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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余一二人赶到了大昭寺。
又遇到了上次的那位小和尚,只是这回没拿着扫帚,而是提着一桶清水。
“请问这位小师傅,寺中客院还有余下的客房吗?”
余一上前作揖问着。
小和尚将水桶放下,“尚有,施主与客院的师傅们说便可。”
他说完又煞有其事地提醒着余一:“施主切记,不可去后山。”
后山?
便是那片梅林。
余小武憋了一路没说话,忍不住问道:“为何?”
小和尚不再作答,提着那桶清水离开了二人的视线。
两人去到客院时,又被再次提醒——万万不可去后山。
房中。
“世子,您不觉得这大昭寺今日十分奇怪吗?”
“不准你去后山就是奇怪了?”
“也不是,就是今日的事都……”太奇怪了。
他及时止住了嘴,没再往下说,偷偷瞟了眼余一。
余一看他缩得跟鹌鹑一样的神态,哭笑不得:“你欲言又止作甚?我难不成会吃了你?”
余小武抬头疑惑:“世子,您一路上都没说话,属下以为那事不能谈,就……”
“没说话那是因为无话可说,”余一无奈地叹了口气:“不是不能谈,而是不知从何说起。”
余小武愣愣地点头,余一看在眼里,心知他并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但也没再解释。
崔生死了。
余一是震惊的。
而被卫砚所杀,她只能是一阵唏嘘和侥幸,唏嘘造化弄人,侥幸卫砚没杀自己。
原来她几次撞见的赤眸卫砚——是会杀自己人的。
崔生死了,子虚会如何呢?
“世子,那您师父若是知道了,会如何?”
余一也在想这个问题,毕竟是多年的师兄弟情谊,为了崔玉一事,子虚甚至都不愿踏入宫中半步。
他对于这个师兄,想必还是十分在意的。
那么,卫砚的怪病他会不会医呢?
余一思忖半晌,叹道:“最坏的结果便是——他再不会给卫砚医病了吧。”
“不行啊……”
余小武抬起头:“不行什么呀,世子?”
余一的眉头越皱越紧,忽然大悟。
若是子虚真不给卫砚看,那下一个被杀的人不就是自个儿了吗?
绝对不行。
“有病还是得治啊!”
……
深夜。
余一警惕地睁开了双眼,瞬间起身,一阵凉意便朝她袭来。
“醒了?”
一道极其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她转头的那一瞬间,瞳孔微缩,盯着来人,心都凉了半截。
怎么是卫砚!?
“你……都听说了?”他嗤笑着,满眼冷意。
“我杀了崔老头。”
余一心中忐忑,因为他如今仍是赤眸,但面上不显,镇定反驳着他:“不是你杀的。”
卫砚眸中闪过错愕,随即又消失在眼底,他转着桌上的茶杯,假笑:“你不用安慰我。”
“不,我只是说的实话。”余一坚定道:“你的病,我师叔想让你治。”
当然我也想让你治——但她没说出口。
谁知卫砚听后反而冷笑:“莫非你也想我治?崔老头也是这般想的,所以——他死了。”
他随即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幽幽地看着余一:“你也是这般想死?”
余一下意识就摇了摇头,她不想。
“我有几个问题需要你来回答。”
余一看不出他眸中的情绪,但可以确定,只要她不答应就指不定卫砚会做些什么就是了。
于是她十分配合地点头:“你说。”
“告诉我明玉阁、卫丛林与南蛮之间的关系。”
余一眉间微蹙,怔愣道:“你……”怎么知道?
就见卫砚只盯着她,而全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她认命了,淡淡道:“我也是偶然发现,卫家的私产不计其数,明玉阁也是其中之一。”
“而南蛮罕见的翠玉,明玉阁多,这种翠玉白昼时呈血红色,夜间时呈翠绿色。”
“此玉梁人鲜少知晓。”
剩下的不言自明,余一就没有再往下说的必要了。
“那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余一笑了笑,以此来掩饰自己略微的心虚:“当然是因为我师父——子虚。”
……
“呼——”余一心有余悸地躺回了床上。
煞神终于走了。
她想起今日小和尚提醒说不可进后山,莫不是因为卫砚?
今夜。
她辗转反侧也难入眠,索性起身去外间吹凉风去。
在经过余小武房门时,她心中微惊——房中竟然没人。
这人大半夜的跑哪去了……
莫非是偷人酒去了?
思及此,她顿了顿神色,咬咬牙还是往后山走去。
她就不该带这货来!
余一刚到那片梅林,就听见一声闷哼,接着便是树上乌鸦惊慌失措的尖叫声。
她叹了口气,不知道人死没。
“又见面了,余一。”
卫砚云淡风轻地收着手里的玄鞭。
余一慢慢地挪到余小武身旁,伸手确认他还有气,抬着他就要走。
她可是半点都不像待在这儿。
看着余一扶着余小武的那双手,卫砚觉得碍眼,于是发问她道:“你就不问问我为何要鞭他么?”
“不必,告辞!”
余一立马要走,可下一刻卫砚人就落在了她身前,还一掌拍倒了靠在她身上的余小武。
余一:“……”
她看着卫砚一脸你今日不问就别想走了的神情,又震惊又无语又无奈。
震惊的是正常人一般这种状况都需要静一静,无语的是她天生对问问题就没兴趣,而无奈地则是——少年人的脾性总是这般幼稚。
尤其是一个时刻都能要你命的。
“那行,你为何如此?”
卫砚闻言,这才满意了,他扫了余小武一眼:“他来偷的是崔老头的坟头酒。”
他自然会发怒。
余一疑惑:“树下的青梅酒是师叔埋的?”
“是又如何?”
余一没说话。
卫砚见状,笑道:“你可知这青梅酒埋了多少年?”他的笑意不及眉眼,十分空洞。
余一摇头: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卫砚自顾自说着:“《南方草木状》中记载:‘女儿酒为旧时富家女、嫁女必备之物’。”
“崔老头曾有一个女儿,在她满月之时,他埋下的这酒,本该是女儿红,但他只会酿青梅就埋了青梅。”
“他本想等着女儿风光大嫁,但女儿不告而别,这酒也就再没用到过了。”
“如今他自己也喝不到了。”
……
“余一,你是不是没有心?”
被他冷不防这般一问,余一彻底愣住了。
说她没有心?
何出此言。
卫砚接着道:“你,对身边的任何人、任何事都仿若不在意一般。”
他往前走了一步:“你说你想家了,你的家——在颍川么?”
“你还是余一么?”
差点被揭完老底的余一:除非她自己说,否则不可能有人知道这些。
那她又是什么时候说过?
只能是她染风寒的前一夜了……
思及此,她望向卫砚眼中的猜忌,微微笑道:“师父曾带我去颍川住过一段时间,那是师父的家,也是我的家,我自然想。”
“还有你所说的不在意,我非是不在意,而是不想在意太多的事和人。”
不麻烦么,她如今就只管余家的事,就被牵扯进了这么多麻烦之中。
不好意思,她还真没那个闲心。
这回换卫砚沉默了,他望着余一欲言又止,他本以为余一算是他为数不多的熟人,但似乎是他自己自作多情了。
他别过眼转身,不再看余一脸上那满不在意的眼神与客气疏远的笑容。
作者有话说:
某小狼狗:想借个肩膀,想抱抱。
余一:滚,离我远点。
女主只是暂时这样喔。
因为从小到大的经历让她从未依靠过任何人,所以她不懂得去依赖,以及他人想求得依赖的心情。
就只能先可怜我们的弟弟一个人受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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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文会养肥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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