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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小五衰乃“平表之衰”，小五衰的出现暂时不会危及性命，但是这是大五衰到来前的征兆。
小五衰的具体内容就是：
“灵力之衰，衣表之衰，智慧之衰、悟性之衰、法华之衰”所谓大五衰，就是真正的天人五衰。
天劫所降，众生不免。
大五衰指“内法之衰、灵骨之衰、函气之衰、元神之衰、寿命之衰”。
沈砚?b看见外面的草木便知道自己身体到了何种程度，早就知晓，他并不意外。
接下来想来失去的便是六感，这还能瞒着宁宁一段时间，可而后便会更加明显，满头墨发会逐渐化为银白如雪的银发。
沈砚?b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啊，怎么可能会愿意让沈祁宁看见他那一副模样。
近日的沈砚?b愈发觉察到自己身体的异样，这一股异样愈来愈强烈，他不知道自己活了多久，几十万年？还是上百万年？总之一种从未有过的疲惫感渐渐加重，甚至一天之间，一天的开头早晨，还没做什么事情就觉得很累，就连呼吸，他都觉得有些呼吸不过来，感觉很是费劲。
与此同时，沈砚?b精神困顿，时刻都想睡觉，站着都感觉自己能睡过去，睡着了还不大容易能醒来，头晕眼花的时候越来越多，味觉痛觉已经完全褪去，听觉视觉开始缓缓减弱，一日比一日更弱，自己过不了多久，视觉听觉也会完全消失了。
好在沈祁宁这段时日在忙着他的生辰，大多数的时候，她都在忙忙碌碌东奔西跑，整天见不到人影，所以暂时还没有被沈祁宁察觉出异样。
“师尊！”
今日一起来，沈砚?b便陷入了愣神，直到沈祁宁在门外喊他，方才回过神来，急忙将被子翻了一个面，掩去了上面赤红的血色，他好几日前便开始咳血了。
而后他一觉起来发现头发开始掉落，这是身体溃败的征兆，那掉落的墨发早已变得银白，在沈祁宁踏进来之前他便用残存无几的灵力施了个法诀，障眼法。
而后才满意了一些，这般宁宁便看不见他的头发变成了银白。
缓了缓，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与平日无二，方才开口应答:“嗯。”
听到沈砚?b应声，沈祁宁才进去。
刚踏进去便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着的一股很淡很淡，几乎淡不可闻的血腥之气，她皱了皱眉，不动声色打量了一下沈砚?b，见他神色如常，四周也没有半点不对劲。
她闻着那一股似有若无的味道，心中暗自怀疑，难不成是自己产生的错觉？
沈砚?b将她的神态尽收眼底，手中微微冒着冷汗，随即便出声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宁宁怎么了，可是有事寻为师？”
沈祁宁闻言果然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她这才想起自己来找沈砚?b的正事:“师尊，我看近日院中不管是灵花灵草还是其余植被，都有些蔫蔫儿的模样。”
“我昨日去寻七师妹回来的时候也发现，不止北?b殿的灵植如此，就连整个云芜峰上的花草都有些蔫蔫儿的状态……这是怎么回事啊？”
她犹豫了许久才打算来告诉师尊的，她想着那片木槿花林与那一片竹林，师尊常爱去那里，这异样会不会代表着什么，还是告诉师尊为好。
主要是师尊生辰就没几日了，她准备的生辰礼还需要在木槿树林呢。
沈砚?b压下心底的波澜，淡淡开口:“大抵是云芜峰近来的气温缘由吧。”
“气温吗？”沈祁宁愣了一下，气温……往年不也是这个气温吗。
“嗯。”
沈祁宁想了半天，有些踌躇不前，似乎在纠结到底要不要说。
“宁宁想说什么便说，在为师面前不必这般小心。”
沈砚?b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小心思，毕竟养了这么久，她在想什么他还能不清楚么。
“师尊，恰好近日无事，师尊有没有兴趣一同去看雪？”
一听这话，沈祁宁也不怂了，反正不管因为什么原因才导致云芜峰灵花灵草的异样，按这个情况看下去，指定生辰礼会送不出去，换个方式不就行了。
再者不就一句话吗，有什么怕的。
“宁宁想去看雪吗？”他们这边地界很少下雪，若要看雪，怕是路程有些远。
“嗯！”
“也好。”
反正他时日无多，陪她这一次吧，说他自私也好，说他其余也好，他确实想在最后这点时间里一直陪在她身旁，做她想做的事。
“那师尊我们明日便启程怎么样？去江南，听说江南的雪真的很漂亮……”
沈祁宁闻言眼前一亮，没想到师尊真的答应了，在现代的时候她有个室友是江南那边的，听她讲那边的雪景很是漂亮。
江南水乡，烟雨江南，向来与江南相关的词意境都是这般美，先前她在现代美术集训那段时间，学色彩的时候老师就让她们自己选图片画，她一眼便看中了那张江南雪景。
想来师尊也一定会喜欢的。
看着一说到江南雪景就喋喋不休的沈祁宁，沈砚?b唇角浮起一抹笑意，他觉得，就这般便好，她讲，他听，若是能永远下去该有多好，要是时间可以定格在此该多好。
沈砚?b很认真的听她说完，即使他的听力已经有些渐褪，他仍旧很努力的听着，见沈祁宁说完了他才缓缓开口，语气中满是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宠溺:“嗯，好。明日便去。”
……
二人行到江南以后，寻了一处客栈便暂时住在这里了。
江南的冬季漫散着严寒的气息，初雪漫天飞舞的流淌在氤氲薄雾的柔情水乡，任北风呼呼的吹啸，白雪乘踏着寒风，飘飘洒洒的舞尽霓裳，纷飞在人间。
灰蒙蒙的天空，抬头仰望着，一片片雪花如同梨花花瓣，零零落落;一朵朵雪花如是簇簇白菊，开一地寂静的风雅，盛一处冰清高洁的姿态;一层层雪花覆盖了整个漫散的冬季。
苍茫的天地，望城楼银装素裹的山地，村庄里的炊烟在雪花的景象里缕缕升起，沈砚?b凝望着，心底不禁泛起丝丝冷冷的哀意。
忽地想到了一句话——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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