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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论咸鱼女主的自我修养 > 第2章子虚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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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师妹,你翻白眼啦……”

    “小师妹,你睡觉流口水……”

    耳边叽叽喳喳的声音将余一从无间黑暗中拉了回来,她的意识浮浮沉沉,好不容易使足了力气睁开眼,就见马上一张大脸就要往她身上靠,余一下意识地就拂开了那张陌生的大脸。

    “大脸”眼含无辜,委屈地盯着余一道:“小师妹,我不就是看了你流口水嘛,至于使这么大劲扇你师兄嘛!”

    他作势将那张印着五指印的“大脸”露给余一看,怨气十足地撇撇嘴:“师兄就知道小师妹觊觎我这吹弹可破的肌肤,得不到就要毁掉……”

    余一还在反应中,自动屏蔽了周遭的声音。她记得今天是她爹的头七,她在房间睡觉来着。

    然后做了个梦……

    哦,她想起来了,自己似乎是躺尸了……

    再看了眼四周的环境,这不是她家,这张大脸她也不认识,低头看着一双稚嫩的手,这不是她常年握笔的手指。

    “大脸”见她没出声,凑上前探了探她的额头,边碎碎念着:“脑子应该没烧坏吧,这人怎么魂儿都没了呢?”

    余一往后退了一段,这脸可真大,“真像余培明的烙饼啊……”

    她不自觉地出了声,“大脸”听了满意地笑了笑,没在意余一的动作,收回手道:“这才是我的小师妹嘛,回魂了!”

    余一观察着他的神色,似乎很满意,难道是她刚刚说他的脸像烙饼一样——大?

    “小师妹,师兄求你件事呗!”

    “大脸”不自然地转着眼珠子,心虚地说着:“你可不可以不要告诉师父你昏迷的事儿,我怕师父知道了担心,你也知道师父他老人家……”

    他声音越说越小,小到没声。余一越发觉得不对劲,心中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呼之欲出,难不成这具身体的主人是被眼前那“所谓”的师兄给弄死的!?

    “大脸”抬眼就看到余一眼中赤裸裸的怀疑,以及好像有那么一丝唾弃?

    唾弃!?

    他立马反应过来努力地向余一解释道:“不是我啊,小师妹,是你自己要吃的,我拦着不让你吃了你偏要吃。”

    说着他一拍脑袋,面露愧疚,神色不像作假,“虽然源头错在师兄,可我不是把你救回来了嘛!”

    余一抿了抿唇消化,敢情儿这是自己把自己给吃死了!?

    她缓过来问道:“我吃了什么?”

    “大脸”瞪着眼睛又凑了上去,疑惑道:“小师妹,你忘了?不应该呀!你明明……”

    余一点头眨眼,淡定道:“嗯,我全忘了,所以你要负责!”

    眼前的人沉默了,余一也不慌,半晌“大脸”试探道:“那小师妹不记得我了吗?师父呢?乌有山呢?还有……”

    余一看准掐断了他的疑惑:“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包括我自己。”

    “嘶~~”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神色凝重了起来。

    房间中的气氛顿时就压抑了起来,安静得她清晰地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是一个健康的身体,她还活着。

    “师……兄不打算负责了吗?”

    余一叫得别扭,眼前的人看着也就十五六岁吧,她毕竟都已经双十了……

    眼前人有些不知余一所云,下意识回了句:“付!怎么不付!”

    余一笑了一下,“那就告诉我你知道的事儿,没准儿我还能想起来。”

    “好吧,你叫余一,十年前来到乌有山,拜入了我们的师父——子虚先生门下,年十五,而我叫程以肆,是你的师兄,师父的大弟子,与你同岁。”

    余一继续看着程以肆,“然后呢?”

    程以肆思考了会儿,恍然想起道:“但是你从来不叫我师兄!”

    “那叫你什么?”

    他伤心得脸都皱了皱,活像是烙饼被油煎得起了泡,“你叫我烙饼师兄。”

    余一:“……”

    嗯,看来她的眼睛没问题。

    算了,她还是自己问吧,这人像癞蛤蟆一样,戳一下,跳一下的,大约少根筋。

    “师父所属什么门派?”

    “大概是……子虚乌有派吧!”

    “我为什么要来拜师?”

    “因为你活不长了。”

    ……

    “那我父亲和母亲呢?”

    “应该还在的,你父亲好像叫余什么明来着,余什么呢?”

    余一眼皮子跳了跳,下意识地试探道:“余培明?”

    程以肆听了,浑浊的眼神一亮:“对,你爹就是余培明,你是想起来了吗,小师妹?”

    余一的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再反应过来,浇灭了程以肆心中那期望的小火苗:“并没有。”

    余一叹了口气,怎么又是余培明,她怎么就甩不掉呢?

    她心底突然冒出一个不祥的预感,子虚乌有派,子虚先生?还有乌有山,再来个余培明?

    怎么念着这么朗朗上口呢……

    余一低头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心沉了下来,“现在哪朝哪年?”

    “大梁啊,建元二十一年。”

    余一不可置信地望着他:“前梁?建元?”

    程以肆和她大眼瞪小眼:“什么前梁后梁的,就只有一个大梁啊!”

    余一压下心中的震惊,“嗯,也是,她都还活着,又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不过啊,竟然是一百多年前啊……”

    建元二十一年——等等!

    《前梁正史》有载:建元二十一年,孝景帝诞辰,又值一年一度的三国朝会,多年久居豫州封地的晋王得以上京。

    宴会上君臣同乐,景帝兴致高涨,竟然和晋王说了句:“千秋之后传晋王!”

    原本该是轻松地氛围,谁曾想魏其侯插进来一脚,义正言辞地反驳道:“高祖天下,父子相传,圣上何以擅传晋王?”

    这下景帝也意识到不对,晋王夹在其中进退两难,躺着也中枪,简直是飞来横祸。

    王太后向来喜欢晋王,便因此记住了魏其侯。

    事情也是从这开始就走错了路……

    应下了程以肆心中的小九九,余一立马赶了人出去,一个人在房间里睡觉。

    她现在可是——身心俱疲啊!

    “小师妹!小师妹!”

    余一皱了个眉头,翻了个身,顺便将枕头压在了耳朵上。

    “小师妹!师父回来了,要见你,有事说!”

    程以肆在门外声音越喊越大,“小——师——妹!师——”

    “行了,去见师父!”余一开了门,打断了聒噪的嚎叫声,径直越过了程以肆。

    她转头看着身后的少年:“不带路?”

    少年后知后觉的“哦”了一声,一路上在余一耳边叽叽喳喳着。

    乌有山,无人烟。

    师徒三人分别住在三个山头,三间茅草屋鼎立,这简直比她余家的破落院还磕碜……

    不过,余一的脚程却很快,从这个山头走到那个山头只用了一刻钟,这倒是让她惊讶,再想到先前程以肆脸上的巴掌印,看来这身体健康得不能再健康了……

    程以肆拉住了余一的衣角,少年比她高半个脑袋,如今垂着脑袋两眼汪汪地望着她。

    让余一想起了花街的那条流浪狗……

    “小师妹,别忘了约定哈!”

    余一对他笑了笑,转身留给了他一个背影。

    “小一啊,为师不在的这几日,你师兄可有欺负你啊?”

    余一看着那张慈祥的笑脸,嘴角也上扬:“师父放心,师兄没有欺负小一。”

    子虚虽面相看着慈祥,但年纪应当差不多不惑之年,比她想象中的要年轻许多。

    子虚倒是对余一的说辞感到惊讶,毕竟这对师兄妹一直不对头来着,他往前凑了凑:“真的?为师还以为……”

    余一笑着打断他:“师父还以为什么?以为我想让师父去将师兄胖揍一顿?”她眨了眨眼,“师父放心,师兄这次可规矩了,再说了,小一又不是打不过师兄。”

    子虚见她说得有道理,便略过了这件事,说起了正事。

    “小一啊,你爹的来信收到了吧,你离家十年了,也该回去见见他们了,师父也总不能留你一个姑娘家一辈子。”

    子虚眼中泛出浓浓的不舍,欲言又止,又道:“小一啊,你爹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如今你的身体也像常人一般……”

    余一默默地听着,思绪停在了两个字上——儿子!?

    余一眉头都挤一块去了,子虚说了许久才放了人离开,末了还添了一句“你爹明日就会派人来乌有山接你”。

    “小师妹,你没告状吧!”程以肆见人出来,凑上脸问道。

    余一一把将那张大脸从眼前拍开,“嗯。师兄,你知道我明天就要走了吗?”

    程以肆一副理所当然地点点头,以为她不乐意回去,劝她道:“这不挺好的嘛,你家有什么不好,你爹可是武安侯余培明诶,皇亲国戚,不比在山里强吗?”

    余一顿住脚步,定定地看着他,“师兄似乎很乐意,不如你替我去?”

    程以肆讪讪地摆手晃脑,“不不不,无福消受,无福消受哈。”

    程以肆将人送到门口,就要走,却被余一叫住。

    余一好以整暇地双手抱胸,“师兄难道想空手套白狼?我帮你免了一顿揍,你是不是该表示表示?”

    程以肆先纳闷,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无奈问她:“那小师妹想要什么?”

    “你的那些药丸还有没有?我想……”

    还没等余一说完,程以肆就后退了几步,义正言辞地否决了她的想法:“不,师妹,你不想。”

    余一看着他一副“你休想”的模样,笑开了,眼尾处的睫毛颤颤,笑意盈盈。

    一缕月光此时恰好打在她的脸庞,她整个人清冷中带着暖意。

    “你放心,我可不会再吃了。”

    直到余一的话音传来,程以肆才缓过神来,他头一次觉得自己的小师妹好像还挺好看的……

    余一见他没反应,走上前了几步,徐徐善诱道:“师兄顺便把你那些瓶瓶罐罐也挨个儿给我一些呗,你也知道,我只学了一些强身健体的,但不会治病医人。”

    程以肆伸长脖子犹豫道:“可我那些不能治人,吃了可是会死人的!”

    余一不以为然,反而阴恻恻地笑道:“会死人才好呢!”

    程以肆摸了摸胸脯,后怕地看着余一脸上的笑容,师妹好吓人。

    东西到手,余一简单地拾掇了一下自己的行李,偷偷离开了乌有山。

    她好不容易活了,谁想死啊,万一那武安侯府是什么龙潭虎穴呢,得先打探清楚了再看看情况。

    毕竟《前梁正史》是正史,她知道的也都是朝堂上的风云诡谲,野史什么的她啥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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