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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小彬结结巴巴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他以为中午大家都出去吃饭了，不会有人在外面，就算有人，也不会是总裁。没想到，自己就这样撞到了枪口上，这下真是完蛋了。不但那笔可观的酬金打了水漂，自己现在这份工作也铁定保不住，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陆正昊的脸色慢慢恢复了平静，说话也不似刚才那么冰冷了。
“刚才和你通话的人是谁？”
“这个……”
“说不说？”
陆正昊倒是没有逼近他，不过只是凑近了几步而已，他的气场就把洛小彬震慑住了，他吓得缩了缩脖子，额头上很快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没想到，都露馅了，他居然还想着做最后的挣扎。
陆正昊懒得多说，一把夺过了他手里的手机。洛小彬扑过来想要抢回去，却被陆正昊大力一推，整个人踉跄几步以后后背直接撞到了身后的墙壁上。钻心的疼痛传来，他“哎哟”一声，整个人立刻蜷缩成一个大虾米的形状。
划开手机屏幕，找出已接来电排第一位的电话号码，按了拨出键。
一下，两下，三下……
一个悦耳动听的女声传来：“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陆正昊咬牙，脸色铁青，他攥紧了洛小彬的手机，转身大步流星朝茶水间门口走去。
刚走出几步，身后传来洛小彬的声音：“总裁，我也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他每次都换不同的号码，而且声音是经过处理的……”
陆正昊的脚步稍微顿了一下，又继续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
不管对方是谁，只要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存在，顺藤摸瓜总能查得到。
陆正昊刚刚回到办公室，唐笑笑就敲门进来了，她打包了好几盒饭菜，还特意跟餐厅那边要了保温箱，生怕拿回来再凉了。
可是，陆正昊哪里还有心情吃饭呢？幕后黑手不是顾国辉，也不是漠雪盈，那还会是谁呢？
把饭盒一一摆到培训桌上，唐笑笑抬头看了陆正昊一眼，此时的他正怔怔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
她轻声唤了一声：“总裁……”
陆正昊强迫自己回神儿，应了一声，快步走到培训桌前坐下。
“你吃过了吗？”
“嗯，吃过了，这是专门给你一个人打包的。”
“既然你吃过了，那帮我去查一件事情！”
说完，陆正昊把刚刚在茶水间碰到洛小彬接电话的事跟她说了一遍，唐笑笑认真听完以后，倒也没有再提出别的疑问，拿起洛小彬的手机就出去了。
早上就没怎么吃东西，现在都中午了，陆正昊依旧没有什么胃口。他勉强吃了几口素菜，扒拉了几口饭，就坐回到办公桌前。
他正在犹豫着要不要给黑子打个电话问一下进展的时候，唐笑笑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总裁，我查过洛小彬的全部通话记录，一直和他保持联系的那个神秘人用的是网络电话，什么都查不到……”
这个结果是令人失望的，陆正昊无奈地挥挥手。
“嗯，知道了，那你先去忙吧。”
真是让人头疼，陆正昊仰面靠在椅背上，双手用力按了按太阳穴，觉得大脑里的每一根神经都疼得要命。
下午四点半，陆正昊正在一号会议室开会的时候，放在桌面上的手机突然开始震动，陆正昊看了一眼，是黑子打来的，立刻按了接听。
“陆少，查到最后，是一个叫李列农的男人，五十七岁，美籍华人，做化妆品生意多年，手里有几家规模不大的公司！”
陆正昊怔怔出神，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的身上。
“嗯，先这样吧，我在开会！”
陆正昊挂掉电话，一边听着各部门负责人汇报，一边思索着这个让他一时之间摸不着头脑的男人。
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和程萧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怨呢？三番五次地要害她……
会议结束，所有人都走光了，会议室里只剩下他和唐笑笑两个人。
陆正昊再次拨打了黑子的手机，刚才在开会，有些话他实在是不方便问。
“你有没有查到这个李列农和程萧到底有过怎样的交集？”
“他的社会关系网非常复杂，要查出来恐怕要费一点儿时间……”
连黑子都觉得有困难的事情，那就真的是有困难了。
“不急，你慢慢查！”
“好的，陆少！”
电话挂断，陆正昊眉头微蹙，久久缓不过神儿来。
五年以前，程萧也有好几次身处险境，那时候，他怀疑过自己的父亲，后来面对面争吵的时候，陆国雄也没有否认。再后来，是种种证据指向顾国辉，还有程萧险些被迫流产，漠雪盈也默认了是自己做了小动作。
所以，他从来没有怀疑过什么，也从来没有想过除了他们之外，居然还有别人。
这对他来说就像一记响雷突然砸在头上，这个男人，他并不了解，甚至可以说一无所知。
现在，只有等，等着黑子查出更多的东西。
唐笑笑站在陆正昊面前，眼神里满是心疼。
现在陆氏集团的事情千头万绪，已经够他烦心的了，家里也是一堆事需要他操心。就算是钢铁之身，也经不住这样的消耗啊。每天看着他顶着大黑眼圈，还要承受超负荷的工作压力，她就一遍一遍地提醒自己，抓住一切机会替陆正昊多分担一些。
直到现在她都不确定，自己心里是不是依旧放不下陆正昊。可是，这个似乎变得不那么重要了，就这么守在他身边，做他的助手，做他的朋友，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总裁，最近得注意身体了！”
唐笑笑几乎不经意间脱口而出，说完以后又觉得自己的话似乎是太突兀了，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陆正昊把目光转向别处，沙哑着嗓子说：“嗯，知道了！”
在他心里，唐笑笑在工作上是他的得力助手，在私底下是他最值得依赖的老朋友。不管她对自己有什么样的心思，反正，他的态度是坦荡的，他们之间，只能是朋友，不可能再有别的情愫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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