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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论咸鱼女主的自我修养 > 第34章月下逼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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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秋风卷秋叶,秋云压秋月。

    入夜。

    余一二人赶到了大昭寺。

    又遇到了上次的那位小和尚,只是这回没拿着扫帚,而是提着一桶清水。

    “请问这位小师傅,寺中客院还有余下的客房吗?”

    余一上前作揖问着。

    小和尚将水桶放下,“尚有,施主与客院的师傅们说便可。”

    他说完又煞有其事地提醒着余一:“施主切记,不可去后山。”

    后山?

    便是那片梅林。

    余小武憋了一路没说话,忍不住问道:“为何?”

    小和尚不再作答,提着那桶清水离开了二人的视线。

    两人去到客院时,又被再次提醒——万万不可去后山。

    房中。

    “世子,您不觉得这大昭寺今日十分奇怪吗?”

    “不准你去后山就是奇怪了?”

    “也不是,就是今日的事都……”太奇怪了。

    他及时止住了嘴,没再往下说,偷偷瞟了眼余一。

    余一看他缩得跟鹌鹑一样的神态,哭笑不得:“你欲言又止作甚?我难不成会吃了你?”

    余小武抬头疑惑:“世子,您一路上都没说话,属下以为那事不能谈,就……”

    “没说话那是因为无话可说,”余一无奈地叹了口气:“不是不能谈,而是不知从何说起。”

    余小武愣愣地点头,余一看在眼里,心知他并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但也没再解释。

    崔生死了。

    余一是震惊的。

    而被卫砚所杀,她只能是一阵唏嘘和侥幸,唏嘘造化弄人,侥幸卫砚没杀自己。

    原来她几次撞见的赤眸卫砚——是会杀自己人的。

    崔生死了,子虚会如何呢?

    “世子,那您师父若是知道了,会如何?”

    余一也在想这个问题,毕竟是多年的师兄弟情谊,为了崔玉一事,子虚甚至都不愿踏入宫中半步。

    他对于这个师兄,想必还是十分在意的。

    那么,卫砚的怪病他会不会医呢?

    余一思忖半晌,叹道:“最坏的结果便是——他再不会给卫砚医病了吧。”

    “不行啊……”

    余小武抬起头:“不行什么呀,世子?”

    余一的眉头越皱越紧,忽然大悟。

    若是子虚真不给卫砚看,那下一个被杀的人不就是自个儿了吗?

    绝对不行。

    “有病还是得治啊!”

    ……

    深夜。

    余一警惕地睁开了双眼,瞬间起身,一阵凉意便朝她袭来。

    “醒了?”

    一道极其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她转头的那一瞬间,瞳孔微缩,盯着来人,心都凉了半截。

    怎么是卫砚!?

    “你……都听说了?”他嗤笑着,满眼冷意。

    “我杀了崔老头。”

    余一心中忐忑,因为他如今仍是赤眸,但面上不显,镇定反驳着他:“不是你杀的。”

    卫砚眸中闪过错愕,随即又消失在眼底,他转着桌上的茶杯,假笑:“你不用安慰我。”

    “不,我只是说的实话。”余一坚定道:“你的病,我师叔想让你治。”

    当然我也想让你治——但她没说出口。

    谁知卫砚听后反而冷笑:“莫非你也想我治?崔老头也是这般想的,所以——他死了。”

    他随即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幽幽地看着余一:“你也是这般想死?”

    余一下意识就摇了摇头,她不想。

    “我有几个问题需要你来回答。”

    余一看不出他眸中的情绪,但可以确定,只要她不答应就指不定卫砚会做些什么就是了。

    于是她十分配合地点头:“你说。”

    “告诉我明玉阁、卫丛林与南蛮之间的关系。”

    余一眉间微蹙,怔愣道:“你……”怎么知道?

    就见卫砚只盯着她,而全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她认命了,淡淡道:“我也是偶然发现,卫家的私产不计其数,明玉阁也是其中之一。”

    “而南蛮罕见的翠玉,明玉阁多,这种翠玉白昼时呈血红色,夜间时呈翠绿色。”

    “此玉梁人鲜少知晓。”

    剩下的不言自明,余一就没有再往下说的必要了。

    “那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余一笑了笑,以此来掩饰自己略微的心虚:“当然是因为我师父——子虚。”

    ……

    “呼——”余一心有余悸地躺回了床上。

    煞神终于走了。

    她想起今日小和尚提醒说不可进后山,莫不是因为卫砚?

    今夜。

    她辗转反侧也难入眠,索性起身去外间吹凉风去。

    在经过余小武房门时,她心中微惊——房中竟然没人。

    这人大半夜的跑哪去了……

    莫非是偷人酒去了?

    思及此,她顿了顿神色,咬咬牙还是往后山走去。

    她就不该带这货来!

    余一刚到那片梅林,就听见一声闷哼,接着便是树上乌鸦惊慌失措的尖叫声。

    她叹了口气,不知道人死没。

    “又见面了,余一。”

    卫砚云淡风轻地收着手里的玄鞭。

    余一慢慢地挪到余小武身旁,伸手确认他还有气,抬着他就要走。

    她可是半点都不像待在这儿。

    看着余一扶着余小武的那双手,卫砚觉得碍眼,于是发问她道:“你就不问问我为何要鞭他么?”

    “不必,告辞!”

    余一立马要走,可下一刻卫砚人就落在了她身前,还一掌拍倒了靠在她身上的余小武。

    余一:“……”

    她看着卫砚一脸你今日不问就别想走了的神情,又震惊又无语又无奈。

    震惊的是正常人一般这种状况都需要静一静,无语的是她天生对问问题就没兴趣,而无奈地则是——少年人的脾性总是这般幼稚。

    尤其是一个时刻都能要你命的。

    “那行,你为何如此?”

    卫砚闻言,这才满意了,他扫了余小武一眼:“他来偷的是崔老头的坟头酒。”

    他自然会发怒。

    余一疑惑:“树下的青梅酒是师叔埋的?”

    “是又如何?”

    余一没说话。

    卫砚见状,笑道:“你可知这青梅酒埋了多少年?”他的笑意不及眉眼,十分空洞。

    余一摇头: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卫砚自顾自说着:“《南方草木状》中记载:‘女儿酒为旧时富家女、嫁女必备之物’。”

    “崔老头曾有一个女儿,在她满月之时,他埋下的这酒,本该是女儿红,但他只会酿青梅就埋了青梅。”

    “他本想等着女儿风光大嫁,但女儿不告而别,这酒也就再没用到过了。”

    “如今他自己也喝不到了。”

    ……

    “余一,你是不是没有心?”

    被他冷不防这般一问,余一彻底愣住了。

    说她没有心?

    何出此言。

    卫砚接着道:“你,对身边的任何人、任何事都仿若不在意一般。”

    他往前走了一步:“你说你想家了,你的家——在颍川么?”

    “你还是余一么?”

    差点被揭完老底的余一:除非她自己说,否则不可能有人知道这些。

    那她又是什么时候说过?

    只能是她染风寒的前一夜了……

    思及此,她望向卫砚眼中的猜忌,微微笑道:“师父曾带我去颍川住过一段时间,那是师父的家,也是我的家,我自然想。”

    “还有你所说的不在意,我非是不在意,而是不想在意太多的事和人。”

    不麻烦么,她如今就只管余家的事,就被牵扯进了这么多麻烦之中。

    不好意思,她还真没那个闲心。

    这回换卫砚沉默了,他望着余一欲言又止,他本以为余一算是他为数不多的熟人,但似乎是他自己自作多情了。

    他别过眼转身,不再看余一脸上那满不在意的眼神与客气疏远的笑容。

    作者有话说:

    某小狼狗:想借个肩膀,想抱抱。

    余一:滚,离我远点。

    女主只是暂时这样喔。

    因为从小到大的经历让她从未依靠过任何人,所以她不懂得去依赖,以及他人想求得依赖的心情。

    就只能先可怜我们的弟弟一个人受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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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文会养肥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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