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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腿不方便，种不了那么多，就折合成银子给他，我和你们娘商量了一下，现在暂时跟着老二家过，老三还是住着原本的房间，到他成亲，我们就跟着老三，你们就给月钱就行，后院就留给他老三到时候翻成新房。大牛，在西南那边有以前的老房子你们搬到那边去住吧。”说到最后，袁老头看了一眼袁大牛。
那处老房子是袁家老太当年住的地方，早就没人住了，荒废了很久。
“爹，大哥这腿就花了家里好十几两银子，加上袁花她们的怎么着也得有二十两了，那几亩田地加在一起也不过十两多一点，还要给他们银子，这往后嚼什么？”胡氏听着袁老头这话，就不干了，花了家里那么多钱，还要带钱走，那是不可能的。
“就是。”袁铁柱附和着，媳妇说得对，这要是给了老大钱，年后家里要用钱怎么办，自己出去肯定也要点本钱不是。
“老头子，你糊涂啊，家里还有多少钱，你不知道啊，年后老三还要交学费，下考也要钱。”
听柳氏这话，袁老头犹豫了。
“爹，夫子说我的文章有几篇写得可以，年后让我拿去给县里的夫子看看，推荐推荐，要是得到县里的赏识，都我下考也有帮助。”袁立根听着柳氏的话，立马对袁老头说道。
“老头，你看看，要是老三被看好，考中了，那是袁家祖上冒青烟啊，老大家这段时间用了家里那么多钱，你想想。”柳氏继续说着。
“老大，你看，家里好不容易出个读书人，你弟要是考中了，袁家就真是出了个读书人，你爹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家里有个当官的，好让老袁家面上有光，死后我也能对列祖列宗有个交代，你能明白爹的苦心吧。”事关老三的学业，不得不舍弃了袁大牛。
“爹，我知道，三弟要是真高中，我这个做大哥的也高兴。”声音有些干涩道。
见袁大牛这话，袁花急了，田地没有，钱也没有，这是要让她们净身出户啊。
“爷奶，二叔，二婶，三叔，你们这样说，是要我们一家净身出户，是要饿死我们一家么，要真是这样，还不如我们一家现在就在这屋里上吊算了，也省了不少事。”这也是被逼急了。
“混账，有你这么说话的。这分家哪有你个小娃娃说话的份，一边去。”袁老头听着怒气冲冲道。
“爷，我人小，但是不笨，你这不是摆明了要让我们一家死在外头么，与其死在外头无人收尸，还不如死在自家的好。被子席子一裹，将我一家葬一块就好，不占地方。”
袁老头显然被气到了，“大牛。”显然是让他管教自己的女儿。
听了他爹的话，袁大牛并没说话，孩子说得并没有错，自己心里也是寒的。
见他不说话，袁老头更是气急了，烟也不抽了，拿着烟斗敲着桌子，“好，好，好”一连说了三个好字，“这家还没分呢，翅膀就硬了，我的话也听不进去了。老二，去村长家把村长叫来，现在就分家。”
袁铁柱应了一声，走出门去。
袁花见状，“爷，奶，我爹打猎用腿换来的钱，是不是应该给我们。”多少也要点钱过来，袁大牛和李氏这些年都没存私房钱，身上无分钱，要是就这么分家，不出几天就饿死了。为这个家劳累了这么些年，现在没用处了，就丢开，好算盘。
“那钱都用在你爹腿上了。”想要钱，没门，柳氏说道。
这摆明了不想给钱，那就不怪她了。
“奶，你还记得当初你打小菊，不小心打我娘流产的事情吧。”袁花开口道，“要是被书院的人知道，我三叔有这样的娘，虐打孙女儿媳，你说，到时候传的沸沸扬扬。”再多的不说她想柳氏也知道。
柳氏心里咯噔一下，这事要真被知道，那肯定要影响老三的，不，绝不能被知道，瞪了一眼袁花，“你想怎么样？”
“奶，我只想要回我爹打猎得钱而已。”
“袁花，你别过分了。”胡氏这时站起来指着袁花说道。
李氏以为她要打袁花，立马也站起来护着袁花，自己听着她们说，看着自己得女儿和她们争论，都怪自己最笨，也不知道说什么帮忙，唯一能做的，就是被打的时候护着。
“娘，没事。”见李氏护着自己，心里一暖，从李氏得怀里出来，“二婶，说我过分之前，先想想你们是不是更过分，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做？还有，我那天捡到了三叔的衣服，看着上面的手印，发现这事与大宝有关系。”袁花看着胡氏说道。她本不想说的，留着衣服也是觉得它以后或许有用，后来看到袁大宝，看了看他的手，想到了那印子。
胡氏一听，“与我家大宝有什么关系。”直觉告诉她不是好事。
袁大宝一听，脑海中闪过什么，脸色一白，小腿有些打颤，小脚往后挪动。
见此，袁花更是确定。
“奶，小菊挨打，不就是因为三叔得衣服弄脏了么？那衣服啊——”声音拉长了一下，“是你宝贝孙子袁大宝弄上去的。”
“什么，不可能，我家大宝乖着呢，去弄那衣服做甚。”虽然袁大宝平时有些调皮，但是胡氏还是不信。
“是不是，拿着衣服比对一下就知道。”袁花话一落，就看到袁大宝想要冲出去，被她一把抓住，她早就看到他行动了。
“你放开我，放开我。”袁大宝被抓住，用脚踢着袁花，想用嘴咬抓着自己的手，被袁花躲开了，反手背在后面。
袁大宝吃痛，“娘，奶，救我。”
“放开我家大宝。”胡氏见大宝被抓住，看着他痛苦样子，立即上前，柳氏也走了过来，袁花松手，“看吧，要不是他，他跑什么。”
袁大宝见自己被放开，立马跑道胡氏怀里，哭着，“娘，我不是故意的，不小心擦到三叔的衣服上去的。”那天从火塘里擦黑双手要去糊村里的小孩，怕的急了，直接从晾衣架下穿过，跑的急了手不小心就抓住了衣服，一看是三叔的，吓得他头也不回得冲了出去，还撞到了李氏。\t
本就慌，怕被骂，还撞了人，撞到木盆上，撞痛了，当即就哭了出来。听着后面袁小菊得哭声，更是又惊又怕，跑了，还担惊受怕了些天，见没人问及，也就过去了，现在被袁花提及，还被她知道，也是慌了神。
想到要被打，袁大宝在胡氏得怀里瑟瑟发抖。胡氏见他这样，也不忍心说他，柳氏也是，自己得宝贝孙子哭得这么伤心，而且衣服也重新买了一件，事也就这么过去了。“乖孙，别哭，奶奶不怪你啊。”哭得柳氏的心肝都疼了。
“奶，你这有些厚此薄彼啊，大宝哭一下你就心疼了，小菊哭着说不是她的时候，也没见你心软。”袁花也是气笑了。
“一个赔钱货能和我乖孙比啊，事都过去了，提这些有什么用。”柳氏没好气的说。
“爹，瞧见了吧。”袁花见袁大牛这般的愚孝，还为这样的家着想，人家有拿他，有拿他的儿女当家人么？
袁大牛眼里闪过一丝挣扎，他如何不懂，但那是自己爹娘，自己亲人啊，给了自己生命，养育自己长大的。
“你受伤躺床上昏迷不醒，可有人问过一句？你醒来可有人望过你一回？你来到这，可有人问过你伤势如何？”袁花一字一句看着袁大牛说，“没有，一个都没有。”见他低头，她继续道，“我娘流产，拖着病体做事，可有半分关心，我只不过是拿了一只鸡炖，就受到打骂，不问事由就毒打小菊，可曾想过我们也是袁家的孩子，也是她的亲孙女，只会用赔钱货来形容我们，我们没做错什么，家里的事情也没少做一点，有哪点不如她意了，就是因为不是男的么？”说完后扫视了一遍袁家人。
“小草总归是男丁吧，他从出生你见奶有半分有孙子的喜悦，爷有抱过他么？”这也是她无意间听李氏提及过的，“他比大宝要小，但是大宝呢，一天就知道玩，小草就已经迈着小步和村里比他大的孩子去捡柴火，有些柴比他胳膊还粗，小小的身子搬着回来，也没有过怨言，被划破了口子，流了血也不叫唤，怕你们担心，他们有想过这也是袁家的孙子么？这次为了给你烧热水敷脚，和我们上山捡柴，病了，发了高烧，他们有问过一句半句没有？爹。”
袁大牛听着这些，三十多岁的大汉，哭了，无声的哭了，不过袁花并没有停止，“我们一家累死累活的做着，现在倒好，没有价值了，就和垃圾一样扔出门。可有想过这个家大部份事情都是你和娘操持出来的。你受伤成这样，他们关心的是钱，而不是你，只想着自己的利益，哪管过你死活。爹。”袁花重重的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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