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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今天情况特殊,冯武虽然力大无穷,但因为要关照吴暇,自然没那么放得开。刘金虎此时手中抓着那个老头,一身的武功同样很难完全施展。虽然柱子可以放手一拼,但是他还要时不时地帮一下那个小伙子,免得他被人打伤。这样一来,在十几个打手的围攻下,几个人一下子就处于劣势了。
刘金虎他们仗着走廊狭窄,赌场打手虽然人多,但是无法同时围攻,还能顶上一阵子,但就算是这样,这帮打手下手凶狠,十几秒下来,冯武和柱子的棉衣都被划了几道口子,险象环生,刘金虎一看这样打下去非吃亏不可,而且他还顾忌吴暇的安危,毕竟她是一个姑娘。
刚来省城的时候,大家曾经商议过,虽然带着枪,也只是防身,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露出来,免得惹来麻烦。但是,看今天这个情景,如果不亮出枪来,恐怕大家会有伤亡。
刘金虎一手死死地抓住那个老大爷,另一只手快速掏出手枪顶住了一个打手的脑袋,大吼道:“都别动!我知道你们人多,我手里的家伙可不是吃素的!”情急之下,顾不了那么多了。
见刘金虎掏出了枪,冯武和柱子也把腰里的双枪拽出来,顶住了离他们最近的打手。
一见刘金虎他们有枪,手中只有刀、棒的打手们还真的不敢乱动了。
“他不敢开枪打人的,弟兄们,别怕!上啊!”那个为首的胖子见打手们都不敢动了,躲在后面大声嚷嚷。
刘金虎闻言,也不多说话,把手一甩,“叭!”的一枪打中了胖子的肩头。
“哎呀!我要死了!快来救我!”胖子被枪打中,痛得倒地嚎叫,旁边的几个打手赶紧把他扶起。
“走!”见打手们都被震住了,刘金虎招呼一声,几个人快速离开。
那个老头身子下蹲,两腿支地,说什么也不走,刘金虎没有办法,一掌把他打晕,扛起来就向外走去。
穿西装的小伙子被刘金虎这一枪吓傻了,要不是柱子拉着他向外跑,他可能会一直站在那里发呆。
出了那个雕花大门,几个人快速在赌桌和赌客之间穿行,其间虽然有几个场子里的打手想要阻拦,可是,一看到刘金虎他们手上的枪,都吓得直往后缩。
来到换筹码的柜台前,柱子把枪往柜台上一放,对蹲在里面的那个伙计叫道:“拿来!”
柱子的意思是,让那个伙计把他先后给的那一千元还给他,没想到,那个伙计吓破了胆,他见那位穿西装的先生也跟着这些拿枪的人一起出去,以为他们是一伙的,不但把柱子的一千元还了回来了,连那个年轻人的一千二百元也还了回来。
柱子拿着手里的两千两百元钞票,抓起柜台上的手枪顶在那个伙计的头上,手上稍一用力,枪口用力地推了一下他,结果,紧张过度的伙计竟然四肢发软,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柱子笑了笑,回头用枪又指点了一下赌场里那些目瞪口呆的玩家,在上百人惊异的目光中,跟在刘金虎他们后面,大摇大摆地离开了赌场。
出了赌场,怕赌场的人追出来,更怕他们报警,几个人没有停留,一直向前走,直到穿过几条胡同,确信没有人追过来,这才停下来。
感到处境安全了,那个年轻人紧张的状态缓和了许多,刘金虎问道:“这位大哥,怎么称呼?”
“哦,鄙人姓蒋,刚才多谢您几位帮我把张伯从赌场里拉出来。”蒋先生惊魂稍定,满脸堆笑,冲着刘金虎一抱拳。
“蒋先生客气了。”刘金虎学着走江湖的样子,也抱了抱拳,又问道:“还没请问,蒋先生在哪里高就啊?”
“哦,是这样的,我在一家洋行当一个小职员。”说到这里,蒋先生打量了一下刘金虎虎,问道:“还没请问,您几位是做什么的?怎么身上还……”
虽然蒋先生的话没有说完,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他后面的话指的是什么。怎么跟他解释身上带着枪呢?刘金虎犯难了。
“哦,是这样,我男人是便衣队的,他们今天正好休假。”吴暇在省城呆过几年,对这里的情况比较了解,她知道,在城中,除了日本人、伪满军队和警察外,只有便衣队平时穿着老百姓的衣服,带着枪。
“哦,原来是便衣队的弟兄,失敬!失敬!你们秦队长我认得,他最近好吗?”一听说刘金虎他们是便衣队的,也许是便衣队在省城还有些声望,蒋先生脸上多了几分敬畏的表情,赶紧套近乎。
“哦,你说秦队长啊?好,挺好的。”刘金虎当然不认识蒋先生所提到的什么秦队长,反正既然人家提到了,就顺坡下驴呗。
“那这样吧,既然是秦队长的人,刚才又帮了我那么大的忙,我想请几位到我家里坐一坐,喝杯茶,不知这位长官能赏个光吗?”蒋先生说话的语气明显客气起来,整个人显得非常热情。
刘金虎心里想,喝不喝茶的到是不重要,反正马上要戒严了,我们正好没地方去,既然现在不能去那个老大爷家了,去这个蒋先生家也是一样的,便说道:“蒋先生盛情难却呀,弟兄们,我们逛了一天也累了,难得蒋先生看得起我们,我们就去讨扰一下吧。”
“哪里!哪里!长官能赏光到寒舍一坐,已让蒋某非常高兴了,何来讨扰一说,这边请。”蒋先生客气了两句,领着刘金虎他们向旁边的一个胡同里钻进去。
这时,那个老大爷已经清醒过来,刘金虎吩咐冯武把他的嘴巴用布堵上,拉着他一起走。
出了胡同口,几个人来到一条大街上,在大街的对面有几排非常漂亮的小洋楼。蒋先生带他们进入了一幢六层高的小洋楼里。吴暇知道,这种楼房是公寓楼,里面住的都是有正经工作的中高收入人家,由此她判断,这个蒋先生绝对不是一般的小职员,不说很有钱吧,但至少是衣食无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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