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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间。
“世子,您昨晚……是去练功去了?”
余一安静地扫了他一个眼神:“谁练功还能练到将自己五花大绑?你吗?”
余小武汗颜垂首:“那那些黑衣人?”
余一夹了道蒜香茄子到自己碗里:“不是我杀的,我从不动手杀人。”
余小武听后,顿时脑海中充斥着昨夜那些血肉模糊的画面,他心中一顿恶心,简直比他上回在长平公主府上看到的还要凄惨,让人干呕。
“那世子知道是谁绑的你吗?”
“只是猜测罢了。”
“那又是谁……杀了那些黑衣人呢?”
余一顿了顿,后道:“大水吧……”
大水?
又是谁?
余小武:他真是越发听不懂世子的哑谜了……
******
膳后午睡,直到傍晚落霞消失,余一才带着余小武一道又去了趟明玉阁。
余小武受宠若惊:“世子不是极不喜去那儿的?”
“这次不同,总得去看看大水冲的龙王庙还在不在呐。”
明玉阁。
“世子,属下说得没错吧?明玉公子的琴音人间能得几回闻。”
余小武一脸陶醉状,似乎是真沉浸了,余一撇了他一眼就没再看他,而将视线移到台上那人身上去。
她这回来明玉阁倒是赶得巧,正赶上明玉公子的琴音绕梁。
不过,也十分不巧的是,她半点不懂音律,就更不用说欣赏了。
台下众人皆痴情于明玉公子的琴音,只余一一人正慢条斯理品尝身前的美食,此间不知道投来了多少鄙夷的目光,但她仍然旁若无人。
“世子,要不您先别吃了?您看……”余小武看了看四周的怨愤和鄙夷,凑到余一耳边小声犹豫道。
“是时候了,走吧,去喝茶。”余一淡定地拍拍指尖的碎屑,朝着明玉的琴室走去。
这时明书从那张琴室中走出,与她目光相撞,他神色略微有些不自然,偏头匆匆离去不再看她。
余一疑惑地望着明书的背影,心中有了思量。
“世子今日来此应该不是特意来听琴的吧?”
明玉依然坐在案前擦拭着自己的那把古琴,漫不经心地问着余一的来意。
余一笑了笑:“我若说是为了明玉公子亲手所沏的香茗,不知明玉公子可否让我再尝尝呢?”
明玉闻言,客气地给她沏了杯云雾:“倒像是世子的作风。”
余一低头品茶,将杯沿放在嘴边稍微抿了抿,不经意问道:“方才出去的那位想必就是明书公子了,果真是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就如明玉公子一样的气度不凡。”
余小武在一旁听得牙疼,世子这夸张的马屁拍得——真炉火纯青。
明玉愣了愣,瞧余一这般顾左右而言他,真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明书是舍弟,世子可能单看相貌看不出来,因为我肖父,舍弟肖母。”
余一听后,意犹未尽地长“哦”了一声。
原来是亲兄弟。
“可是舍弟什么地方冒犯了世子?”
余一忙摇头否定,继续称赞:“这自然是没有的,我上次就亲眼见过明书公子的书画,只觉字如其人,画如其魂,十分了得啊!”
明玉:“……”
“既是已经喝到明玉公子亲手泡的香茗,我就先告辞了,”余一见他也无话可说,便缓缓起身,朝明玉拱手道:“真是多谢明玉阁的款待,铭记。”
明玉愣在原地,思绪全懵,他似乎觉得余一方才是话中有话?
出了明玉阁,余一和余小武耳语道:“你今晚去盯紧了明书,不要让人发现,若是可以,找找他房里有没有什么信封,尤其是女子娟秀字体写的。”
“记住,我要知道信中的所有内容。”
余小武疑惑地应下,他始终没懂世子之前说的“大水”,和“龙王庙”一事,就问了她。
余一勾唇带笑,只是那笑染的全是凉意:“自家人打了自家人,不就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吗?”
昨晚的碎玉让她能够确定是明玉阁的人,但,是明玉阁的谁她现在还不能十分肯定。
卫砚呐,卫家的人,和明玉阁究竟是什么关系,和南蛮又是什么关系她不得而知。
昨夜也只有叶明一人追了出来,看样子似乎并不想让卫丛林知道这事。
而且,卫砚似乎也被瞒在鼓里,并不知道明玉阁是自家人呢,真是可怜的少年……
卫砚与卫丛林这对父子,复杂得很。
******
翌日。
余小武顶着眼下一夜没睡的乌青从明玉阁回府,就在府门外瞧见一个半是白发苍苍的老头儿要进去,却被拦下了。
他嘴里还不停喃喃着是世子的师叔,想进侯府和师侄见见面。
他一进府便和余一说了这事儿。
余一闻言,微微蹙眉,她是听子虚说过她有个师叔,但她那所谓的师叔都已经消失十八年了。
再者他们又素未谋面,找她作甚?
“你可听到他说他叫什么?”
余小武想了会儿:“他说他好像叫崔什么的。”
余一抬眉:“是崔生吧!”
“对!对!是崔生!”他反应过来,才问着余一:“世子如何知道他叫什么,莫非那人真的是世子您的师叔?”
余一闻言,犹豫地点头:“大概是吧,我也从未见过!”
“属下这就去将他请进府来!”
余一这厢在思考者这崔生为何来找自个儿,余小武就将人领到了面前。
崔生半是白发半是青丝,瞧着大约花甲之年的模样,一把大胡渣子,也是半黑半白,不过人倒是精神奕奕,老当益壮的,面容健朗。
她看得出,崔生的武功造诣和深厚的内力全在子虚之上。
崔生笑嘻嘻地上前,围着余一打量了一番,浑然一副老顽童的模样,他瞧了一会儿就停了下来,语重心长:“小师侄儿,你莫不是学得子虚那一身医术?”
余一闻言,疑惑地抬头望着他:“师叔为何这般说?”
“因为师侄你这一身内力荒废得不行了啊!”
余一:“……”
废话,她一不会用,二不想用,会长才怪。
她浑不在意地朝他笑了笑:“师叔,我学武是为了强身健体,并没有什么追求的。”
崔生闻言,抹了把他的大胡渣子,赞同她道:“初衷不错,比我那傻徒儿好多了,整天就想打打杀杀。”
余一乖巧地点点头,但笑不语。
她睁大眼问着他:“师叔来侯府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崔生听后,深深地叹了口气,随即坐到了余一的小石桌旁,眉头深皱,像是遇上了什么非常棘手的事了。
余一见他突然就抑郁不说话了,扯了扯嘴角,佯装关心问道:“师叔可是遇上了什么难事,若是师侄帮得上忙,定竭力相助,师叔不妨说说?”
崔生等的就是余一这句话,他瞬间就从小石凳上弹起来,郑重其事地看着余一:“有师侄这句话就足够了,其实不瞒师侄说,师叔的确有一件小事想让师侄帮帮忙。”
“一件非常小的事,只需要师侄动动嘴就行。”
余一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就听他又道:“师叔我有个傻徒儿,就是那个喜欢打打杀杀的,之前师叔我瞒了他关于他的病情,后来被他知道了。”
喜欢打打杀杀——还有病?余一蹙眉,这人她听着有些耳熟啊……
崔生叹了口气,又继续道:“我原本想带他去让你师父看看的,但那个臭小子这几日总躲着你师叔我。”
“我这也是为他好啊?你说是不是,师侄?”
“这臭小子……”
……
崔生在她耳边一直絮絮叨叨埋怨着,余一一句话都没入耳,她现下心中有一个呼之欲出的答案。
那个需要她去劝的人,不会是——“煞神”卫砚吧……
余一半是疑惑,半是肯定地问崔生:“师叔,您说的那个傻徒儿莫不是……卫砚?”
崔生两眼放光,顿时停下了嘴里的絮叨:“师侄与我那傻徒儿莫非交情不浅?那看来这事儿好办呐,你看你们年纪又相仿……”
余一皮笑肉不笑地回着他的问题:“交情不浅算不上,只是认识罢了。”
让她去劝?
还是算了吧……
卫家的事她半点都不想参和。
再者少年人的心思,不可解,不可解……
“那就这样说好了,就由师侄你去劝那个臭小子,师叔就将他托付给你了啊!”
说完,崔生脚底抹油一般翻墙出了侯府,生怕余一立马后悔不干似的。
余一:……
后悔?她答应了么?
余小武:……
这老人家方才在后府门外耗了那么久,翻墙不是来得更快?
她转头问着余小武:“我方才莫非答应了?”
余小武偏头思考了会儿,后回道:“世子方才不是说了‘定竭尽全力’的吗?”
余一扶额:“你难道听不出来,那只是客套话吗?”
余小武愣住道:“属下愚钝!”
余一闻言,憋了一口老气:“我知你愚钝,不必重复了。”
余小武:……
余一缓了缓神,这才看见余小武眼下的乌青,忽然想起昨夜让他去查的事。
“明书那儿探得如何了?”
“世子果然料事如神,属下昨日去明书的房间,恰好撞见他在烧些信纸,在他走后,属下便将未烧烬的部分给带了回来。”
说罢,他接着从怀里掏出了一份半黑的白纸,被火烧得干脆,似乎一碰就可能碎成块的那种,还带着一股焦味儿。
余一嫌弃地没去接,示意余一放在小石桌上,忽而又问:“这一封信一股不会让你一夜未归吧?”
余小武将那信纸放下,转身回道:“确实,属下跟了明书一段时间,发现他绕了好几圈之后,进了一座宅子。”
“然后呢?”
余小武举棋不定,犹豫着究竟说不说自己昨夜看见的那半张脸,因着他也只看了一眼,不甚确定,但还是回道:“属下昨夜在那座宅子中,似乎看到了……成安公主。”
“那就对上了!”余一走到小石桌旁,将那张纸摊开来:“看这纸上娟秀的字体,多半是成安公主写的。”
这小姑娘也真是警惕,信中内容也并没有叫明书来绑自己的言语,那便就只能是私下见面说的了。
“世子为何如此肯定呢?”
余一闻言,深深地叹了口气,状似无奈地诹道:“因为太子选妃那日,成安公主向我表明了心意,被我拒绝了。”
“大概恼羞成怒了吧,声音叫人绑了我去想羞辱我一番。”
余一当然不能和他说实话,否则以余小武的脑子,她立马就可以下去见她爹了。
成安公主这何止是想羞辱她,分明是想杀人灭口啊!
真是残忍的小姑娘。
余一思忖着,她也不想弄出人命。
怎么安静地解决麻烦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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