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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只是工作上的,还有好多件,我就不一一讲了,没意思!”
“我说说他买房的事吧!”
“他买房的时候,你在办公室里主的事,让我们大家每个人给他拿一到两万。”
“是吧?然后公司又给他拿了几万,公司的钱不也是我们的钱吗?”
“当时的情况你说让我们怎么拒绝,如果不同意好像我和洛正威都不是人了,不是兄弟了!那时候我们的房子都还在还贷,还要给他拿钱,而且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的事儿。”
“大家压力也很大的,洛正威也是吧!我其实手里也没钱的,就那么两万余钱!那个时候我爸的钱扣在手里,一分都不给我。就这!我们都毫无保留的把这个钱,自己就仅仅有的那点存款都凑出来给他买房。”
“你说说!你考虑过我们的感受吗?”
“你先把好兄弟!好朋友!三个字喊出来!然后又说,我们都已经有房有车了,只有他还在拖着后腿,想拉他一下,结果呢?这几年他发展好了,鸟过谁?”
“你要是想帮你就自己帮,对不对?你干嘛要扯上我们呢?又让公司拿钱去帮他垫着,虽然说他后期也都还了,但那是多久之后的事情了!还有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发展的不好呢,这个钱怎么办?”
“他甚至要我们去刷信用卡,帮他凑钱把首付,你说说,我都不知道是怎么说了......”
面对舒木的抱怨,李东来沉默着,心里不是个滋味。
虽然心里很不是个滋味儿,但是舒木说的的确是事实,一点都没有错。
那一幕在李东来脑海中浮现了出来。
——
午饭后,只有四个合伙人在办公室闲聊,另外几个销售出去跑业务了。
“楚生!你妈走了有一段时间了,家里都安排妥当了吗?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李东来看着史楚生最近的状态还可以,好像已经从妈妈离开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就是最近好像和女朋友分了手,不管他怎么能屈能伸能舔,对方都离他而去了。
从他口中描述,说他人变化太大,动不动就发脾气。
而在史楚生看来,就是因为女友嫌弃他穷而已找的借口。
“我妈给我留了10万块!然后我爸拿走了3万,说养老!7万留给我将来用,说结婚什么的,自己看着用,就不管我了。”
“这样啊!你爸一个人在家,那是要留点钱应急的!”舒木在窗外抽着烟,也能清楚的听到办公室里讲什么。
“我爸刚找了一个老伴儿!”
大家都很惊讶,听到史楚生能淡定的说出来,说明他已经默认了。
大家也说着着一些安慰的话,担心他不接受,搞出父子大战的恶性事件。
“是啊!一个人是不容易,你妈走了,你爸一个人在家没人照顾,找一个人能照顾他也挺好。”
“过去的,总是要过去的,活着的人还是要面对的啊,要不怎么办?日子还得过不是。”
“楚生你也想开点儿,这种事情,如果是你的话,你也不可能一个人过吧,对吧!多理解老人!”
“是的,你爸也要吃饭、生活,你又不能在家照顾他,总不能让他一个人在老家孤独终老吧?有个人照顾挺好!”
“......”
几人怕史楚生心里多想,难接受这些突然发生的事情,所以大家都在安慰着。
虽然都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但是这种感受肯定好过不了。
没了妈的孩子,那就没了很多东西。
“是啊!我也在试着理解呢,那怎么办!所以说我也没拦着,但是我现在也接受不了。她不可能代替我妈的!我也没去管这些了,没想这些事,反正我也不打算回去了。”
史楚生倒是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脆弱,从老家回来后工作状态也渐渐的投入了进来。
虽然说有时候他说自己会失眠,会焦虑,但是都是准时上班做事,没影响过工作。
“以后每年除了清明节,其他时间我真不想回去,没什么意思!或者过年我再看,想回去就回去,不想回去就不回去了。”
史楚生就像看透了人生一样,在诉说着自己的无奈。
李东来看着心痛,于心不忍。
自从他进自己部门那天起,又跟着自己创业。
一步一步走过来,自己像亲弟弟一样对他倍加照顾。
即使他犯了错,任性,自己也会包容他。
因为他那种孤独,太像当初刚来这个城市中的自己了。
照顾他,就像照顾自己一样的感觉,这是李东来心中的慰藉。
李东来打算替史楚生的将来做一些事,力所能及的。
把他拉向人生的正轨,不要像当初的自己一样,在这个城市迷惘,错失了很多机会。
“楚生!我跟你说句心里话,现在这个房价啊,还算是没有那么高,努努力应该可以够得上!你应该把你手里的钱全部拿出来!凑一凑!去买一个小户型二手房,你也算在这个城市扎了根。”
史楚生苦笑着,好像是在嘲笑着自己一样。
“现在小户型房子也要近百万,首付30%,那也要30万!就我妈留给我的7万块钱,再加上自己手里的这点还不足十万!差了20多万,怎么买的起啊!”
李东来知道史楚生的处境,但是这种事不拼一拼,努努力,怎么知道凑不出来呢。
自己当初买房子不也是拿出了全部家当,又东拼西凑的吗,凑着凑着就够了。
于是继续分析说道。
“你想想,30万首付,你用公积金贷款60万!你的贷款不用你还,你把房子租出去,一个月两千多块刚好帮你补上!对吧?不刚好可以抵这个贷款吗?那你就相当于凑出首付就可以了,后期完全没有负担的。”
“你现在先不要自我设限,我跟你说下未来的情况,即使出现特殊情况,你把这个小户型的房子卖掉,把欠款还了不就完了,也没损失。如果房子涨价!那就是赚大了,经济允许你还可以换成大房子。怎么样都不亏啊!你不能说钱放在手里不动啊,你要是不动的话,万一这房子这价格窜上去下不来你怎么办?你在这个城市连个根都扎不住了。”
李东来苦口婆心,跟史楚生分析着利弊。
史楚生经李东来这样一说也有所动,也很想买,但是想着手里就攥着10万块钱,这可是所有的积蓄。
万一房子要是降了,那不是血本无归,而且自己现在的收入也不足以支撑啊。
“东来,你说我车子刚还完贷款,总不能说卖了车再去买房吧?”
“怎么不行?我看就是这个车耽误了你,如果你不买车,和我们当初一样买房,现在还至于这么犯难吗?15万的车子现在一半都卖不上了吧!你看现在房子呢,涨了多少!”
李东来继续给史楚生分析着。
史楚生也在沉思,自己算着这笔账,激动的心已经开始躁动起来。
“你凑凑嘛,你姐、亲舅、姨、亲戚,朋友,村里的邻居,宁波的其他朋友,客户那里......,随便哪里凑嘛,你都没去借,你怎么知道借不到。”舒木抽完烟后回到办公室也鼓励说着。
洛正威很安静的看着手机,没有参与大家的探讨。
“楚生,你这样!你现在找亲戚朋友,让你爸张嘴去凑一凑,看能凑多少钱,我们哥几个再给你凑一凑,把首付凑出来,然后把房子抓紧安排了,不要再犹豫了,机会真的不能再错过了”
李东来趁热打铁,继续打气,鼓励史楚生做出最后的决定。
“我们这几兄弟就你没有房子,没房子就没家,大大小小的整一个吧。”
洛正威起身说了一句,然后走出窗外又和舒木去抽烟去了。
史楚生在几个人的分析,劝说下,似乎一下子改变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坚定了自己要买房的决心。
“哥几个!我要是真买房,你们是不是能赞助我?我说的真的,能赞助我多少,我来算一算。”
这个话题突然沉重了下来,谁都没有讲话。
史楚生好像被打了鸡血,从自己的座位上窜了起来,冲出窗外。
和窗外的舒木要了跟烟,开始和舒木、洛正威一起抽了起来。
他知道,李东来肯定会无条件支持自己的,现在要把洛正威和舒木搞定。
“阿木哥哥!!能支持多少呢?快点!快点!快点呢!”史楚生瞬间变声为二刈子,和舒木套着近乎。
“别闹!别闹!呵~”史楚生的撒娇把舒木搞的好不舒服,不禁地笑着。
其实在三人里,在史楚生看来,舒木家底最为雄厚,如果他能在他父母那里一次性拿出个10万八万的,那这个事想都不用想,成了。
舒木正儿八经的阻止史楚生搞自己,然后说道。
“支持肯定支持!我这房子刚贷款全款还完还是从我爸那扣出来的,你们也知道,现在老头子一分钱都不给我了。我这兜里也不多啦,我手上只有不到2万块钱,我还要除掉给车加油什么的,给你拿一到两万吧!够意思吧!”
舒木吐了一口烟,笑呵呵的对着史楚生说道。
史楚生心里有了数,看来他父母那边借出钱来是难了。
于是又问洛正威
“洛总,安排!安排!能安排多少?”
“我这房子也在还贷款!但是这都拿我也不能看笑话是不是,这买房这么大事儿。嗯?我也能给你拿个2万吧,其实我也挺紧的。”
“好!可以!现在14万,东来,你看看能多拿点不!”史楚生兴奋的拿着烟就进了办公室,完全忘记了办公室禁烟的规定。
李东来看着洛正威难得这么坚定,也懒得计较这点小事。
说道:“我能给你拿多少,我有多少就给你拿多少呗,你现在看看我支付宝里有多少钱,我的钱你也再花,你应该是有数的,每个月工资也知道的。”
李东来,把支付宝里的余额给他看,两万零四千。
“那你这应该有两万可以用,这就是16万!”
史楚生回到座位上,拿出了计算器加了一下又继续说道。
“这还差了一半呢,这可怎么办呢?”
抓耳挠腮的史楚生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舒木此时进来说道。
“你家里人怎么也得支援一些的呀,毕竟是买房这么大的事,又不是瞎扯!你不是有姐姐舅舅,亲戚你就可以去去找他们借一下嘛,可以给他们利息的!我们也不要利息,没关系的,咱们都是好兄弟,你亲戚那边你就给利息,借给别人也是借啊,借给你也是借啊,你也不是不还他们,对吧?”
洛正威进门后并没有作声,因为他不喜欢谈这种集体话题,只是随着李东来,他怎么安排自己就跟着怎么弄。
李东来顺着舒木的话接着说道。
“你现在这个情况啊,就是不惜一切代价凑钱,利息可以掀给,本金可以慢慢还他们,这样人家也愿意借你。你现在置这个房子只会赚不会亏,大不了将来你如果真的是没有能力偿还了,你把这个房子卖了,那你把这钱给大家还一还,也对你没有损失的呀!”
舒木看着史楚生还在犹豫,因为“借钱”是个敏感话题。
特别是在农村,亲戚之间。
还有史楚生也在担心,自己毕竟是个乳臭未干的,一点根基,信任度、资本都没有,而且也没了妈的孩子。
在亲戚眼里,没了妈,爸又不管,开口人家能信得过吗?
李东来并不知道他心里那么细腻,只知道自己当初买房的时候也是四处问了一遍,虽然亲戚都一分没有借给他。
最终也想了办法买了房子。
“放手一搏吧,别犹豫了!退一万步来讲,万一升值呢,那就完全不一样了,你就在这个城市扎根了,对不对!你的人生就会上升了一个新的高度,别人再也不会瞧不起你是个外地人。”
这句话好像刺痛了史楚生内心最深处的卑微。
史楚生终于拿起了电话,开始到处筹钱借。
史楚生电话里借钱时,有一句话,让李东来到现在还记得,那是一种绝决。
“不借钱没关系,再劝我别买房,那就是逼我和你断绝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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