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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小武腰酸背疼地从睡梦中惊醒，却见自己好好地躺在自个儿房内。
他昨晚……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拍飞了。
他一出门，就刚好撞见正开门的余一阴恻恻地盯着自己，顿时一股凉风阵阵，他下意识没忍住就打了个喷嚏。
“还记得你昨夜干了什么吗？”
余小武神色犹豫，吞吞吐吐地回忆着：“属下许是……昨夜梦游，就去了后山，但还没踏脚到埋酒的地儿就……被拍飞了，那速度……快到属下什么都没看清。”
余一听着他完全站不住脚的狡辩，心中就来气。
随即她神色严肃道：“那你知道拍飞你的是什么吗？”
余小武摇头。
余一继续一本正经地忽悠他：“那就是你脚下的亡魂！”
“你偷的酒是人的坟头酒，人发怒理所当然，没将你拖到阴曹地府都算人仁慈了。”
余小武听后，心中一阵后怕，顿时毛骨悚然起来，太吓人了。
余一看他彻底呆愣住，心中的火气消了不少。
“世子……又是如何知道的？”
余一眨了眨眼：“我看见的。”
余小武点点头，疑惑道：“世子莫非也相信鬼神之说？”
余一闻言，笑了笑：“自然是不信的，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很多事若不是自己亲眼所见所感，是不能妄下结论的。”
她从前是不信，现如今依然不信。
即使她莫名其妙就借尸还魂了，她也只信她眼前所见所感之事。
鬼神之说太空洞了，借尸还魂并不能以偏概全人们脑海中臆想的其他事。
余小武忽而弱弱地问了句：“世子，属下昨夜不会又给您添麻烦了吧？”
“嗯。”
不过原因也不全在余小武，而在余一她自己。
即使她昨日不来这大昭寺，卫砚也还是会找上门来。
思及此，她神情有些怔怔的，昨夜少年眸中的受伤与失望好像是针对她的吧。
没有心？
她只是心很小罢了……小到她自己有时都看不见。
“世子，我们现在回府吗？”
“嗯，回吧。”
“还是用脚吗？”
“你说呢？”
******
终于到府门。
只见余一脸色苍白，冷汗直流，两拳紧攥，指尖都快掐进肉里。
“世……子？”
余一费力摇头：“我……没事，你去……让和恬来。”
余小武站了会儿，被余一盯了好几眼才去叫人。
她眉间的小山一路上就没放平过，余一咬着牙走到了自己的小苑，余小武找来的和恬才出现，见状焦急地将她扶了进去。
“世子，属下去叫大夫吧？”
余小武话音刚落，就被余一赏了一记眼刮子：“不准去！”
“你去门外守着就行！”
人走后，又换做和恬欲言又止：“世子，余小武他……”
余一忍着疼蜷缩在床上，望着她道：“小和，我现在要与你说一件事，事关性命。”
和恬也意识到此事的严重性，她认真地发誓：“世子放心，孟恬绝对不会说出去！”
余一这才满意地压下了眉间的褶皱：“我是女子，如今大概是头次来了月事，十分突然，需要借你月事带一用。”
她话刚一口气说完，腹间的那股疼意又排山倒海般朝她袭来，疼得她倒吸了口凉气。
和恬闻言如受了晴天霹雳一般的震惊，世子竟是女子！？
她呆愣片刻，这才想起来还疼得死去活来的余一，立即到自己屋中取来月事带，随即去小厨房给世子熬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红糖姜茶。
但效用仍是微乎其微。
余一换了身衣裳，依然蜷在被窝的角落里，冒着冷汗。
她本就不喜出汗，如今却疼到冒汗。
真疼啊……
“你也……先下去吧，看着余小武，不要让人知道了！”
和恬面目担忧，她在此也的确帮不了世子什么，就只能帮世子保守秘密。
于是她轻轻地合上了门，留余一一人还在与疼痛作斗争。
半个时辰后。
余一已经疼得有些神志不清了，忽然一只冰凉的手覆上了她的额间。
她意识模糊地睁开了眼，就对上了一双探究的眸子。
余一下意识拍开了他的手：“太……凉了。”
下一刻她又疼得全身轻颤，瞬间蜷作一团。
“凉？”
卫砚看着她身上的两条棉被，十分疑惑。
他今日本是来给她送酒，算是余一告诉他那么多事的报酬，如此就两不相欠。
但他一到，就瞧见余一的侍卫和婢女都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站在门外，却放任屋内的余一疼得死去活来。
“你很冷？”
余一实在没听清，只问了一句：“你来作甚？”
她实在无心再应对卫砚的少年脾气，只盼着他快点离开。
卫砚恍若未闻，仍重复问着她：“你很冷？”
余一咬咬牙，不耐道：“这与你有何关系？”
“你……”
余一望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惊呼。
她有那么一刹似乎忘记了疼，因为——身前突然多了一具温暖的身体，还是在十分清醒的状况下搂着自己。
此刻的惊讶与气愤大过疼痛。
卫砚接着搂紧了她，一只手还放在余一的丹田处输出内力：“这般应该不那么冷了吧。”
余一感受着那股温热，确实要好一些，但这姿势实在是一言难尽。
“卫小将军难道不觉得如此有何不妥么？”
她神志清醒了不少，称呼也变得客气。
谁知卫砚搂得更紧，余一的脑袋直接撞上了他的胸膛。
“有何不妥？又不是没睡过，也不是没抱过。”
余一被他这一番话气得被自己给呛了，她叹了口气：“你是男子，我也是，如此行径实乃伤风败俗，我没有断袖之癖。”
“之前那只是因为你意识不清醒罢了。”
她说完却不见头上那人出声，只听见了均匀的呼吸声。
睡着了？
余一如今疼痛消了不少，疲倦感逐渐朝她袭来，她对此也无可奈何，索性眼睛一闭，眼不见心为净。
一刻钟后。
卫砚睁开了眼，眸中一片清明。
他垂眸看着怀里的人，喃喃着：“你没有断袖之癖，小爷我还没有呢。爷想抱就抱了，又不少你块肉……”
卫砚之前也曾想过，为何自己会在意识极度不清醒的状况下抱着余一。
如今想来，大概是她身上那股淡淡的，随遇而安的性子让他觉得——十分安心与平静。
他就当抱着条咸鱼好了。
咸鱼余一：……
她只是闭着眼罢了，又不是闭着耳。
唉，余一心中默默叹了口气，算了，她确实不会少块肉。
还能不疼。
是好事。
她如此自我安慰着。
******
【作者题外话】：某男:两不相欠。
作者:你媳妇儿快疼死了!
瞬间没了脾气的某男:给媳妇儿暖暖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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