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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觉得自己委屈了是不是？当年，你坚持要和程萧在一起，我们彻底把漠家得罪了。后来我们让你娶了思涵，你又是各种推脱，怎么都不肯同意。我觉得，姓程的那个女人就是一个扫把星，生下来就是为了克你，不然你也不会出车祸……”
这话母亲已经说过一遍了，就在她昏倒之前，可是现在，她刚醒过来就又开始了。
“母亲，您好好休息，我出去打个电话！”
“不许走！每次我一提那个女人你就不高兴，每次都是！”
“那……您说吧……”
陆正昊额角青筋爆起，插在裤兜里的双手紧握成拳，心里有一股恶气怎么都出不来。
可是，他能对母亲发火吗？不管多气，都只能咬牙忍着。
“我身体不好，你以为我大老远跑回来就是为了数落你，生你的气吗？”
母亲还是挺理智的，还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不过她即使不说，陆正昊也知道她想干什么，无非就是想为陆思涵撑腰，逼着他和程萧把离婚手续办了，和她彻底了断。
“我知道您想干什么，我会尽快的。而且，我也答应思涵了，您实在没有必要专门来这一趟！
“哼，我为什么回来？我就是觉得思涵跟你这五年过得实在太委屈了，我就是过来专门盯着你的。我就不信了，人心都是肉长的，你怎么就不能对思涵的关心视而不见呢。”
“我答应您，从今天开始，一定会加倍对思涵好的，这一点您放心！”
可是老太太哪里放心得下呢，儿子在她面前永远都是一副温和顺从的样子，可背地里完全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不然思涵也不会每次打电话都哭，听着她的哭声，做母亲的怎么能不心疼呢？
她早就想回来了，只是身体一直不允许，最近感觉爽快一些了，才抓紧回来了。
“我不放心！你最好快点儿和姓程的那个女人离婚，然后让思涵尽快怀上孩子！”
陆正昊高大的身形微微一震，抬头，对上母亲急切的眼神。
和程萧离婚是他答应陆思涵的，自然会做到，不过让思涵怀上孩子这事，确实让他很为难。
思涵的身体哪里承受得住怀孕的辛苦，万一哪天……
他不愿意再想下去。
思涵的病情当然是不能跟母亲说的，他没有再说什么，沉默。
“好了，你先去忙你的，公司里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去处理！”
“嗯……那您好好休息……”
陆母挥挥手，示意他赶紧走。
离开病房，陆正昊的心情越来越沉重，脑子也乱得很。他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到停车场取的车，又是怎么鬼使神差地把车开到了白小冰所在的小区。
当他终于回神，发现自己已经在楼下了。
既然来了，那不如上去看一眼吧，毕竟，悦悦还在这里，他有充分的理由。
听到敲门声，程萧大步走过来，透过猫眼朝外面看了一眼，微微愣住。
陆正昊，怎么来了呢？
她犹豫片刻，一把拉开门，笑着说：“陆先生，来接悦悦吗？可是，悦悦还想再住几天……”
“我不是来接她的，只是想她了，过来看看！”
陆正昊的声音有点儿沙哑，而且一脸憔悴，尤其是眼里的红血丝，程萧只是看了一眼，心里就忍不住滑过一丝心疼。
听到陆正昊的声音，盘腿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的悦悦立刻跳下来，光着脚就跑过来，张着小手扑到陆正昊的怀里。
程阳阳扶着沙发靠背往门外这边张望了一眼，笑着说：“老陆，你好！真没想到你会过来！”
陆正昊弯下腰，把悦悦紧紧抱在怀里，在她胖嘟嘟的小脸上亲了一下。
“在这里有没有调皮，听话了没有？”
“我非常听话！”
这时候，正在厨房里忙活的张嫂擦了擦手，也快步走过来，站在悦悦身后。
“少爷，悦悦和阳阳玩儿得很好，一说要走，就非常舍不得！”
陆正昊转头看了程萧一眼，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微笑：“那麻烦你了，家里出了一些事情，恐怕要多麻烦你几天！”
“没事的，不麻烦！”
程萧招呼陆正昊坐到沙发上，然后又倒了一杯水递到他手里。
他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悦悦和他说话，他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没过一会儿，刘轩打电话过来，提醒陆正昊尽快去公司，有几个董事一起过去了，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当面跟陆正昊说。刘轩还说他们几个看起来气势汹汹的，好像来者不善的样子。
陆正昊摸了摸悦悦的小脸，抱歉地说：“对不起，爹地得去上班了，有时间再过来看你！”
“好的，你走吧，我有张奶奶、程萧阿姨和阳阳哥哥陪我就好了！”
说完她就离开陆正昊的怀抱，拉着程阳阳去卧室一起画画了。
以前陆正昊离开家的时候，悦悦总是赖在他身上不肯离开，有时候直接就哭了。可是这次他说走，她倒是痛快，陆正昊心里油然生出一丝失落。
刚刚到楼下，程萧就追了出来，把他搭在沙发扶手的外套递到他手里。
“你忘了拿这个！”
“哦……”
陆正昊接过外套的时候，不经意间碰到了程萧的手，程萧脸色一变，赶紧把手抽回去。
“这么怕我？”
“没……没有……”
陆正昊苦笑，突然很想知道五年前两个人的相处模式是怎么样的。
他一定很霸道吧，而程萧，也许就像现在一样，怕他怕得要命。
“正好有一件事要跟你说，你方便的时候，我想把离婚手续办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陆正昊的表情很复杂。他定定地看着程萧，好像恨不得把她的样子刻在自己的脑子里。
“我的户口本在温哥华，这样，我让我妈妈尽快寄过来吧。”
程萧笑了笑，一脸的云淡风轻，好像离婚这件事对她来说就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小事，不过就是举手之劳。
“办了手续，你就彻底自由了！”
陆正昊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莫名其妙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明明是他想离婚，却把这事安在程萧的身上，甚至口气中还带着一丝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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