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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他还故意加了一个笑脸，像是在讽刺她。
没想到，程阳阳这孩子简直就天才一般的存在，居然立刻就能猜出来回短信的不是母亲。
她忍不住又发了一条：小屁孩，别以为自己有多聪明！小时候聪明，长大了必定傻！
没想到，程阳阳居然是秒回：按这么说，你小时候一定很聪明了。
他的反应太快了，陆思涵有点儿跟不上，竟然没有立刻回过味儿来。
正愣神的时候，一道带着愠怒的冰冷的声音传来：“思涵，你在干什么？”
陆思涵慌神儿了，手机差一点儿就从手里滑到地上了，猛地抬头，正对上母亲恼怒的目光。
“妈，你怎么……下来了？我只是听到你手机响了，所以拿起来……看一下，就看了一下而已……”
话还没说完，陆母就一把夺过手机，脸色以看得见的速度变得阴暗下来。
“这是看了一下，你和阳阳来来去去说了不少话呢。”
“妈，这个孩子爱耍小聪明，心计很深，您还是离他远一点儿，最好不要和他联系了，小心被他骗了……”
“思涵，你是在怀疑我的智商吗？你觉得我一个五十多岁的人，会被一个四岁小孩骗吗？”
陆思涵越说越错，母亲被她气得喘着粗气，指着她的鼻子，手指微微颤抖。
天哪，自己的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笨了，母亲刚回来就惹她老人家生气了，真是该死！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说，这个孩子，您知道他的背景吗？万一……”
她没有再说下去，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母亲的表情。
“他能有什么背景啊？我是在疗养院认识他的，我刚搬过去，他就跟着家人搬走了……”
“您见过他的家人？”
“我只和他见过两次面，第一次是看到他一个人在院子里玩儿，第二次是他走的那天，他一个人从车上跳下来和我说再见。那时候，他的家人一定在车上，只是我没有看到。”
听到这儿，陆思涵心情更郁闷了，不让老太太看到自己的真面目，把儿子推到前面和老太太套近乎，一定是程萧在背后操纵。
“那您是什么时候看到阳阳的？”
“上个星期吧！你怎么问这么详细啊？跟审犯人似的，你想干什么？”
陆思涵没有回答母亲的问题，眼神变得有些飘忽，她和母亲擦肩而过，慢吞吞地朝楼梯的方向离去。
她得好好静一静，听上去，好像有些事，她被蒙在鼓里了。
程萧回温哥华可不是上周，至少也得是二十多天以前，母亲怎么会在上周见过程阳阳呢？四岁的孩子，程萧应该不会放心把他一个人留在国内吧？那么，刚好上周陆正昊去过疗养院。当时她还怀疑，陆正昊怎么会突然去那里。她找的那个侦探没查出什么来，现在她突然恍然大悟，陆正昊偷偷把程萧母子接了回来，就安置在养老院，直到母亲搬到那里去，怕露馅所以才派人带他们转移了。
二十多年了，她一直觉得自己脑子慢，笨得要死，唯独这次，她破天荒地猜到了一件大不了的事情。
因为程萧就在昆城，陆正昊一直和他们有联系，说不定早就旧情复燃了，所以她赌气说放手，陆正昊才问她是不是认真的。
现在一切都真相大白了，程萧早已悄悄拉开架势，打算从她手里抢走陆正昊。
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两个小时都没有出来，佣人进去送点心都被她轰了出来。
陆母觉得奇怪，女儿这是怎么了？是刚才觉得她说话重了所以正生闷气吗？
这才刚刚回来，就遭遇这么尴尬的场面，想想就觉得心里堵得慌。
女儿真的是太任性了，结婚五年都没见变得多成熟，依然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刚刚居然还和一个四岁的孩子一般见识，针锋相对，吵得不可开交。
她无奈地摇摇头，长叹一声，心底满是阴霾。
晚上，陆正昊回来得并不晚，看到母亲坐在客厅里非常惊讶。
“母亲，你怎么回来了？”
“疗养院里各方面条件都不错，可是一个人太寂寞了，你父亲也不知道在忙什么，明明在昆城却不愿意过去陪我。你工作这么忙，还要抽时间去看我，我想着还不如回来住一段日子。”
“嗯……父亲知道您回来了吗？”
“我还没跟他说呢，反正他现在也顾不上我，晚点儿再告诉他吧。”
陆正昊坐到母亲身边，佣人端过来一杯茶，放到陆正昊面前。
突然没什么话可聊了，陆正昊端起茶杯来，轻轻抿了几口茶，然后仰头靠在沙发靠背上，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
“儿子，工作没有做完的时候，能早点儿休息就尽量早点儿休息吧。”
“还有一些事要处理，我忙完以后再睡！不早了，您上楼去休息吧。”
陆正昊刚刚起身，打算去书房，楼梯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陆思涵像风一样下楼，又像风一样刮到陆正昊的面前，怒气冲冲地瞪着他。
“有什么事，等我忙完手里的事情，回房间以后再说吧。”
陆正昊的语气淡淡的，没有什么感情色彩。在他看来，陆思涵就是太闲了，天天没事找事。以前她装病的时候，他还能忍，可是知道真相以后，他都懒得再理会她，能敷衍都是尽量敷衍。
“不行，你必须现在说清楚！”
陆正昊转头，目光匆匆从母亲脸上划过，重新落回到陆思涵的身上。
他觉得自己已经对陆思涵使了眼色，不知道是她没有看懂，还是假装没有看懂，总之，她不为所动，直接扯住了陆正昊的袖子。
陆正昊压着火，低声说：“你先上楼，我马上就上去，行不行？”
可是，陆思涵好像是铁了心要和他杠到底，一分钟都不愿意等，就要当着母亲的面说。
看她一脸坚定，陆正昊只觉得怒火在胸腔中熊熊燃烧起来，好像瞬间就能把周围的空气化成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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