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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钟一脸凝重把门打开走了进去。
静了片刻，阿钟在里面咆哮。
“钟阳！”
钟阳怔了一下，听见阿钟在骂，“你耍老子是吧！骗老子跟你一起害怕很好玩？”
钟阳莫名其妙，跑到门口往里一看，咦？人呢？
她刚刚打晕在书桌前的人不见了。
不过血迹还在，暗红色的一小摊，就在阿钟脚边。
钟阳指了指地上的血给他看，阿钟愣了愣，张嘴又要咆哮。
钟阳看他生气了，第一次发这么大火，吓得嘴巴一咧又要去哭。
阿钟把火气压下去，“行了！别哭了！老子什么也没说，你有什么好哭的？流了点血而已，人还能跑，说明没死，不要再号丧了。”
钟阳坐在沙发上平复心情，阿钟抓了一把纸用脚踩着把地拖了。
安静一阵，他过去问她，“你到现在还没说呢，怎么回事？”
钟阳有点难以启齿，但还是实话实说，“我妈以前的一个客户……莫名其妙跟到这里来了。我不是故意让他进来的。他太高，我打不过他。”
最后一句话阿钟听的可笑，“你还跟他打了？”
钟阳不说话。
他这才发现她扎着马尾的一边侧脸红红的，迎着灯光看，仿佛有几个若隐若现的巴掌印。
“他打你了？”
钟阳揉揉脸，“没事。不疼。都打习惯了。”
阿钟拧眉，“什么叫打习惯了？你以前经常挨打？”
问完他又后悔了。
因为这事其实他是知道的。
以前跟她们对门，时不时听见钟阳的母亲三更半夜在家发牢骚，估计就是在冲她。
一股压抑的感觉漫上心头，阿钟舒了口气。
“今天这事儿你不用管了。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吧。我叫外卖回来。”
“我买菜了。”
阿钟，“……所以呢？”
“你休息吧。我去做饭。”
阿钟冲了澡洗了个头，出来的时候钟阳在炒菜。
心里乱糟糟的，不想想事情，于是他坐在沙发上看着她背影发呆。
不知道呆了多久，钟阳端着两个盘子出来，“洗手吃饭了哥。”
阿钟被她照顾的像个大爷，坐在餐桌旁等饭菜送到手边，钟阳盛饭，他转身去开了瓶红酒。
一杯酒咕嘟咕嘟不带感情喝下去，钟阳小心翼翼夹了一筷子菜给他。
“哥……”
“说。”
“我们班主任说最近有空让你去找她一趟。”
“干什么？你又惹什么祸了？”
钟阳垂着头，“没惹祸。说不定是你自己惹了祸呢。”
阿钟筷子一敲，“你说什么？”
“没。没说什么。”
阿钟不耐烦又叹了口气，“别这么低眉顺眼跟我说话。我有那么凶？一天到晚怂的跟我要吃了你似的。跟别人打架那劲头现在都跑哪儿去了？”
“……”
“告诉你。今天的事做的很对！以后再遇到这种事还这么做。谁欺负你就教训回去。输赢都打回去。打流血了打出事了也别怕。大不了老子替你兜着。”
钟阳心里一暖，“哦。”
阿钟倒了杯酒给她，“现在还害怕吗？要不要来一口压压惊？”
接下去一段时间，由于忙活处理柯景阳跟沈家人的事，阿钟一直没抽出空去见钟阳班主任。
冬天越来越深，天气越来越冷，公司年终扫尾的事也越来越多，阿钟忙的家都不怎么回，越发把这件事忘到脑后了。
直到冬日里的某个下午，他刚吃上午餐，还没来得及抿口热茶，班主任主动把电话给她打了过来。
阿钟开车赶到学校，校医务室那个小小的单人床上，钟阳刚醒。
班主任把阿钟叫到外面，颇有几分难以启齿，“这都是第三次了。去年有过一次，大家没当回事。但是今年太频繁了。你看看，两个月两次，这要再不管她，继续发展下去要影响高考的。”
阿钟不是未经人事，很多东西说下就懂。
所以班主任说完，他马上点头，“那你批个假给她，我现在就带她去检查。”
“好。批半天假给她。那检查完了记得给我个电话，免得我担心。”
虽然二人以兄妹相称，但面对女生姨妈痛这种事，还是有诸多不便当面说明的。
班主任当中间人，这边跟阿钟说完那边去跟钟阳说。
阿钟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几分钟后，钟阳出来。
“走吧。”阿钟把她书包接过去。
钟阳站着没动，“耽误你上班了。要不我自己去。”
“……你走不走？”
“我不想耽误你上班。”
阿钟差点把书包砸地上，“再问你一次，走还是不走？”
没辙。钟阳只能跟他一起走。
两人好容易谈妥一起走了，到校门口，车又被保安拦下来。
“怎么回事？上课期间怎么有外来车辆进入？”
阿钟看钟阳不舒服憋着不跟自己说心里有气，现在被拦着不让走，正好找借口撒气。
他把车窗放下去，“进来办事的，才进来几分钟你就不认识了？”
保安是个大爷，平时对大家不错，平白无故被阿钟骂，钟阳脸红的要泣血。
“大爷对不起！我生病了我哥着急过来接我，他心情有点不好。对不起对不起，他是说我的，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有了这个不愉快的插曲，路上阿钟格外沉默。
钟阳觉得对不起他，跟着一起沉默。
低气压到了医院，阿钟去挂号交钱，领她进了妇科。
妇科医生问了问症状，张嘴要钟阳去做个彩超。
“有尿吗？最好憋尿检查，不然效果不好。”
钟阳半天没喝水，当然一点没有。
阿钟瞥她一眼，“我去买。等着。”
两瓶矿泉水，凉嗖嗖的，她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大口喝。
阿钟不耐烦去拍她手，“慢点！一口喝下去也不能马上就有，你急什么？”
“……”
“我跟老柯关系不一般，柯氏也算我半个家了，别说耽误半天，耽误半个月也没问题。你不要一天到晚自己瞎琢磨。”
“……”
“以后有事第一时间跟我说。忍能忍过去吗？瞧瞧你现在，马上要考试的人了，考试还考不考？”
钟阳垂头一句一句听着，手握着冰凉的矿泉水，心里却像炎热的夏天一样开心的裙角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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