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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嬷嬷叹了口气：“她爱怎么嚣张随她去就好了，犯不着为她一个奴才置气。”
太后合上双眸：“哀家现在挂着太后的名分，实则还不如一只丧家犬，要置气早就气死了……”
方嬷嬷给她整理一下被角：“娘娘还是好好休息吧，养好身体才是要紧的，我们不是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么！”
太后微微点了点头：“哀家这一次，可以说是破釜沉舟，只能赢不能输！”
方嬷嬷垂下头：“是啊，只能赢不能输！”
……
明嫣然一如既往起的很晚。
虽然知道凌澈昨天是有惊无险，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心里面不舒坦，不自己亲自确认一下，就放心不下。
阳光透过窗帘投射进屋子里来，分外刺目，让人睁不开眼睛。
她好一会才适应了光亮，望一望床边侍立的蒹葭，略略皱了皱眉头：“怎么不见云儿？”
蒹葭忙道：“她啊，去内务府领布匹了，安排新入宫的宫女裁制衣服的事情，早早的就去了，现在还没回来。”
明嫣然点点头，宫里的人手并没有宽裕，如今遣散出去一批人，自然要再添置进来一批，凌澈选秀的旨意已经下了有一阵子了，相信用不了多久，新人就可以入宫了。
蒹葭扶她起身：“娘娘昨晚好像没睡好，眼圈都是黑的呢！”
明嫣然皱着眉头：“老是做噩梦……大概是因为最近宫里发生了太多事的缘故吧。”
简单的洗漱之后，明嫣然坐在铜镜前，由着蒹葭给她梳理一头青丝。
蒹葭熟知她的喜好，只在头顶给她挽一个髻，上面也不用繁琐首饰，只点缀上素色的一根簪子。
然后，她又在一侧锦盒里面取了昨天自己从乾清宫带回来的那个玉坠，给她系在颈子上。
冰凉的触感让还正在不知道为了什么事情失神的明嫣然惊觉，她蹙眉道：“凉凉的戴着不舒服。”
蒹葭笑道：“戴上一会儿就好了，娘娘可不要辜负了皇上这一番心意。”
明嫣然也没有要把坠子摘下去的意思：“这个时候，皇上该下了早朝吧？”
蒹葭点点头：“早下朝了，现在正在御书房看奏章呢。”
明嫣然没再言语，心里盘算着要不要过去看一下。
蒹葭又道：“娘娘早膳想吃点什么，奴婢叫人去御膳房传膳。”
明嫣然笑了笑：“都已经这个时候了，午膳也该要准备了，只去取些糕点过来就可以，别的就不用了。”
凌澈新招进宫的那个糕点师傅做的糕点，味道不比寻常的好，明嫣然昨个才只吃一次，就已经爱不释口。
蒹葭就忙命人去取。
明嫣然靠在榻上，就着湖北那边新进贡来的玫瑰花茶，吃着美味糕点，一面听蒹葭汇报宫里面今天发生的还有需要处理的事情。
几乎每天早上，都是如此。
蒹葭先是道：“因为是在白天发生的事，那边又临近御花园，所以倒是有很多人都有去过，皇上昨晚上就叫了所有去过那边的人审问。”
明嫣然点点头：“可有问出什么结果来吗？”
蒹葭摇摇头：“自然是没有人承认的，可是又没有证据能证明究竟是什么人去过那里，皇上当时也没看到对方的脸，查证起来何谈容易。”
又是一桩棘手的案子。
明嫣然皱起来了眉头，一言不发。
蒹葭这时候又道：“奴婢听说皇上给气的不轻，把那些个有嫌疑的宫女们，都直接关押了起来呢。”
明嫣然点点头：“这只能是暂时的，没有证据证明究竟是什么人和方明通奸的情况下，也不好处置她们……她们当中只有宫女吗？就没有一个妃嫔。”
蒹葭道：“据说是只有宫女，还有一个御膳房的女官，三十岁上下的年纪，人长的标致风流，很多人都在背后议论她的嫌疑最大呢。”
“御膳房的女官？”明嫣然重复一遍，皱紧眉头：“那么皇上呢，皇上也疑心她是那个私通者么？”
蒹葭回道：“皇上倒是没有……奴婢其实觉得，很有可能这些人都不是原主，还是宫嫔的可能性大些，皇上这么做，也许就是为了要掩人耳目。”
明嫣然吃的差不多了，马上就有宫女捧上来盛了清水的铜盆，她在里面净了手，然后擦拭一下，正想要再说点什么的时候，隐隐听到外面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
然后没一会功夫，就有小宫女进来回话，说是时辰已到，宫女就要出宫了，问皇后娘娘还有什么吩咐没有。
“本宫左右没事，就过去送送她们。”明嫣然扶着蒹葭的手站起身来：“她们走哪个门出宫？”
那小宫女急忙答道：“按照规矩，走的是西后脚门。”
明嫣然点点头，有宫女捧过来披风，蒹葭接在手里给她披了，又系好带子，一切收拾停当，这才出了凤藻宫的门。
皇宫西侧后门外面，此刻热闹的很。
准备出宫的宫女们顺列成排，各自都换下宫装，有的狂喜异常，有的低头抹泪，有的独自出神，也有的和友人依依话别。
外侧则有负责送她们离开的太监们一字排开。
而明嫣然的出现，显然让在场所有人都有些个意外，马上齐刷刷跪倒一片：“见过皇后娘娘。”
要有人搬了把椅子预备着，明嫣然在上面坐了，打量一下在场众人，慢悠悠开口：“都起来吧。”
众人谢恩之后纷纷起身。
明嫣然再望向那些个宫女，逐一打量：“出宫以后，你们就都是自由身了，但是也别忘了你们都是宫里出去的人，一言一行都要谨慎小心，免得让人说进了宫一场，反倒连礼数也不懂了。”
那些宫女就急忙俯身施礼：“是，奴婢们谨记娘娘教诲。”
明嫣然皱着眉头，再望向那些太监：“你们也要切记，一定要把她们安然送出去才行。”
太监的行列里面，有一个略显清瘦的年纪略大的男子，不知道为什么此刻脸色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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