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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替嫁甜婚:老婆,再生一个 > 第594章 致命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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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年过完,初八开工。

    第一天上班,老板自然要去发开门红包顺便给大家加油打气。

    这边沈安若也是,除了发红包还要跟大家确认出国前的种种准备工作,所以两人都不约而同忙了起来。

    这两天柯景煜又感冒了。脑子昏昏沉沉的感觉再度袭来。

    开完会,阿钟跟他去办公室,看柯景煜没精打采的样子,他忍不住揶揄他。

    “我说你们俩结婚也好几年了,孩子都生了几个了,要不要还这么腻歪?”

    柯景煜,“……哈?”你**在说什么?

    阿钟意有所指指他办公桌下面的部分,“收敛点。毕竟年近三十了,一年到头天天这么卖命,免疫力真的会越来越差的。”

    柯景煜反应过来,抓了手边一个文件夹作势要扔他,阿钟赶紧拿手挡住,“滚蛋!以为谁都跟你似的!”

    阿钟笑,“你不跟我似的,有本事别三天两头感冒。”

    “老子这是偶感风寒,跟其他没关系。其他方面老子厉害的很,少拿你自己的标准衡量我。”柯景煜翻他。“我年近三十,以为你很年轻?今年过年阿姨没催你结婚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了是吧?”

    阿钟,“……行行行,你厉害,算我多嘴。不说了不说了行吧?让助理给你拿药进来。瞧瞧你这一点感冒就面色苍白的样子。”

    十号早上,柯景煜亲自送沈安若去机场。

    他感冒还没好,但仍旧打死精神跟大家叮嘱,“到了那边,少说多看。注意安全。保护好工作文件,交流结束最好马上回酒店休息,沈总再怎么说是个女士,希望你们不要给她乱添麻烦。”

    大家答应了,柯景煜又单独交代沈安若几句,大家告辞离开。

    回车上,明明春寒料峭,柯景煜却没来由的狂出虚汗四肢无力。

    感冒药吃了一点作用没有,反正今天没什么大事要做,他想了想,吩咐小唐开车去医院。

    幸亏觉得不太严重的时候就到医院来了。不然今天非出事不可。

    因为小唐把车开到医院的时候柯景煜几乎已经呼吸不动了。

    脑子和身体好像不是他的,一切都由不得他控制。

    他知道自己这样很丑,很没用,但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小唐被他的样子吓坏了,急忙跑上去找到老教授迅速安排做了检查,

    四个小时后,柯景煜醒来,面前坐着阿钟和小唐。

    两人面色都很沉重,看到他睁眼,阿钟二话不说先起来按呼救铃。

    柯景煜意识到自己情况不妙,沉声问阿钟,“怎么回事?”

    阿钟不说话。

    他抬眼看小唐,“你说。”

    小唐也不说话。

    柯景煜忍不住生气,“难不成我要死了?难不成比九年年前还严重?有什么不能说的?瞧这一个个磨磨唧唧要死不活的样,你们在**还是不是男人?”

    阿钟只好把头抬起来,目光闪躲的看了他一眼,“你生病了。”

    柯景煜努力压住声音不吼出来,“然后呢?”

    “osteosarcoma,骨癌。”阿钟终于说。“二期。”

    病房安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

    柯景煜皱着眉头歪在枕头上,久久发不出来声音。

    他对这个词很熟悉。

    他的爷爷,柯氏家族的创始人,英年早逝,就是因为这个病。

    这个病有极强的遗传性,不容易根治,而且反复。

    只是很多年都没人提起这个病了,柯景煜如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会遗传到。

    安静约摸两分钟,老教授匆匆赶来,看到各位神情,他了然一切。“你们都跟他说了?”

    阿钟沉默点头。

    老教授看众人面色凝重,不知道出于宽慰心理还是实话实说,“知道了也好。知道了我就不用多做解释。不过景煜,你不用太担心,不要拿自己跟多年以前的情况比。如今医学进步了,已经不复当年的困顿。这个病有很大希望治愈,你不要太过悲观。”

    柯景煜抬眼,无表情说,“是吗?”

    “当然。我是医生,我要对病人负责,当然不会骗你。”

    不知道柯景煜听进去没有,众人安静一阵,他缓缓问,“你们医院有接触过多少这种病例?”

    老教授顿住,“……医院接收的不多,这种病在国内比较罕见,但是……”

    “我知道了。”柯景煜面无表情打断他,“如果是你一手安排,你直说怎么治,希望有多大,代价是什么吧。”

    “景煜。”老教授推推鼻子上的眼镜,“你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以前那么年轻遇到那么难的事情都挺过来了,这次我认为对你来说根本不是问题。你是柯家的顶梁柱,公司那么多人的衣食父母。你不该用这种态度面对问题的。”

    柯景煜歪在那,垂着眼眸,沉默不语。

    老教授说,“具体的治疗方案要根据你的病情成立工作小组大家一起讨论。今天不会有结果的。你先躺着休息吧。不要胡思乱想,明天我肯定给你个尽量周全的解决方案。”

    老教授离开了。病房又陷入一片死寂。

    三个男人或站或坐,没有一个人轻松活泼得起来。

    许久,柯景煜动了一下,瞥阿钟一眼,“几点了?”

    “四点。”

    “给我支烟。”

    “病房不许抽烟。”

    柯景煜把眼皮抬起来,狠狠看着他,语气却十分轻缓,“给我支烟。”

    阿钟没辙,只好递过去给他一支。

    柯景煜坐起来,把烟点着,“去把门锁上。”

    小唐去把门锁了。三人相对而立。

    “坐。”柯景煜冲他俩招招手。

    俩人拉了椅子,分别距离半臂左右在他面前坐下。

    柯景煜吐着烟圈说,“想抽都抽,反正医生不在,不用压抑自己。”

    两人互看一眼,纷纷拿烟出来。

    三个男人一起吞云吐雾。

    柯景煜说,“唐,跟了我几年了?”

    “十年。整十年。高二读完以后就过来了。到今天正好十年。”

    “阿钟,你呢?”

    “六年。毕业以后第一份也是唯一一份工作。”

    柯景煜叹气,“这么多年了。看来我们年纪真是不轻了。没想到在一起的时间居然能上两位数……唐,阿钟,作为跟我一起这么多年过来的人,别的我也不想多说。现在这种情况,料想以后有硬丈要打,你们去给我做两件事。”

    两人看着他,“什么事?”

    “小唐回去把孩子们照顾好,阿钟帮我请范文哲过来。”

    “好。”

    说完两人要站起来,柯景煜看着阿钟,“亲自去请。提前把该说的都说清楚。愿意过来过来。不愿意过来不强求。来了就说正事,其他废话我一个字也不想听见。”

    阿钟明白,跟小唐一起走了。

    晚上九点,范文哲夫妇跟阿钟一起神色严肃过来。

    他拿了两个公文包,过来的时候柯景煜在睡觉。

    硬朗的眉毛紧紧蹙着,整个人四四方方躺在病床上,虽然换了病号服但也遮不住傲人的岑贵气。

    只是这么岑贵个男人现在突然要倒下了……看的范文哲这么大个块头都不由觉得鼻酸。

    柯景煜似乎有心灵感应。

    本来睡的正香,被人盯着看了几秒,瞬间睁开眼睛。

    看到范文哲,他浅笑一下坐起来,“来了?”

    “嗯。”

    “东西准备好了?”

    “嗯。”

    “好。那,现在开始?”

    范文哲坐下,打开自己公文包,拿出一台笔记本递给柯景煜,自己又打开另外一台。

    柯氏所有的房产地产动产不动产,涉及到股权债务或者投资的东西都在电脑里。

    柯景煜从头到脚浏览一遍,把电脑合上。

    “心里有数了。开始吧,我说你记。”

    范文哲一个字没多说,打开文档,在文档第一排流利敲下遗嘱,两个大字。

    柯景煜说,“我去世以后,名下香山路258到262号的房产归长子柯安宸所有。桐华路南山别墅区的两套房产分别归二女柯安凝和小女柯安安所有。除此之外,本人名下所有房产全部无条件赠送给沈安若女士。”

    “本人在柯氏集团,包括地产公司传媒公司以及名下各种下属其他企业,所持的所有股份,以及江城好口味酿酒厂的全部股份全部无条件赠送给沈安若女士。沈安若女士在二人长子,二女,小女年满十八岁之前负责柯氏集团所有运营管理。有权处理柯氏集团运营管理上的各类事物,但无权转让或出售股份。”

    他说的流利,仿佛早就提前打好了腹稿。

    阿钟跟范文哲听得却是一肚子心酸。

    不到三十岁个傲娇大总裁,突然一本正经交代起后事……人生真的不只是无常两个字可以形容得了的。

    草拟一遍,接下去还有手续要办。范文哲夫妇做了本职工作五味杂陈告辞。

    柯景煜让阿钟也回去休息,“今天的事不许让沈安若知道,不许让除我们几个之外的任何人知道,包括钟阳。半个字都不许透露,记住了吗?”

    阿钟说知道。

    “明天你不用过来。手术方案的事我自己讨论。什么时候需要你过来我打电话给你。”

    “好。”

    “自己路上小心点。开车注意。别心不在焉的。我还没怎么样呢,别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阿钟被他这句话说的扯了扯嘴角,“知道了。”

    “行了。回吧。”

    第二天阿钟没过来,小唐送完了柯安宸第一时间赶过去。到的时候老教授正好带了三个医生在病房跟柯景煜说话。

    一个医生手里拿着做ct的片子,老教授用钢笔严肃的指给柯景煜看,“所以是在这个位置。昨天讨论了半天,结合以前的治疗病例和现在的医学情况,我们制订出了两个治疗方案。一是传统的生物化学治疗。这个你应该有所耳闻。这个治疗手段相比手术来说副作用小,比较保险。但是弊端是见效比较慢,而且有可能反复。”

    柯景煜面无表情盯着自己的片子,没说话。

    老教授继续说,“还有一个治疗方案就是手术。这个比较冒险,而且……我先说,你好好考虑考虑。因为目前发现还算及时,癌细胞比较集中,扩散面积比较小。都在这个位置,你看,只要,”

    他用笔在片子上,柯景煜左腿上面圈了一下,“只要截断这一部分,把感染的部分切除,就能及时遏制癌细胞继续扩散。配合后期理疗,相信治愈的几率还是比较大的。”

    说完,他看柯景煜脸色。发现他整个脸都黑了。

    截断这这一部分?切除?

    柯景煜简直不可置信,沉声说,“什么意思?第二个方案我没听懂,你再通俗的解释一下。”

    老教授拿笔在片子上又比划了几下,为难说,“……通俗点来说就是截肢。癌细胞在这个部分,只有把这部分被感染的骨头全部切掉才能确保以后其他部分不会被……当然了,这是我个人建议。选择生物疗法也是一种途径,不一定非要……”

    柯景煜耳边轰隆隆响,除了心烦之外,其他什么的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截肢。

    时隔多年以后,同样是在这家医院,没想到他又听到了同样的词。

    老天真会跟他开玩笑,九年前出车祸的把这个难题抛给他,被他侥幸躲过去了。

    没想到九年之后还是不依不饶找上门来。

    他是想到了死想到了秃头,想到了形容枯槁想到了英俊不再,但万万没想到需要截肢。

    倒不是因为怕。

    毕竟一个把死都准备好了的人,怎么可能畏惧丢一条腿?

    只是因为现在被人钟爱,所以他在意自己形象罢了。

    少一条腿,用空荡荡的裤管,矮半截的身子和永远无法健步如飞的姿态去见沈安若。

    而且这次是真的,再也站不起来了。

    再也不可能陪她去任何她想去的地方,再也不可能比肩而立给她安全感,再也不可能做她眼里最帅的那个男人,再也不可能用任何自己想要的姿势去拥抱沈安若。

    这是他万万不能接受的。

    一个男人不能接受自己残缺,如果一个女人不能接受自己毁容。

    他实在无法想象,如果余生每天都要拖着一条空荡荡的裤管跟沈安若同进同出,自己这卑微的自尊心要如何承受。

    他觉得还不如直接死了。

    起码就这样全乎的死,自己在她眼里还是伟岸英俊的。

    他不能容忍自己在沈安若眼里变成一个需要可怜的对象。

    死都不能容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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