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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离月赶紧去把柜子转回来，凤羽上去帮忙。
转好柜子，凤羽揽着苏离月的腰跳上了房梁。
苏离月看着凤羽搂着她腰上的手，正想推掉发飙，看着凤羽表情严肃，外面脚步声越来越近，自己只能暂时忍住。
“刚才我听到声音就是从这里传来的，都他妈给老子好好找找。万一有贼人进来偷了孤本书，你们的脑子都准备搬家吧。”一个粗鲁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门外被照的亮堂堂的一片，有好多脚步声嗒嗒嗒的踩在楼梯上。
“楼上也看看。”
“角落里也别放过。”
“还有楼上阁楼，都给我认真瞅瞅。”
一听到要来楼上阁楼，他俩在梁上同时凝眉。
阁楼的门被全部推开了，进来了两个巡逻的士兵，“头，这个门没关……”
外面传来那个粗鲁的声音，“是让你看里面有没有贼人，不是让你检查有没有关好门，一个杂物房，还要锁着不成？”
两个小士兵面面相觑，看了一圈，这间屋子除了几个破柜子上的杂物，啥也没有。
凤羽和苏离月躲在梁上，挨的得很近。
刚才苏离月抽了头上的玉簪去刺凤羽，这会头上束起的头发有点凌乱，发丝飘在凤羽脸边，传来若有若无的玉兰花香味，整的他心神有点乱。
他的手还揽在苏离月的腰上，旁边的美人常年习武，腰若无骨，肌肉紧实，无一丝赘肉，他又想到了昨天看到的美人出浴和刚才故意看的春宫图，忍不住小腹一紧。
苏离月可不知道现在的凤羽在想什么，她一心盯着下面的两个小兵，生怕出啥意外。
万一被人发现，丞相之女和男子夜闯藏书阁，苏家的名誉就被她毁了。
两个小士兵认真的把帘子后面也翻看了一下，这件杂物阁楼实在没啥异常，俩人出去汇报了。
外面乱糟糟的一阵过后，又听到那个粗鲁的声音大骂，“下次看门的时候，你再他妈睡觉，老子砍了你的脑袋。”
这话说完，又传来一阵拳打脚踢的声音，折腾了半柱香的时间，外面才算消停。
听到外面安静了，苏离月一把拍掉凤羽的手，小声对凤羽说，“你为何来这里追查面具杀手的来源，这里是藏书阁。”
“哦，既然是藏书阁，那你又为半夜何来这里？是为了陪我一起“看书”吗？”凤羽故意把“看书”两个字说的很重。
一提到看书这两个字，苏离月就想到刚才看到的春宫图，脸上一时飞霞浮起。
果然，她不是这个凤羽的对手。论说话气死人，这个凤羽排第一，没人敢排第二。这会也不是吵架的时候，她暂时忍了，“我发现那些杀手好像是夏国人。不过我不确定，所以来这里找一下夏国的异国志看一下。”
既然都是同一个目的，让他知道也无妨。
苏离月把自己那天躲在树上看到的杀手手势比划了一下，又把知道的关于夏国手势的事说了出来。因此，她怀疑那些杀手是夏国人，所以要找书确认一下。
凤羽听完，微微皱眉，脸上正经了起来，“那些杀手带钨铁面具，面容俱毁，很像江湖传闻的无为山庄的鬼面杀手。我来这里是听说这里的藏书阁包罗万象，是南凌藏书最多的地方，我想从里面找一些关于无为山庄的记录。”
鬼面杀手？对了，当时杀手头领自爆前，这个凤羽曾经说过一句，鬼面杀手。看来，他没有撒谎。
夏国和无为山庄完全是两个体系，那些杀手到底是来源于哪里的？
俩人一对视，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疑惑。他们对杀手的身份来源的怀疑差太远，现在都需要查书确认。
苏离月想问清楚凤羽到底是谁？
又深思一下，这种情况，她不是也没告诉凤羽自己的真实身份吗？
既然各有所取，目的相同，那就合作找答案就行了，不必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
苏离月告诉凤羽，一到三楼都是传统礼学书，里面没有奇闻异志，所有杂书都在这个阁楼里面。
俩人暂时放下了敌对关系，一起把三个柜子都转过来，开始在里面翻资料。
苏离月没找到关于任何夏国的异闻录，凤羽也没找到关于无为山庄的记录。
真是奇了怪了，苏离月记得清清楚楚，这里有很多关于夏国的资料，为何突然都消失了？
凤羽本来对这里也没抱多大希望。无为山庄太过神秘，江湖上见过的人也不多。也没指望在这里就一定能找到答案。
俩人都没找到想要的东西，眼见天色即将破晓，他们一起跳窗跑了出来。
俩人一口气奔到青松阁院外面的树林里，苏离月和凤羽准备分道扬镳。
临别前，苏离月实在没忍住，“那些杀手为何要追杀你？”
凤羽挑了挑眉，“我若是知道就不来这里找答案了。”
苏离月“……”
半晌，苏离月又问了一句，“你为何知道这个藏书阁的阁楼？”
藏书阁的书都在一楼和三楼，知道阁楼里面暗存了书的，除了她就是郑太傅，她不明白凤羽是如何知道的。
凤羽，“我只知道青松院的藏书阁包罗万象，想偷偷过来看看。谁知道一进来就看到你溜进了阁楼，是你给我带的路。”
“你跟踪我？”苏离月微怒。
凤羽言辞恳恳，面不改色，“什么叫跟踪你，是过来的时候刚好遇到。不过你也没吃亏，你给我带路，我请你看了《东海赢伎浮世绘》，嗯，算是报答你的带路之恩了吧。”
说的面色诚恳，好像他真的是一个知恩图报的好人一样。
苏离月咬了咬舌尖，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防止自己被气死。
这次彻底死心了，她不是这个凤羽的对手。论说话气死人，这个凤羽排第一，没人敢排第二。
凤羽抬头看看天，皓月千里，又看看气的闭上眼睛的苏离月。
美人的眼睫毛像个小扇子，在洁白如玉的脸上印出一片阴影，嗯，月下看美人，果然越看越美。
等到苏离月睁开眼睛，凤羽已经不见了。
回到府里，佩玉还没醒，苏离月把佩玉挪到外屋的床上，自己换了衣服，躺在床上。
看着顶上的纱帐，她满脑子都是凤羽一脸正经，却开口就能气死人的样子。
苏离月使劲摇了摇脑袋，低声喃喃了一句，“苏离月，你快别想那个色胚了。”
这一夜，睡不着的除了苏离月，还有南凌的宣庆皇帝东方文曜。
勤政殿这会烛火通明。
东方文曜倚在金丝楠木的雕花椅子上，微微闭着眼睛。贴身太监全公公正在小心翼翼的给他捏肩膀。
地上跪着一个黑衣人，即使隔着案桌，眼前人闭着眼睛，他也不敢抬头直视，只是低头看地砖。
空气静默的可怕。
半响，东方文曜睁开眼睛，看着跪在地方的黑衣人，面色微愠，“从醉秋楼出事到现在，已经快一天一夜了，你们还没弄清楚鬼面杀手到底是不是无为山庄的人，我要你们何用？”
地上的黑衣人听出声音中的愠怒，头低的更狠了，“皇上，实在是时间太紧急，属下派去去莫龙山那边的人，昨晚才到，现在还没传回消息。不过杀手的目标，属下已经有了线索，还要再确认一下。”
东方文曜突然起身，一把拂掉案上的所有东西，象牙砚台滚落在铺着金砖的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心里一颤，不敢吱声。
全公公也吓了一跳，浑身哆嗦的赶紧跪下磕头，“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他看着磕头如捣蒜的全公公，重新坐回椅子上，朝着他挥挥手
全公公跟着皇帝几十年了，对皇上的一个眼神和动作都了然于心。他见状，赶紧爬起来过去接着给皇帝捏肩膀。
许是全公公捏肩的比较舒服，皇帝的愠怒下去了一点。
他眼神冰冷的看着黑衣人，“暗影，朕要你中秋节之前，查清这次醉秋楼事件的前因后果。还有，不管杀手到底是不是无为山庄的人？都要全部灭口，你可明白？”
黑衣人直了身子，看着皇帝，神色坚定，“属下明白！”
“下去吧……”
黑衣人转眼消失了。
全公公见皇帝的神色有点疲惫，思索了好久，轻声道，“皇上，您别动怒，莫伤了龙体。熬了这大半宿，一会还要上朝，要不奴才给你传点膳食？”
他神色有点疲惫，摆摆手，“不用，你下去吧。”
“??！比???渥叛?⌒囊硪淼耐顺雒牛?隽嗣牛?蛋翟谛睦锍び趿艘豢谄?
伴君如伴虎，这话果然不假，就算他陪了帝王三十年，有时候依然揣摩不透皇上的心思。
全公公退下后关了门，勤政殿安静的可怕。
东方文曜拧了一下墙上的麒麟兽首，墙面裂开，往两边缓缓打开，露出里面的长廊，长廊两边摆满了夜明珠。
他裹紧了披风，缓缓走进了长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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