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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那个小贱人现在势力与她的绥音相差无几,可若能拉得国师,那便再无后顾之忧。
难怪那个小贱人经常往国师府跑,怕是打着这个算盘,国师油盐不进,如何让他站在她这边,也是一个难题。
……
元宵节总是格外热闹。
十里长街,火树银花不夜天,街道上人声鼎沸,好不热闹,四处皆是花灯,每年元宵都是如此热闹么?
祁宴其实喜静,对这些人间的节日并无太大感觉,所以次次都是一个人待在府内,要么看书要么赏月亦或是抚琴下棋。
元宵佳节,宫内设宴,所有皇室皆赴宴。
祁宴抱出了一把七弦琴。
琴身古朴,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祁宴拿着古琴,在月色下坐下,其实他院中还有一方琴台。
月华流转,滑落在祁宴的白衣上,带着如梦般的光泽。他端坐在琴前,轻轻抬手,流水般的琴声便倾泻而出,带着一种悲,一种无可奈何,将这月光笼罩下的夜色,渲染得多情起来。
绥欢来的时候还在纳闷谁在抚琴,顺着琴声寻去,才发现是祁宴,月光散落在他身上,好似给他的白衣添了一丝光泽。
“祁宴!”
祁宴顺着声音抬眼,是绥欢。
更令他惊异的是她在他面前说话了。
即使他知道她会说话,只是从来不愿开口,可如今她开口喊了他?何况现在她本该在皇宫。
抚平了琴弦,他起身:“公主不赴宴吗?”
“赴啊,这不是来了吗?”绥欢行到他面前,“你不惊讶我会说话了?”
赴宴,只是赴的不是宫宴,而是祁宴罢了。
“……”不说则已,一说惊人。
祁宴被她前一句说得不知该如何接话,随即回了她第二个问题:“不惊讶。”
“太医治好了。”她对皇帝是这样说的,在他面前却换了句话:“其实我一直都会。”
“臣知晓。”他确实知晓。
“就知道你不会去灯会,要不要去看看?”
“……公主真的不去宫宴?”
“我跟父皇说的我病了,无法赴宴。”
“……”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走。”绥欢直接拉起他,“外面可比皇宫热闹多了。”
外面确实热闹,人潮人涌,桥那面,灯光稠密得简直像灿烂的天河。
街道两旁那些五颜六色的花灯光晕,笼罩在多层的架子上面,夺去了半夜的月亮和星星的不必要的光辉,观灯的人仍是络绎不绝,各种彩色的灯像天上的繁星一样,大放光彩。
“这还是我第一次出来逛灯会。”
“臣亦是。”
“这么多年,你一直没逛过?”
“师父在时,从不过节。”
说着说着,行到了一个摊贩上,架上挂着一个漂亮的兔子灯笼,雪白的毛绒绒的兔子灯笼,红红的圆眼睛,红红的三瓣嘴,红红的长耳朵,在蜡烛的辉映下活灵活现。
她突然想到了当时他递给她的糖,也是兔子形状。
“公主喜欢?”见她停下脚步,顺着她眼神看去,那是一个兔子花灯。
“喜欢。”
祁宴付了钱,绥欢提着花灯,看见河边有人放河灯,还有人放天灯。
“祁宴,你说上天真的能听到这些祈祷祁愿吗?”
“许是吧。”
他听见她幽幽的叹了口气,声音很轻:“如果真能听见,看见,为什么有的人还没死……”
祁宴知道她指的什么。
绥欢与祁宴并肩行在街上,行到一座石桥,二人站在桥上,远方也是灯光闪烁,四处都是喜气洋洋的一片,满天的天灯,寄托了那些人的愿望。
好像是有默契似的,二人同时看向对方。
四目相对,盈盈烛火,漫漫时光。
她说:“阿宴,我喜欢你。”
他心底一颤,随即压下眼底所有情绪,留下一句“臣还有事”便落荒而逃。
他听到那句话的时候,心底先是抑制不住的喜意,而后便是无尽的无奈与苦涩交织。
她不知道,历代国师,不能娶妻。
国师一族,都是有异于常人之处的,他们可以窥探天意,可以看见别人未来,可以算出国运可以算出别人命格可以求雨……唯独不能娶妻。
因为这些异能,族人都入世,欲助苍生,至少让那些百姓少遭受天灾。
他们被君主奉为国师,享无上尊崇,君主敬他们的同时,更多的便是惧他们。
因为以前出现过国师不满于现状篡位之事,于是便立下规矩,国师,不可娶妻生子。
没有后代便不会存在为后代谋权篡位之类的。
她与他不可能有结果。
而后每次绥欢来国师府找他,都会被告知国师闭关,不见客。
来了几次,她也就不来了,祁宴便一个人坐在院内,石桌上摆了一壶酒。
又是一轮圆月,初冬的月光,又清又冷,淡淡的,柔柔的,如流水一般,穿过窗户静静地泻在房间里,洒落在院中的石桌上。
他醉眼朦胧的抬头,见月挂中天,被一圈淡黄的光晕圈定。光晕开去,便是一些隐灭的星辰。
随即又转头看向一方,似是在透过夜空望着谁。
漆黑一片,时不时有虫鸣声响起。
院中梅花开得正艳,透出阵阵清香,萦绕在院内不散。
喝得有些醉了,静谧的夜里突然扑通一声,祁宴抬眼望去,有些错愕——竟是绥欢翻墙而入。
敛去了眼底的欣喜,声音一如往常道:“公主倒是不走寻常路。”
“不过夜已深,是否也该回府了。”
闻言绥欢拍拍衣裙,缓步走到他跟前。
祁宴退了两步。
“国师大人,我可记得以往你不是这样说的。”绥欢对视着他,又逼近了几步:“现在倒是赶人了,这可是叫做翻脸不认人?”
“现在可是深夜,臣难道不该为了公主你的名誉着想吗?”
语罢,不动声色又与她移开了一些距离:
“臣子与公主,还是保持一些距离较好。”
“祁宴。”绥欢定定的看着他,语气带着肯定:
“你是在跟我撇清关系吗?”
藏在心底的心思被戳中,祁宴回望她,声音冷了几分,色厉内茬:
“公主与臣之间,有什么需要撇清的关系么。”
“那你为什么躲着我?”绥欢的目光似乎要将他看穿,声音带着些冷意,“你到底在怕什么?”
“还是你太在意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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