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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思涵不想绕弯子，干脆开门见山：“阿昊，程萧什么回来的？你又是什么时候金屋藏娇的？”
陆母听到这儿，立刻愣住，疑惑的目光飘向儿子。
程萧，不是早就成过去时了吗？儿子都把她这个人忘得干干净净了，怎么突然又冒出来了呢？
陆正昊定定地看着陆思涵，一字一顿地说：“我本来打算搬出去的，行李都收拾好了，可是悦悦却跟我说，我们搬走了，思涵一个人在家会很寂寞的……”
其实他想表达的意思是，让陆思涵不要捕风捉影，没事就胡思乱想。
因为他自认做得足够隐秘，陆思涵就算是找人查，也不会查到什么，所以才会这么理直气壮。
以陆思涵的智商，想和他针锋相对，并且占得上风，那根本就不可能。
陆思涵对上陆正昊清冷的桃花眼，突然开始怀疑，难道自己的推断是错误的？不然，她为什么没有在陆正昊的眼里看到丝毫的心虚呢？
四目相对，两个人都沉默了，各怀心思。
陆思涵愣了一会儿，转头看向母亲：“妈，你是上周在疗养院见过程阳阳吧？”
陆母正想回答，可是不经意间触到儿子深不见底的眸光，立刻改变了主意。
“思涵，我上了年纪，记性大不如前，我就是那么一说而已。是上周，还是上上周，我记不太清楚了！”
老太太倒是随意，一杆子就差出七天去了，陆思涵理不直自然气不壮。
说不定母亲看到程阳阳的时候就是程萧离开昆城的那一天，那么，她所有严密的推断都没了前提条件，还真有点儿像胡思乱想了。
她只觉得额前落下一排黑线，不过还是不甘心地追问了一句：“您真的记不清了？”
陆母认真地想了想，随即摇摇头说：“真的记不清了，现在想想，好像真的不是上周……”
这可怎么办？搞得自己就像无理取闹的泼妇！
陆思涵的脸上有点儿挂不住，她轻咳几声，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松开了陆正昊的衣袖，低声说：“对不起啊，是我想象力太丰富了，我是瞎猜的！”
陆正昊脸上的怒气渐渐消散，转身朝书房走去，连脚步声都带着无奈。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陆思涵站在原地，眼神里满是失落和惆怅。
怎么办？这么多年她一直想尽办法和陆正昊拉近距离，可是现在，她的每一次冲动都会把陆正昊推远一些，再远一些。
陆母走到女儿身边，轻轻揽了揽她的肩：“思涵，你再这样任性下去，阿昊恐怕真的要离开你了，而且一点儿留恋都不会有！”
她说的已经很直接了，可是陆思涵还是不明白，她想都没想到就说：“我就是做得再糟糕，不是还有您和爸吗？你们一定会帮我的，对不对？”
陆母苦笑，女儿的思维还真是幼稚，婚姻哪是靠父母的压力来维持的呢？两个人的事，还是要两个人一起好好经营。这个道理，她跟女儿讲了好多遍，可她从来就听不进去。
“女儿，早点儿上楼睡觉吧，太晚了！”
“哦……”
陆思涵上楼了，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陆母一个人。
她眯起双眼，陷入沉思之中。
虽然儿子和女儿都没有明说，可是她不笨，立刻就猜出了阳阳就是程萧的儿子。而且，她突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她在阳阳朋友圈里看到的那张照片，和儿子陆正昊四岁的时候拍过的一张照片，神似。
世界上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吗？程萧生下一个儿子，和陆正昊小时候非常像。
那么，有没有可能程阳阳其实就是……儿子陆正昊的孩子呢？
想到这儿，她的心里突然掠过一阵狂喜，不过很快，她又愣住，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敛去。
还是不要自我幻想了，如果不是，那自己到时候就不只是失望，而是绝望了！
这件事，还是得想办法好好查一下，有了结果再说。
上楼回到客房，她躺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睡，只好又从床上坐起来，在包里找出了两粒安眠药放到嘴里，这才心安了些。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沉沉睡去，梦里都是程阳阳的影子。有时候，他的身影会和儿子小时候的样子重叠在一起，让她即使身处梦中都觉得疑惑和纠结。
天刚蒙蒙亮，她就被外面细碎的车轮碾过木地板的声音惊醒。
她睡觉一向很轻，虽然外面的人很小心，可她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拉开门，循着声音望过去，她看到悦悦拖着一个小小的粉色皮箱，正往楼梯的方向走去。她踮着脚尖，走得很慢很慢，生怕吵醒了别人。
悦悦，一个人，要走？
陆母快步追过去，拦住了悦悦的去路，眉头皱得紧紧的：“悦悦，大清早的，你这是要去哪里？离家出走？小小年纪，可不能学这个！”
悦悦眨巴着大眼睛，很认真地解释：“不是的，奶奶！我和爸爸商量过了，想搬出去住几天，他已经在楼下等我了。我收拾东西比较慢，所以就落后了。对不起，我把您吵醒了！”
陆母想起来了，昨天晚上儿子确实提过要出去住，是悦悦拦了下来。可是只过了一个晚上，悦悦又同意出去了？
可是她上楼睡觉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悦悦也早就睡下了，她和儿子陆正昊又是什么时候商量的呢？
不行，无论站在谁的立场都不能让他们就这么搬走，好不容易一家人团聚在一起，她可不能看着它突然支离破碎。
似乎，这是一种不祥的预兆，正昊和思涵的婚姻可能真的没办法走到白头了。
她快步下楼，看到儿子坐在沙发上，面前确实放着一个黑色皮箱。
“正昊，你这是闹哪一出啊？我刚回来你就走，就这么不待见我这个老太婆？如果你实在不欢迎，我可以走，马上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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