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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次，他问她了，而且语气非常诚恳。
似乎，她的答案对他很重要的样子。
“这个我也说不好，不过我还是建议你试一试！”
“嗯……”
陆正昊又沉默了。
到了白小冰家楼下，程萧下车以后，想跟陆正昊说声“再见”，可他还是像上次一样，立刻调转车头离去，并没有给她机会。
程萧的心里不自觉地滑过一丝苦涩，怔怔地原地站了一会儿，这才转身进了楼道。
白小冰难得在家，正窝在沙发的角落里一边吃薯片一边看电视。
电视里正在播放的是一部爆笑喜剧电影，白小冰时不时地大笑，笑得花枝乱颤。而坐在沙发另一头的程阳阳正在玩平板，小眉头皱得紧紧的，偶尔会看白一眼身边的女人，似乎在说，哪里来的神经病！
看到这个有点儿滑稽的画面，程萧灰暗的心情明亮了一些。
她坐到白小冰身边，把她手里的半袋薯片抢过来，掏出一片放到嘴里。
“白小冰，今天不用去上班吗？”
“一会儿直接去片场，你和我一起去！”
“啊？我为什么要跟你去啊？”
“都说一孕傻三年，阳阳都五岁了，你记性怎么还是这么差啊，做动作替身的事你答应得好好的。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哦……”
程阳阳从平板后面抬起头来，一副兴趣很浓的样子。
“妈咪，你要去做动作替身？我也想跟着去看看！”
“好，带你去！”
陪着白小冰看了一会儿电影，程萧不明白到底是白小冰笑点太低，还是自己笑点太高了，她很认真地在看，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说不定自己就是一个特别无趣的人，无趣，才不会轻易被逗笑。
程萧起身去了卧室，昨晚没睡好，想再躺一躺。
她刚刚从里面关上门，程阳阳就从沙发上跳下来去翻妈咪的包。
白小冰一把按住他的手，小声说：“小东西，你干什么啊？”
程阳阳认真地说：“我确认一下妈咪刚才到底去哪儿了？”
“这怎么确认啊？”
白小冰不禁也产生了几分好奇心，把自己的手轻轻拿开。
“我觉得妈咪十有八九是去民政局了……”
程阳阳说着，就打开了程萧的包，转眼间就把一本离婚证掏出来，放到白小冰的面前。
“你猜得还真准，我还以为她只是出去散散步呢。”
“唉，该来的总会来的，挡不住！”
尽管有一百个一千个不愿意，可是妈咪有妈咪的决断，他阻止不了的。
不过心情还是一落千丈，他默默地把离婚证放回去，把包包的扣子扣好，默默地坐到刚刚的位置上。
虽然重新拿起了平板，不过连白小冰都看得出来，他有点儿心不在焉的，好像在想什么心事。
“阳阳，你是不是特别不希望你爹地和妈咪离婚啊？”
程阳阳白了她一眼，不高兴地说：“你说呢，再怎么说也是亲生的，谁不愿意和自己的爹地和妈咪在一起啊。”
这话倒是没错，白小冰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他，只好沉默了。
她突然觉得电视上的喜剧片其实也没什么意思，便拿起遥控器关掉了电话，凑到程阳阳身边坐下，轻轻地搂住了他。
程阳阳转头看了她一眼，小大人似地叹了口气说：“小冰妈咪，你不用安慰你，我不需要！这么多年，我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无所谓的！”
白小冰立刻被他的话逗乐了，她活了二十多年都没有说过这么充满沧桑的话，没想到，会从一个四岁的孩子嘴里听到。
“这么多年是几年啊？你现在才四岁好不好？”
“四岁怎么了，我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了，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白小冰笑得更欢了，甚至有点儿肆无忌惮，这小家伙，可高冷可软萌，有时候又可爱得不要不要的。
她伸出手来捏了捏程阳阳胖嘟嘟的小脸，把他紧紧搂在怀里。
“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么可爱的孩子呢？要是我也能生一个你这样的孩子该多好啊！”
“没有可能啦，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你的基因再加周叔叔的基因……”
话没说完，白小冰的脸色就变了，笑容也立刻收住。
要不是程阳阳突然提到了姓周那家伙，白小冰都差一点儿忘掉他了。
这次，周梓熙还真是像极了分手的样子，哦，不是像，是他们本来就分手了，没办法回头的那种。
看到白小冰这样，程阳阳立刻笑嘻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冰妈咪，这辈子你和周叔叔是分不开的，早晚你们能重新走到一起！”
真没想到，一个这么小的小屁孩，说话的口气还挺像一个情感专家的。
他很聪明，她承认，可是感情的事，他不可能懂的。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听他这么说，她的心里还是莫名觉得甜丝丝的。
周梓熙是她的初恋，虽然以前两个人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也是分分合合闹过很多次，不过白小冰还是心里认定了他就是自己一生的爱人。
可是这次分手，她有点儿不确定了，而程阳阳又莫名其妙给了她信心。
她摸了摸程阳阳的头：“大人的世界，你不懂的！”
程阳阳长叹一声说：“也许吧，我以为爹地怎么也能顶一阵子，没想到他还是和妈咪离婚了！以后，唉，以后我也说不准了……”
他的语气中透着浓得化不开的失望，白小冰搂了搂他。
“我特别想问你一个问题，如果将来有那么一天，你必须要在你的爹地和妈咪之间选一个人的话，你会毫不犹豫选择妈咪吗？”
程阳阳的脸上露出他这个年纪的孩子特有的纯真：“我不要选一个，我要他们两个和我一起！”
白小冰有点儿不忍心破坏他的美好幻想，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次卧的门开了，程萧走到他们面前，好奇地问：“你们刚才在聊什么啊？热火朝天的，弄得我迷迷糊糊的，都没有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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