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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白衣公子正站在画舫外,目光浅淡好似在望着湖面四周景象,实际上眸光一直在偷偷瞥向身旁的白衣小姑娘,唇边隐隐浮现起些许温柔的笑意。
那白衣公子气质出尘,恍若谪仙,引得其余画舫与湖畔的姑娘纷纷看向他,小声猜测这是哪家公子,以至于忽略掉了一旁站着的沈祁宁。
她想了想,大抵以为她是丫鬟?
“师尊!你看好多小姐在看你诶……”
沈砚?b只是看向她,头也不回:
“她们看她们的,与我何干。”
沈祁宁声音带了些自己都没察觉的沉闷:
“我就长得那么像丫鬟吗?”
听出了她语气中的沉闷,沈砚?b轻笑一声:
“她们大抵眼神不大好。”
沈砚?b身上系着纯白厚重的狐裘披风,微风轻漾,衣袂轻飘,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宽大的袖摆上银线绣着的流云,欣长的身姿在淡淡的晨雾缭绕的朝霞中显得若隐若现,翩若惊鸿照影来。
许是受了凉风,忽地侧过身不适的低声轻咳了几声,雪白的帕子上清晰可见的赤色血迹,他顺势用宽大的云袖掩住,沈砚?b皱了皱眉,捂着胸口缓了片刻,稍微好点了便若无其事的假装方才什么也没发生过。
沈祁宁虽然没看见他宽大的云袖中染血的帕子,但能看出他的脸色不大对,心中升起一股淡淡的担忧:“师尊?”
“无妨,许是风有些凉。”
“那要不我们还是先进去吧。”
沈祁宁抬眼一看,沈砚?b本就白,而今脸色愈加苍白,唇瓣几乎没有血色,一股脆弱感愈发强烈。
沈砚?b看出了她眼底的担忧,轻声应答:
“嗯。”
而后沈祁宁将沈砚?b扶了进去,看着她这小心翼翼的模样,沈砚?b对此不禁哑然失笑:“不用担心,为师哪有那么娇弱。”
“我知道。”沈祁宁笑着,她知道师尊实际上一向身子都不大好:“只是我乐意扶着师尊。”
沈砚?b唇角的笑意愈发柔和,仿佛天地间的雪都在此刻融化。
沈祁宁去烧了一壶热茶,取过一只茶杯斟茶,而后递到沈砚?b面前的桌上:“师尊,我们接下来去西湖玩吧?”
她们最先来的是江南临安,临安西湖那里真的是观雪的圣地,其实就是现代的杭州西湖,只不过在古代唤作临安罢了。
沈砚?b接过茶杯,轻笑:“嗯,好。”
沈祁宁发现近来,师尊的笑容越来越多了,虽然不笑也好看,但是笑起来真的就是感觉清风明月都比不过,于是她更加兴致勃勃的开口介绍着:“师尊我跟你讲哦,晴不如雨,雨不如雪,最美还是雪西湖,所谓西子沐雪,孑然寂美。
虽然西湖能赏雪的景点不少,但是最著名的还是那座桥。每逢大雪过后,从附近的宝石山俯瞰桥上,中间木栅门的一段仿佛断了一截。”
还有半句她没说,这是因为清康熙帝御笔石刻“断桥残雪”四字,所以叫实际上这桥叫“断桥”,只不过现在又不是现代那边,她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便直接用桥代替了。
“是吗,宁宁可曾去过?”
沈砚?b很喜欢看她喋喋不休的样子,双眸一闪一闪的,好似在放着光。
“嗯,算是吧!”现代的时候去过,写生。
实际上她还有一句话想说。
于是想了半天继续开口:“师尊你听说过一个关于这桥的说法吗?”
“哦?宁宁说说看。”
他实际上巴不得宁宁时时刻刻都在他面前讲话,等听觉渐褪完了,他就再也听不见宁宁的声音了。
“曾听人说,一生一定要和喜欢的人在下雪天里去湖边走走,因为一不小心就白了头。”
沈砚?b闻言手中茶杯险些滑落,他尽力强行压下心底的惊涛骇浪,稳住了没有让自己失态。
心底一顿苦涩,若是早些听到这句话或许他心底会很开心,可如今却只剩无可奈何与心痛,甚至他连正面回答都不敢。
“嗯听过。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沈砚?b声音浅淡平稳,听不出半分情绪,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淡淡的继续开口:“白头若是雪可替,世上何来苦心人。”
沈祁宁愣住了,虽然不知道师尊这是什么意思,是否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而后却还是扯了扯嘴角,笑着继续开口讲着流程:“去完了西湖我们去西溪湿地……应当是叫这个吧我记得。”
其实沈祁宁就是怕在这个时空西溪湿地不叫西溪湿地,所以加个不确定。
“很多人记住西溪湿地,大概是惊叹于深秋时节,芦花全部泛白,风一吹宛如飘雪,一直延伸到了远方,犹如梦境一样美!”
“然而实际上冬季的西溪湿地才是最美的时候。可谓是‘一曲溪流一曲烟’,再添上悄无声息的一点雪,还有随风而来的淡淡梅香,不似人间,却在人间。”
说着又看向沈砚?b,语气中满是期待:“师尊不是也很喜欢梅花吗,那里的梅花也很漂亮诶!有好多种颜色,赤色、粉色、紫红、湘妃色、淡黄、淡墨、纯白、绛色、荼白和粉绿色……大概就是这些吧。”
“好。”
沈砚?b压下了心底的百般苦涩心痛,目光轻柔的看着一直给他讲着接下来的行程的沈祁宁,其实去哪里都无所谓,只要是与她在一处,哪里都是仙境。
“然后我再带师尊去天目山看罕见的雨凇、雾凇、冰挂等天象景观,那时候去到那里仿佛置身仙境;看完了寒山寺我们便起身离开临安,去姑苏,看姑苏的寒山寺!”
“师尊一定会喜欢的,那里很宁静,走过枫桥古镇的石板路小巷,或是站在枫桥桥头,抬眼即可见碧瓦黄墙的寒山寺掩映在绿树丛中,院内青松翠柏,曲径通幽,玲珑轻盈的飞雪渐渐蹁跹而下,别有一番宁静滋味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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