感想?”
柳木偕呼出口气:“权势果然是最可怕的东西。”
又等了约么一个时辰,淅淅沥沥的雨,已将众人衣衫打湿。
就在兵马司的骑士们,接连打哈欠之际,一阵马蹄声由远处响了起来。
来人只有一骑,却牵动着所有人的心。
雷翅揉着眼,起身去迎。
那人未下马,勒住缰绳止步后,抬头往高台上瞥了眼,而后道:“陈侍郎有令,风林雨岸涉嫌盐运一事,并没有根据,乃小人杜撰,雷指挥,请率兄弟们回去吧。”
说完,他从怀中取出个竹管,引燃一头后,高举冲天。
嘭。
红色烟火射上空中,于顶方扩散。
见此,横于江面的水师战船,扬帆起锚,调转船头,竟是要回去了。
“哎,白受一天累!”雷翅哈欠连天,摆手招呼撤退。
一如来时的突兀,兵马司倾巢而出的骑兵,就这样回去了。
高台上的人,均有些傻眼,心说这什么跟什么啊,还以为肯定死翘翘了,哪知竟是这般结果?
前来传达命令的人,并未随大部队返回,而是笔直坐于马上,静立高台之下。
雨水从他头顶斗笠流下,浸湿了黑色九云侍卫服。
梦绮罗似有所觉,似乎感到此人,正将目光投向自己。
斗笠下的嘴笑了笑,随后从怀中掏出个小布包,顺手一掷,飞了上去。
白色的布扬上空中,滑落后,露出包着的东西,伴着哚的一声响,插在了平台木质护栏上。
“驾!”
掷完此物,他一勒马缰,调转方向离开了。
“这是……”
陶采采反手从护栏上,将掷来的东西拔出,诧异莫名:“糖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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