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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罢了。”潋九筝看着他，他目前的能力自保应当是没有什么问题。
左右当做历练了。
“若有危险，你只管护住你自己便可。记住了吗。”
潋言抬眼，“那师尊呢。”
“大可放心，你见谁能奈为师如何。”潋九筝站了起来，本想像小时候一般摸摸他头，突然想起哦对，他现在已经长得比她还高了。
“嗯。”潋言见此，真知道她的想法，主动弯下腰，“师尊永远是师尊，”
你不用多高，我会为你弯腰。
你也不必多强，我会护你周全。
“真乖。”潋九筝其实一直觉得潋言身上有一股熟悉感，不知道从何而来的熟悉感。
第二日一早，就带着几个弟子准备上路。
“师叔，路上小心。”穆棱看着一行的人，开口道:“魇魔狡诈，师叔需得多注意一些。”
“嗯。”潋九筝微微颔首，“门中若有事，及时传信。”
“是，师叔！”
实际上这还算是这些年潋九筝第一次带潋言来街上，潋九筝行在前面一步，潋言跟在身后。
当初带潋言回去的时候也才那么小，转眼间就长得比她还高了。
忽地想起来，恰好要路过之前带他回来那城:
“言儿，你想去祭奠一下你娘吗？”
潋言一愣，师尊还记得？
而后很快应答:“听师尊的，不必特意麻烦。”
想吗……最开始几年确实很想，毕竟小孩子都这样，对母亲有依赖性。
时间久了，倒也没再特意去想过了，日后自己学成了，也能有时间去祭奠娘。
自从梦境之中出来以后，他都在想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他连自己都护不住，何谈护住师尊。
况且师尊那么耀眼，自己若是不努力，是会辜负了师尊的教导的吧。只有强大起来，才有护住想护之人的能力，于是这个念头就一直在他脑海中生根发芽。
于是便御剑落在了城外，行在街上，总感觉城中很怪异。
明明天色还未落幕，街上却一个人都没有了，这睡得也太过于早了些吧？
风声疏狂，仿佛是猛兽在咆哮，这风不太正常，忽然潋言发现旁边屋里有人，好像还不止一个。
“师尊，徒儿先去试探一下。”
“老人家，为何你们歇息得如此早啊？我与师尊路过，此刻天色也快晚了，想寻一家客栈。”
“老人家可否指路？”
闻言里面有人在门缝儿探眼看着潋九筝他们，皆是一袭白衣，身佩长剑:
“你们是……仙门弟子？！”
“是啊。我们师徒是落云宗的……”
话音未落，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小缝儿，潋九筝顺着过去，进了屋内才发现这里面起码挤着二三十个人。
“仙长救救我们吧！”里面走出来一个略微有些年老的男子，啪嗒一下跪在潋言面前，出声恳求。
潋言其实也没见过这种场面，不知该如何定夺，毕竟师尊才是他们之中的决策之人。
抬眼看向潋九筝，她朝潋言颔首示意。
于是很快扶了起来，“不必，老人家您先说说怎么回事，这位是我师尊。”
就没有师尊解决不了的事情。
潋九筝抬眼，声音清冷:“你先叙述事情的经过。”
“好、好……”
原来是这里一家富商宅子闹鬼。
此前这富商活着的时候可谓是广结善缘，做了不少慈善事。
家中没有其余孩子，唯有一个独女，国色天香知书识礼，求娶的人如过江之鲫；小姐也是如富商一般心地善良，饥荒那会儿时常帮着施粥。
那会儿众人都在想小姐会选一个什么样的夫婿，结果小姐并未选择那些王孙贵族而是选了一个穷小子当上门女婿。
准确说是秀才，书生。
二人婚后很是恩爱，不久富商便病逝，万贯家财留给了自己女儿和女婿；谁知没过一两年，小姐也病逝了，期间小姐的丈夫一直在给她光寻名医，可还是撒手人寰。
万贯家财落在了小姐夫婿手上。
小姐下葬不久，便出了怪事，夜夜有鸟啼，似泣血，而后更是接连不断的死人。
尤其是富商宅院，几乎夜夜有哀啼，声声泣血。
那个富商女婿便迁走了，可不管换哪儿，都会出现一样情况，所有人都在猜，是不是他做了什么对不起小姐的事。
小姐心有不甘，所以回来报仇了。
“那些死去的人的尸体，你们放在何处了。”
潋九筝缓缓开口。
“在义庄，无人敢掩埋，埋了第二日又会出现在街上。好似是他自己爬出来的一般。”
接二连三死人，人人皆自危，天未黑便关门，又害怕便许多人挤在一间屋内。
“嗯。知道了。”得来全不费工夫。
“师尊你知道怎么回事儿了？”
“嗯。”
“真是所谓的鬼？”
“不。”潋九筝不知在看着什么，“是有人心中有鬼。”
“心中有鬼？师尊的意思是这是人为。”
“不全是。需得去看了尸体方才能下定论。”而后对方才那人开口:“带路吧。”
“仙长真的要去义庄……”
总觉得这一身白，浑身的圣洁，本就不该出现在那种地方。
“嗯。”潋九筝语气中向来没有任何情绪。
……
看完尸体，潋九筝更加确定了。
这些尸体上带着魔气，哪是什么厉鬼，分明是魔伤人。
魇魔么？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你说的那家富商宅子在何处，那个主人呢。”
“仙子仙长，小民只敢带你们去门口外，里面就只能……”
“嗯。无妨。”
本就没打算让他进去，若是魇魔真在此处，他若进去了反而影响她出手，多少得顾及着。
越靠近宅子的地方越黑雾缭绕，风声簌簌吹起枯枝败叶，发出诡异的声音，那些黑雾好似一张张鬼脸，朝他们龇牙咧嘴，有鸦声。
“就是这儿了。”那人领着他们停在了一座很大的古宅面前便止步不前了，“麻烦仙子仙长！”
“嗯，你且回去吧。”
语罢便看向了眼前的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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