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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我们可以和她视频聊天……”
“那不一样！”
程阳阳转过身的一刹那，抬起手擦了擦眼睛。
程萧的眼眶也微微发红，在她眼里一直成熟稳重的儿子，原来也有感性的一面，他真的是舍不得悦悦。
可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他还是得眼睁睁地看着她走，连再见都没顾上说。
转头回到屋子里，程萧便开始收拾东西，而程阳阳窝在沙发角落里，默不作声地把玩着遥控器，不知道在想什么。
东西不多，所以收拾起来用不了多少时间。
户口本已经收到了，程萧订了下午五点的机票，想着下午和陆正昊办完手续以后就直接去机场。
刚才悦悦哭得很凶，她都忘了顺便把这事告诉陆正昊。
估摸着他已经把悦悦送回家，转头去公司了，程萧才打电话过去。
“下午有时间吗？”
“什么事？”
“把离婚手续办一下，办完以后我和阳阳就坐飞机走！”
“我有一个很重要的会，可能得开到五六点，明天吧。”
“哦……那好吧……”
程萧挂掉电话，无奈地叹口气，明天就明天吧，反正也不差这一天半天的。
陆氏集团顶层，总裁办公室。
陆正昊双手插兜站在落地窗前，一支接一支地抽着烟，怎么都停不下来。
偌大的办公室里，烟雾缭绕，陆正昊高大的背影看上去都有点儿模糊不清。
刘轩敲门进来，立刻被呛得咳嗽起来，直咳得脸红脖子粗。
陆正昊慢吞吞地转过头，把没抽完的烟摁灭在烟灰缸里，坐到老板椅上，脸色阴沉得很。
“总裁，下午没有什么工作安排，您是回家还是去医院？我让司机送您！”
陆正昊没有回答刘轩的问题，眉头皱了皱说：“让温晟明过来一趟，我有事跟他说！”
“好的，总裁！”
刘轩微微怔了一下，不过还是立刻应声离开。
走出办公室，他的脚步微微停滞，心想，难道连总裁也开始怀疑温副总最近不太对劲吗？
本来他早就发现了，苦于一直没有证据，所以才一直没有跟总裁说。
温晟明对总裁来说就是左膀右臂，很多工作，总裁都是直接交给温晟明去做，几乎从不过问，除了一些必要的工作场合，一般不会叫他来办公室。
想着想着，他便开始替总裁担心了，如果最信任的人都没办法信任了，那总裁除了他，岂不是无人可用了？董事会的那帮老家伙可不好对付，说不定又在背地里搞什么鬼。
温晟明来到总裁办公室，站到陆正昊的办公桌前，微微颔首。
“总裁，您找我？”
“坐吧。”
“嗯……”
温晟明坐到沙发上，陆正昊大步走过来，坐到他对面，翘起二郎腿。
“董事会的那几个元老，不是派你去跟他们谈吗？谈得怎么样？”
“这个……我还在谈……”
这模棱两可的口气可不像温晟明一贯的作风，而且陆正昊心下奇怪，向来工作效率极高手温晟明怎么突然开始拖拖拉拉起来，说话也是吞吞吐吐的。
“是不是最近手里的工作太多，没有顾上？”
“也不是，刘董和赵董我约过好几次，他们一直推脱，不肯和我见面，还有江董、钱董，我亲自到他们的家里去拜访，一谈到正事他们就岔开话题，还有……”
陆正昊薄唇轻抿，双手交插，眸深如墨。
就在温晟明以为陆正昊会责备他几句的时候，陆正昊却突然笑着说：“这事不着急，慢慢来。别的没事了，你先去忙吧。”
以他对总裁的了解，他根本不可能说这样的话。
从他答应陆正昊去找那帮老家伙到现在，时间确实有点儿长了，而他的理由也确实更像是借口。没有绞尽脑汁地想办法完成任务，却明显是一副认输的架势。
连他自己都有点儿害怕，害怕总裁会怀疑上他。
“总裁，七天之内，我至少能谈妥三个董事！”
“我说了，不必着急！”
陆正昊挥挥手，嘴角依旧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等到温晟明拉开办公室的门，反手再关上时，心神一松，发现自己的后背都湿透了。
陆正昊的眼神太毒辣了，好像能瞬间看透人的灵魂，他明显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尽管他极力在掩饰。
办公室里，陆正昊盯着电脑屏幕，眼神慢慢被冰雪覆盖。
前两天刘轩还提起过，他亲眼看到温晟明和刘董、赵董一起吃饭，可温晟明刚刚却说，他们一直在推脱，不肯和他见面。而且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神有点儿闪躲。
那就奇怪了，就算见了面在一起吃饭，事情没有谈妥，那也不算什么，温晟明有必要撒谎吗？
他深深地明白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道理，所以就算真的想不通，也没有派人去查。
也许，温晟明还需要一些时间，那么，他愿意耐心地再等一等。
陆氏的执掌权对他太重要了，关于陆氏的未来，他有很详细的规划，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而这股东风，还得由温晟明来借。
正在愣神，清脆的手机铃声响起。
陆正昊拿起来看了一眼，深吸一口气接起。
“正昊，怎么搞的？你母亲刚回去，你就惹她生气，让她住进了医院！你这个儿子怎么当的？嗯？”
电话那头的陆思雄声音太大了，就像狮子在吼，陆正昊把手机拿远了一些，眉头微微蹙起，眼底隐隐有怒气在翻滚。
“我在开会，晚点儿给你打过去！”
“少在这儿骗我，你下午根本就没有工作安排！我警告你，如果你母亲有个什么闪失，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电话那头传来“嘟嘟”的盲音，陆正昊的身形却微微僵住，双眼不自觉地眯成一条缝。
他下午的工作安排，父亲是怎么会知道的？
最近，父亲还真是越来越过分了，插手的事情也越来越多了。
这场战争，也许比预想中来得更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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