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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条件简陋，所以余一只简单清理了伤口并上了药，便在孟和森为她安排的营帐中歇息了。
今日看着周围寸草不生的环境，余一想起她之前做的一个梦，因为她极少做梦，所以记得很清楚。
梦中也是在这种黄沙遍地的环境，似乎还有个城墙，城墙上有一名女子果决自刎，血溅当场，立刻就把她给吓醒了。
她似乎还听到那名女子喊了句“阿森”，思及此，余一忽然茅塞顿开，亮了眼。
阿森是孟和森，所以那女子是孟恬。
但，余一转而又陷入沉思，她这是做了预知梦？
“想什么呢？这般入神，我的夫人……”
一只冰凉的手掌覆上了余一的嘴唇，从身后抱住了她，低哑的声音响在耳边，似有回音一般，触得余一的心猛地一颤。
是卫砚！
她迅速转身捂住了卫砚的嘴，猝不及防便将他压在了身下，余一皱了皱眉，又借着烛光看了眼那双含笑眉眼。
就听她语气不明、压低声音地附耳与他道：“卫、砚！你不要命了，这儿也是你孤身就能闯的地方么？随便来几百人就能将你给活捉了，你疯了！”
卫砚一阵轻笑，肯定道：“你在担心我？”
余一不发一语，并未否认，但她如今对着卫砚这张俊脸就想起那日，只想挥拳头……
卫砚的怒气顿时便被余一的沉默给浇没了，他抬手卷着余一的头发，抑制不住的笑意：“我说过，你在哪儿我便在哪儿，所以你可不能谋杀亲夫！”
“呵！”
余一冷笑了声，淡淡道：“你不是哑巴么？若是没了这嘴，倒像个正常人。”
卫砚此时一脸认真地望着她：“夫人莫不是喜欢哑巴，那为父大可不要这嗓子……”
余一无力地揉着眉心打断他：“打住，你叫的我心口疼，别那么称我。”
卫砚闻言，就要伸出手，这时余一的营帐外忽然传来孟和森的声音，余一心口莫名一慌，瞬间逮住了卫砚欲要伸出来的手，给塞进了被褥里。
“恩公，你歇下了吗？我方才似乎听见你帐中有动静？莫不是伤口裂开了？”
余一清了清嗓子，淡淡回道：“多谢王上关心，伤口并未裂开，只是稍稍作痛罢了，王上也早些歇息吧，明日还要赶路。”
听着孟和森的脚步声离开，余一下意识松了口气，才发现自己还拽着卫砚的手腕，立马便放开了。
“你，打哪儿来，回哪儿去。”
而此时的卫砚神色复杂，盯着余一左胸处的雪白里衣，不移视线缓缓问她：“你……伤口还疼么？”
余一这厢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顺便拢了拢自己的里衣：“废话！”
卫砚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接着将身旁的被褥给拽起来，轻柔地卷在了余一身前，只露出了一颗脑袋。
余一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卫砚隔着被子抱了个满怀，他抱得很轻，轻到余一稍微动一下就能挣开。
但，她却没有这么做。
卫砚将脑袋埋进余一温软的颈窝蹭了蹭，蹭得余一微微仰了仰头，眉头微蹙，正要推开他。
这时卫砚软软地说了句：“余一，你能不能……不要推开我。”
“你知道萧哑在你身旁待的那段时间忍得有多么辛苦么？”
“每时每刻都好想，好想抱你入怀。”
“是我的错，你那么怕疼却受了一刀，我的错，你能不能也给我一刀，这样我好受些。”
听到这，余一僵了僵身子。
“我的心意你怎么就不能明白呢？”\t
“没关系，早晚有一天你会明白的，希望在我有生之年能听到你亲口对我说……”
余一缓缓抬了抬略微有些发僵的双臂，将他们从被褥中伸出来，再穿过卫砚的腰回也轻轻抱着他。
这一刻，卫砚的呼吸就仿佛凝滞了一般的不可置信。
“有生之年，也要你能活到那个岁数。”
余一忽然就捏到他腰腹一块肉，下手丝毫不软，道：“你掐我脖颈的那件事我依旧耿耿于怀，这便是你的心意？那我可是非常直观的感觉到了……”
余一掐得心中畅快。
自己身前的人阴晴不定的，疯了就掐脖子，正常了就各种说软话，苦肉计的，一股脑儿全都给你整出来。
唉，摊上这么一个表里不一的人，简直就是莫大的麻烦。
但谁让她是喜欢卫砚的……
卫砚一声没敢吭，将怀中的人抱紧了些。
余一叹了口气，十分随意道：“卫砚，你从未与我说过你的心意，那便由我来说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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